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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宴清有任何閃失,她都承擔不起。

  歲月的力量,把當年商場裡的女強人,變成了在席宴清面前不時溫柔繾綣的女人。

  ****

  商流沙敲了敲門。

  她敲得不重,剛剛她還見家裡的傭人陳媽和霍之汶一起端著瓷盅上樓,知道席宴清還沒有入睡。

  無人應答,她輕輕推開門,視野之內出現黯淡的暖黃色的燈光。

  床側一頭翹起的軟榻上,席宴清正伸出食指比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商流沙笑了笑。

  一層絨毯之下,霍之汶和席宴清四肢相貼,以最原始的親密姿勢相擁。

  席宴清還清醒著,霍之汶已經睡著了。

  商流沙擺擺手想退出去,席宴清動唇叫住她。

  他沒出聲,但從他的嘴型,商流沙讀出了其中的意思:等一下。

  ***

  商流沙看著父親小心翼翼地從軟榻上下來,替母親整理搭在其身上的絨毯,而後披上外套指了指門。

  她在前面開門,席宴清緊跟其後,兩個人一起出來。

  ***

  父母主臥的一側,是家裡的書房。

  席宴清推開門,內里同樣溫暖,貼在人肌膚之上的溫度非常熨帖。

  「坐。」席宴清拉闔上書房貼近走廊那側的百葉窗,將商流沙指向就近的沙發,自己則走到書房內的主案前,歸攏散落其上的一堆照片。

  商流沙沒去沙發上落座,跟隨他走過去。

  那堆照片她都見過,是身為攝影師的席宴清年輕時回到n市前遊歷北非的那段時間拍下的各種生物。

  小時候席宴清曾經耐心地教商流沙辨認那些動物的模樣,他對她講述那些動物的習性,以及他拍攝那些照片時有過的驚險景象。

  席宴清對她耐心講解的聲音,他抱著她的臂彎的力量和溫度,是商流沙此生對於父親的最初也是最為深刻的認識。

  「怎麼翻這些老照片?」商流沙問。

  席宴清笑:「人老了不是都喜歡懷舊嗎?」

  商流沙走到他身前,將臉貼在他的臂膀之上,是自小養成的親昵的習慣:「不老。我不愛聽,這話你少說。」

  席宴清拍拍她的肩:「流沙,你長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我們不老,你怎麼長大。」

  商流沙堅持:「總之不行。」

  她又離開席宴清的身軀,替他將照片一一理好:「是不是想回去那裡看看了?」

  席宴清沒否認,只說:「現在去,豺狼虎豹來時,跑不快了。」

  他話落低咳了聲,對她微微笑著。

  商流沙蹙眉,而後見他伸手捂唇,一時停不下來。

  他自然而然地就勢將手臂撐在椅背上,落座。

  商流沙重新靠近他,替他撫順脊背:「累了休息吧,別挨,別看了。」

  席宴清忍了下來,對她說:「沒事兒,我們兩個說說話。」

  「很嚴重?」商流沙吸了口氣,蹲在他身前,抬頭看著他,很慎重。

  席宴清笑:「你這點遺傳自誰,別這麼草木皆兵。」

  「汶姐今年冬天很緊張,你知道我遺傳自誰了?」商流沙反問。

  「今年你外公身體不好,她敏感一點。」

  商流沙嗯了聲:「剛剛我不進去,你也會出來吧。」

  擔心自己的咳嗽聲會驚醒那個人。

  席宴清有些無奈:「和你媽媽一樣,有些事,非得說出來才罷休。流沙,我雖然年長你很多,可是臉皮不厚。」

  「真沒事兒?」

  「沒有,前些天在你外公那裡熬得久一點,休息兩天就好了。」

  商流沙還在審視他:「眼神閃什麼?」

  「沒閃。」

  她堅持:「下次體檢,我和你們一起去。」

  席宴清應下:「只要你有時間,都可以。」

  她又去拉書桌兩側的抽屜,裡面空蕩蕩,這才鬆了口氣:「我搬回來,等春天來了,再回去。」

  席宴清彈了下她的額頭:「好,這樣朝戈也沒那麼無聊。」

  他停了下,想起適才收起霍之汶的手機,見到的那條訊息,又問:「沒什麼要跟我說得嗎?」

  商流沙搖頭。

  「確定?」

  「嗯。」

  席宴清的眼神很清明,他持續掃射來的目光,商流沙無力招架。

  消息已經滿天飛,她自知瞞不住:「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你指的是你剛剛被嫁了人這則謠言,還是指你和喬樾在一起這個事實?」

  商流沙一愣,不為前,為後。

  席宴清笑,見她茫然,解釋給她聽:「喬樾來過,就昨天。」

  ☆、第38章 終身之盟

  第三十八章:終身之盟

  好像有一陣輕柔的雨掃落心頭。

  商流沙心尖有些濕。

  有些驚。

  有些軟。

  她的心一瞬跳得很快,而後慢下來,跳得緩慢而莊重,她問席宴清:「他來做什麼?」

  席宴清微搖頭,只反問:「你說呢?」

  「有心機。」商流沙笑,「殷勤」。

  席宴清拉開抽屜找喬樾帶來的東西,同時反問:「有心機你就不喜歡了?」

  商流沙站起身,不想妨礙席宴清翻找物品:「你明知道,還問。」

  席宴清忍著眸間漾出的笑意,推了推商流沙的肩膀:「是有心。但是沒有機。眼鏡在那邊的書架上,第三排第二列,幫我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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