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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有人附和:「也許她看起來清冷,床上火熱呢!」

  不屑的笑聲響起:「典型的綠茶婊,這麼看來徐醫生也是眼瞎。」

  她們達成共識往洗手間外走,其中一個護士口袋中不小心掉出一串鑰匙,彎腰一撿的功夫,同伴已經離開洗手間。

  她面露厭惡,剛邁了一步,突然眼前失去了光亮。

  她抬臂試圖扯去遮住自己整個頭部的東西,卻徒勞地只是隨著身後襲來的拳腳失重倒在地上。

  對方拳腳相加的部位讓她疼得眼前更黑,卻發不出其他任何聲音。

  她很惶恐……這個無妄之災不知從何而來。

  眼淚快要沁出眼眶的時候,此人對她的攻擊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等了一會兒,等她哆哆嗦嗦地掀開擋住她視線的東西。

  醫院裡這個角落裡清冷的洗手間,已經只剩她,和剛剛罩住她頭部的那塊抹布。

  她認得出來,那和這一層的保潔員時常搭在垃圾箱上的抹布是同一款。

  獲知這個事實的那刻……

  她才真的哭了出來,近乎……「肝腸寸斷」。

  **

  適才那番育人運動過後,心跳的速度略微加快。

  紀式薇見到淡墨的時候,她正巧剛剛送上午最後一個預約的病人出來,開始午間間歇。

  見到她招招手,像在喚一隻貓。

  紀式薇被紀格非從小惡意地刻意地薰陶,對於飲食一向挑剔。醫院的堂食歷來敬而遠之,淡墨只好帶她到醫院外最近的餐廳就餐。

  紀式薇噼里啪啦一分鐘點完足夠塞滿全桌的菜品。

  好像在詮釋什麼叫有錢、任性。

  淡墨伸出五指敲敲桌面,薄唇微掀,漏出清泠的聲音:「之前還叫囂著要殺崔亭,這麼快改成終身賣身?」

  紀式薇沖她擠擠眼,挑眉:「要想徹底殲滅敵人,必要的時候,總得做出些犧牲。」

  淡墨活動了下坐了半日,略感酸痛的頸椎:「犧牲……難道崔紀氏不是享受外加樂在其中?」

  「紀小哥我跟你正經嚴肅的交流感情呢,嚴肅點兒!我這修成正果,比不上你失而復得的愉悅」,紀式薇忽而正經起來,「言許——我是說盛清和,還像過去那個他嗎,你記憶里的那個?五年前我沒有見過盛清和,不然你也能少走些彎路。」

  淡墨輕抿了一口檸檬水,有些酸:「他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

  「我們還有很多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就都不會是問題。」

  「我還沒問他怎麼活下來的;他也沒問,為什麼他沒有改換容貌,我卻看到他的臉,依舊認不出來;為什麼我五年前,離開他。」

  「這大概也算坦誠。雖然沒說清楚,但至少沒有謊言。」

  她還看到盛清和公寓內的厚重窗簾——說明他睡眠不好,這些年不知輾轉過多少沒有她的夜。

  她也看到了盛清和公寓內酒架上的各色酒具——不知道他曾在多少個夜裡黯然酒醉,獨自心傷。

  而過去,他和這些負能量通通無關。

  那些和她無關的五年……不管他過得好還是不好,對她而言,都是壞消息。

  她心裡有個猛獸獨居太久,蠢蠢欲動地想要撕開一切,卻又擔心結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再度失去他的那一個。

  有些事,一生一次,已經足夠她忌憚終生。

  「姜姜病了,急性白血病」,紀式薇的話把她即將飄遠的思緒又給拽了回來,「看到最近的新聞了嗎?楚……荊州死了」。

  淡墨嚯得抬起頭,眉皺得死死的:「那你呢,已經背後揍人發泄過還是準備哭成鬼站街嚇死路人?」

  紀式薇拿起身後的靠枕就想揍她。

  隨後收斂了唇角的笑:「不知道。總感覺是哪個八點檔編劇的劇本寫錯了主角,不小心我穿進去了。」

  「我記得當年楚荊州劈腿被我發現,我站在學校的天台上對著滿天傻了吧唧一直亮的星星大吼咒他去死。」

  她笑:「看來上帝不是聾的,聽到了。」

  「我有些難過,不是因為對他余情未了。這情大概只剩同情。」

  語調里不自覺地就染上了些許悲哀:「他死前告訴我,崔亭在逼他。」

  「我不想猜來猜去,因為楚荊州一句話就影響對崔亭的信任。我也不是聖母,畢竟死之前的楚荊州,並不是個善人,他囂張跋扈了很多年,被人修理也算正常。」

  「他自己此前作惡很多,最後還殺死自己,沒有人告訴他要他自縊而亡。」

  她已經想了這樣多。

  這些細節,在她將來發現,即便崔亭因為私人感情對楚氏和楚荊州下手,導致他的死亡。她也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毫不猶豫地站在崔亭的身旁。

  「我會直接問崔亭,問清楚就好。」

  「他最近很忙,需要他擔心的事情很多。等姜姜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和他好好談談。」

  一大段自白下來,她突然又換了歡脫的路線:「內人只有一個,過客一大堆,孰輕孰重我一清二楚。」

  **

  那日南姨見過「復生」的盛清和後,便總會電聯淡墨帶他回去吃飯。

  對於當年盛家的恩怨,南姨知根知底,所以此前他們和盛青山在南姨那裡狹路相逢,最終還是她這個長輩出面,化解相對無言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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