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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喜事哦,Tiffany可不是隨便進的,你覺得它和I Do 的區別有多大?」
連這也被拍到。
「謝謝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衛如蘇立刻掉頭,撥了白帆的電話,那端卻是占線不通。
現下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們在國外鞭長莫及,只怕為時已晚。
她匆匆趕到顧念住的賓館,拼命地摁門鈴,那人卻動作慢吞吞,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門。
「我們被跟拍了,作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具體什麼情況還不確定。」
顧念閃開身讓她進門,笑吟吟地開口:「你和我本來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而且我未娶你未嫁,又不是偷情。不過是緋聞一樁,這也值得你半夜跑一趟?」
「你已經知道了。」
顧念沒有否認。
「我混這個圈子,好像比你早N多年,人脈不比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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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通,白帆的第一句話也是:「你已經知道了。」
簡單的陳述句。
「現在國內的情況怎麼樣?」衛如蘇焦急追問。
「壓不住。你知道的,顧少出道以來,雖然傳聞很多,但是真正被爆出的緋聞對象你算是第一個。幕後的女人走到幕前,自然有人大感興趣。你應該慶幸,你掛著的不是一張醜八怪的臉。粉絲們詛咒起來,只怕也帶著幾分嫉妒之心。本來可以當做為新片《枯等成灰》炒作的噱頭處理,不過你倆玩什麼不好,要命的試什麼戒指。這下好了,成了外景拍攝為談情打掩護。來頭沒有那麼簡單,我們提前五分鐘收到發給媒體的同份照片。包裹寄到我家的地址上,但是收件人的名字是你。」
完全精心的設計。
一霎那,衛如蘇眼前閃過不久前看到過的四個字:游、戲、開、始。
不是為了顧念,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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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顧念和她的手機齊齊爆響,只能同時選擇關機。
衛如蘇開了套房隔間的電腦,翻看郵箱中白帆傳過來的照片。
攝影者異常用心,拍攝角度很微妙,的確有兩情相悅的效果。
照片中一男一女在她住的賓館大廳里貼身相擁,配著清悠的燈火,讓人生出一種不似人間的錯覺。而她記得,現實情況是她和顧念咫尺之距,她正在忙於小心試探。
下一張,男子笑著指尖搭上她的手腕,將戒指緩緩推入她的無名指。而她記憶中的那一幕,明明是他唇帶譏誚,而她僵硬石化,不知照片上從哪裡神奇生出來的無垢溫柔。
果然,這是一個化腐朽為神奇的。
神奇的讓一件無事生非,變成鐵證確鑿,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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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歐亞大陸,漆黑的書房中,只有開著的電腦顯示屏閃著藍熒熒的光。傅青城坐在電腦前已久,目光一遍一遍描摹畫面中女子精緻的容顏。
以及,她身旁比肩而立的那個男人。
手機關機,只余冰冷的提示音。
他的額頭突然滲出一層薄汗,冰涼的胃沉沉跳動,隱隱作怪。
安靜立於桌面的手機,這時突然屏幕亮了起來。
他心底咯噔一聲,費時建構起的雲淡風輕立時撕碎,成了不完整的面具。
一秒、兩秒,還沒等他藏起自己喑啞的聲音接聽,手機屏幕又重歸黑暗。
他忍不住想起這一生最痛的那段記憶。
那漫長的三個月等待,將希望和期許徹底剝離了他的世界。自己從溫熱的人,到冰涼的樹,再到僵硬的石,越來越靠近絕望。
差一點,就要擺脫痛徹心扉的後遺症。
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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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衛如蘇摁著被顧念拔掉電話線的座機,沉聲質問。
她的電話剛剛打通,還沒有被接聽。她準備好的解釋,根本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你很怕?」同樣沒有溫度的聲音。
衛如蘇狠狠瞪著他,此刻心底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拖戲了,還沒被虐到,如何是好。
☆、第十八章
透過窗月光跌落在手掌
思緒停留在和你的過往
這一段是我最大的遺憾
薄荷煙一圈一圈的飄散
像我們感情之間的內傷
無法癒合我該怎麼辦
——吻安
從機場出航口平穩走出來的時候,衛如蘇沒忍住回頭瞅了一眼身後無比焦躁的狗仔隊。清脆入耳的咔嚓聲,伴著不知道閃向何處的鎂光燈,毫無目的地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裡亂晃。
守株待兔,從來是世界上收穫最無望的一種嘗試。
她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機場外隨意攔了一輛計程車,行李扔進後備箱,報了傅青城心湖公寓的地址。
稍晚些撤離的顧念,就沒那麼容易躲開眼尖的狗仔,但是有公司派人護航,也不至於被堵在機場內里出不來。
不巧碰上堵車,司機見衛如蘇一副焦急的樣子,主動找了個話題閒聊起來:「姑娘是剛剛出差回來?」
衛如蘇覺得這樣說也合適:「是啊,大叔。」
司機大叔聽到「大叔」兩個字眉毛一皺:「不用叫大叔,大哥就行了。」
該把這人拎出來教育徐溪的時候用。
司機大哥果斷放棄接著聊下去的可能,從前座扔了幾張報紙過來給衛如蘇看:「現在堵得嚴重,姑娘你先看看報紙打發一下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