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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溫聞笑:「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表白?」

  在這異國他鄉的夜,溫聞聽到這話,格外慶幸年少時遇見了這樣一個人。

  你需要什麼,她可以是什麼。

  這是溫聞的驕傲。

  她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好的夥伴。

  ***

  溫聞一邊繼續同商流沙說話,一邊伸手擦公寓的玻璃。

  指甲的艷紅色,透過窗進入她視野之內的初升的夜色的灰,和她手上膚色的白搭在一起對比鮮明。

  外面淅瀝下著雨,窗戶玻璃內層起了霧。

  玻璃內的霧和玻璃外連串的水珠一起糊掉了她的視線。

  溫聞用手抹,擦得掉裡面的這層霧,卻擦不掉窗戶這片玻璃外層的雨水。

  視線受阻,她也就看不清楚剛從她公寓離開的林見鷺走了多遠,走到了哪裡。走得是快,還是慢。

  有沒有駐足,有沒有回頭。

  「林見鷺剛從我這裡離開。」溫聞這才進入正題,「我就是想找人聊點兒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

  「打架了?」商流沙問。

  「沒。」

  「吵架了?」商流沙又問。

  「吵不起來,沒勁兒。」溫聞笑,「跟自己唱戲一樣,你見過一個人唱一台戲唱的開心的嗎?我不行,沒那麼大心。」

  她笑,可瀰漫開來的情緒里毫無愉悅感。

  「林師兄走的時候,讓我替他帶學生三個月。」商流沙忽而蹙眉提醒她,「時間不多,用不了多久,他就該回國,離開倫敦。」

  溫聞擦窗上霧氣的手一頓:「我知道,他也知道,可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樣子,關係還沒正式開始,已經跟苟延殘喘差不多。」

  溫聞嗤之以鼻:「最近老得特別快。還沒年屆三十,感覺自己活得像三百歲那樣無趣。」

  商流沙板正語態:「瞎說,是三千了,三百的祖宗。」

  溫聞聞言即刻樂了。

  但持續時間不長。

  很快她說:「流沙,真挺沒勁兒的。我們也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更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不需要翻山越嶺,不需要萬里長征。可真得累。」

  「剛才他來,是我們約好吃飯。我讓他幫我從客廳的衣櫃裡取外套。他拉開衣櫃門,看到裸著上身藏在裡面的一個男人。我舍友的男友,他不認識,可他沒問。」

  溫聞的眉梢有些倦意,聲音依舊在商流沙耳邊流轉:「他不問,我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但這飯,是約不下去了。你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很計較,很在意旁枝末節。那幾分鐘,我突然就看他不順眼,想讓他滾。」

  「我懂。」默了一會兒,商流沙說。

  可真扔的話,又實在捨不得。

  這句話商流沙沒說出口。

  連她這個旁觀者,都不捨得當年那個跑遍了n市只為找一把和林見鷺同款的傘還給他,而將他原本那把留下的溫聞。

  連她都不捨得——看那個將意中人的傘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的溫聞不能如願以償。

  雖然而今的林見鷺,也許已經不是當年她願景里的模樣。

  ***

  她們三個,虞聽的青春用來暗戀,未果。

  溫聞的過去用來倒追,目前也是未果。

  而她呢?

  算是幸運的那一個。

  那麼多年過去了,她們都為自己努力過,可並不像心靈雞湯里寫得那樣不在乎結果,不需要回饋。

  給出些什麼,自然是要回報的。

  溫聞對林見鷺如此,她對喬樾也是如此。

  她要他一生一世,要他眼裡有她的影子,還要他心底有她的名字。

  不夠純粹不夠濃烈的愛不要,不夠堅定不夠執著的愛也不要。

  活這麼多年,什麼都容易妥協,唯此不能。

  溫聞最耿耿於懷的,不過也是她和林見鷺的相處,主動的那個,更主動的那個,似乎永遠都是她。

  ***

  「下個月我會回國待段時間」,調整了下情緒,溫聞又放出另一則消息,「我自己,和林見鷺沒有關係。記得讓喬樾來接機。」

  商流沙心算了下,開口漫不經心:「可以。不過那會兒喬樾在南印度洋。首先你需要用意念力控制飛機讓它改變航向飛經那裡,其次你需要在飛機路過南印度洋時從上面跳下來準確地落到喬樾眼前。最後,你最好在這段時間內讓不會游泳的你學會游泳,以便能活著看到他。」

  溫聞輕吼:「喂!夠了啊!我還以為你下一句會問我,為什麼奴役你的男人,語氣還這麼理所應當。」

  「你可以」,商流沙言簡意賅,「我飛半個地球回來的朋友,他會很樂意去接」。

  溫聞:「……」

  溫聞:「喬樾能耐不小,他什麼都不用說,你就信到這種地步?」

  困意微襲,商流沙捏了下眉心:「我信我自己,人是我看上的。」

  他的所作所為,她都能承擔得起,她都願意去相信他能做到最好。

  溫聞忍不住又問:「喬樾到底幹了什麼,把成大後高冷的你都磨出死心塌地的感覺來了?」

  商流沙皺眉:「這詞矯情。」

  「放到戀愛里正常。」

  商流沙隨即淡淡解釋:「他沒做什麼,不需要。」

  「你太喜歡了,原則也可拋?」溫聞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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