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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隱晦地提及邊城同記者間不清不楚的私人關係。
……
年少時看武俠小說,她對一句話記憶深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法律的嚴懲不夠。
既然有人用輿論殺人,那麼也該嘗一嘗,眾口鑠金的滋味。
對霍書集團的影響,她會努力降到最低。有任何的非議,她都願意為此承擔責任。
她看得認真,突然一片陰影掃下來,垂在她肩頭眼前。
她下意識地抬首,只見一雙帶些焦灼急于澄清的眼睛:「不是我。」
席宴清沒說什麼事,霍之汶已經明白。
他等了數年,一方面是積蓄力量,另一方面,怕是擔心一切掀開,牽連霍書。
「我知道」,霍之汶站起身,扔掉手機張開雙臂去抱他,「因為是我乾的。」
☆、第55章 憾婚
第五十五章:甘之如飴
霍之汶的坦蕩讓席宴清瞬間心跳如雷。
這些年,他曾因為失明,因周遭繁雜的聲音而站在十字街口有過一瞬驚慌,心跳如鼓。
這些年,他曾因一個個在大洋中被打撈出的未知物體而忐忑緊張,心跳失速。
……
可那都抵不上她的這幾個字,帶給他的衝擊。
沒有遇到過的人,都不會真正明白。
他從未有一刻視野如此狹隘,除了她的臉,再容不下其他東西。
他也從未有一刻如此刻這般明白。
這世上甘如愛,是你不離,我便無所畏懼。
風浪任意來,人必共進退。
***
霍季青直到眾人解決完年夜飯,才裹挾著冬日寒風遲到現身。
霍之汶前一日才見過他,此刻見他額上多了一塊扎眼的紗布不免疑惑。
客廳里落座數人,其中霍岐山看向霍季青的眼神從他乍一現身便明顯不善,霍之汶也不便即刻追問他原因。
霍季青一向同小輩混得開,雖為叔叔,但和霍靈均以及霍之汶關係都不錯。
同霍岐山雖為兄弟,年齡上卻等同於父子,從小霍岐山便是嚴兄,各種心狠手辣的招數他都見過,他也因此一向喜歡同霍岐山唱反調。
同大家招呼過,他就特意貼著霍岐山坐過去,給霍岐山找不痛快。
霍岐山說什麼,他都應和,應和地過快反而顯得虛假。
幾句話聊下來,霍岐山的臉色便愈加黑了起來,深沉如同窗外無星無月的夜。
黑臉的速度比霍季青預計地還要快很多。
好在一盞茶過,霍岐山很快便點名席宴清和霍靈均跟他走,對峙格局就此瓦解。
***
霍季青挑逗夠了霍岐山,才在大嫂紀傾慕的招呼下,進餐廳填滿空了大半的胃。
他吃,霍之汶就站在一旁看。
等他慢斯條理地吃完,霍之汶才指了指他額角掛的彩問:「怎麼弄的?昨天你的臉還是你的臉,今天怎麼就被紗布侵犯了?」
霍季青避過紀傾慕,推霍之汶往一旁無人的小陽台走,聲音放得極低:「被人咬的,紗布這玩意很無辜,哪像人陰險狡詐和純真無辜能自由切換。」
這話聽著怨念有些大……
霍之汶主動往陽台靠近:「遲到就因為這個?」
霍季青沒否認:「命不好,犯小人。」
是犯小人,還是犯女人?
霍之汶想起他此前說過的女騙子,提醒他:「二叔,過會兒跑快點,我媽不會放過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家裡你最怕她,我知道。」
霍季青摸了下自己額角的白紗,完全不懼:「大嫂問,我就告訴她我看上的女人已經嫁給了我大哥。」
霍之汶搖頭,懶得提醒他那個時候他才三歲:「紀女士只是表面溫柔,這句被人用爛的話毫無戰鬥值。」
霍季青聽得認真,沒泄氣,還對霍之汶眨眼:「大不了哭一場哭出大嫂的母性,搞得定。」
他轉而問霍之汶:「菜我已經端上桌了,看過沒有?」
霍之汶點頭:「功力不減。如果被反咬被告誹謗,查找到你頭上,律師費我可以贊助。」
霍季青神色飛揚,清俊的眉眼間夾雜著一絲得意:「小意思。」
而後又眉眼沉寂下來,帶些肅色:「只要你確定材料沒有造假。主樓里所有的內容都是點到即止,沒有附加揣測演繹。我理解誹謗的含義,反被潑一身污水的事也不是沒遇到過,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學到也該學到獨善其身,自保畢竟是人的本能。」
「不用擔心我。」
想起剛剛被霍岐山叫走的席宴清,霍季青又忍不住開口:「反而我比較擔心你。」
接下來這個問題他問過霍之汶,但總是對答案不滿意:「做這些,值得嗎?不會累嗎?」
要費盡心思,要用力籌謀,她明明可以放手不去管這些事情。
他希望霍家的女兒,可以活得更簡單一些。
不用在商場上征伐,也不用為感情奔走。
他孤身游離這些年,知道獨當一面的艱辛。想開口勸霍之汶可以偶爾同萬千女子一樣撒嬌耍賴,可又覺得這些事情放在她身上,光是想想都萬分不和諧。
她站在那裡,最珍貴的就是勇敢無畏。
和她一起長大這些年,他從來看得明白。
***
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