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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她想得不一樣。
見這招風情萬種計沒起什麼招蜂的效果,女人復又說:「這路堵了,你知道從哪裡能繞出去嗎?」
喬樾到這裡也依然沒吝嗇分享:「正準備問路,問到了可以共享。」
女人趁這幾句話的功夫上下描摹喬樾全身。
他沒戴婚戒。
她開始變得大膽:「過會兒繞路的時候,我能跟著你的車嗎?我開了幾個小時有些累,或者,我想將車放在這裡等人來提,你能捎我一段嗎?」
如果此人的眼神沒有透露某些赤/裸的訴求,助人一臂之力,喬樾自然樂意。
但此刻,接收到對方拋來的示好信號,喬樾眉一跳:「問到了,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走。你分不清方向,我可以指給你東西南北。至於跟……」
他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的座駕:「看到我的車了嗎?車上現在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女人,那個坐了我副駕駛位快十年的女人,是我昨天剛剛新婚的夫人。哦,站在這裡你可能看不清。她很好看,我很喜歡。」
「我這人占有欲極強,不喜歡她接觸別的男人。以身作則,也不去招惹接觸別的女人,我們聊這幾句,她在車內都能看得到。我不希望她誤會,更不求她吃醋證明愛多深。她脾氣火爆,經常動手。」
然後他問:「小姐,你確定想冒著遭遇意外傷害的危險跟著我們?」
適才還滿臉流光的女人此刻臉色晦暗。
答案已然分明。
喬樾轉身就走。
邁了一步半,他又突然回頭。
女人見狀再度微笑,這男的突然開竅?
喬樾目光點向女人穿的高跟鞋。
女人低頭,這男人想提醒她注意安全,小心開車?
卻沒想到,喬樾這次說:「您自己不在乎生死,麻煩考慮一下路人的生命安全,謝謝。」
☆、第22章 咬,行嗎?
第二十二章:咬,行嗎?
跟無關的人廢話多話不是喬樾的風格。
但他猶豫了這一步半的時間,最終還是對著這個穿高跟鞋雪天開車的女司機說出了適才的話。
雖然和商流沙如今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但他幾乎能夠聽到坐在身後不遠處車內的商流沙此刻腦中翻滾的某些字句。
她沒有說,她不用說,但他就是聽到了。
他了解她的習性喜惡。
因為喜歡,所以某些行為處事的方式不知不覺地就受到她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像。
這女司機會以為他多管閒事?
也許,大概,是的。
然而他並不在意對方怎麼想。
***
池塘冰封。
喬樾一步步向池塘邊的小屋靠近。
臨近了,才看清這座石砌的他目測長不過五米的房子,連窗戶上的玻璃都是碎的。
窗欞有些朽,不遠了。
裡面自是沒有人住。
喬樾往裡掃了一眼,角落裡滿是塵埃和結網而死的蜘蛛。
這樣荒山野嶺、漫天雪地里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老房子,倒是很像他曾經看過的商流沙漫畫裡的某些場景事物。
只是在她的故事裡,這樣的場景里一般接下來出現的不是屍體,就是製造屍體的殺人兇手。
喬樾笑了下,原路返回。
***
那輛漢蘭達還停在原處,整個區域視野開闊,車上的人自是能看到他沒有找到當地人,喬樾沒有多此一舉再同對方交代問路無果。
毫無必要。
回去的步伐他邁得更大,大概一共用時五分半鐘,喬樾重新回到車上。
***
適才同編輯七里的那段對話結束。
七里最後告訴商流沙去查看她的朋友圈,她轉了一個讀者寫得一篇《殺生》的評論,分析得特別細緻,希望能對商流沙理順思路提供幫助。
反正要等喬樾,時間有餘,商流沙久違地打開社交應用,登錄時除了一時遺忘認真回想了下密碼之外,沒有遇到其他障礙。
然後她依照七里所言刷新朋友圈,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所發的狀態里,她見到的第一條來自她和喬樾共同的高中同班同學言霧。
圖片發送時間就在一刻鐘前。
內容是:「在澳門,蹦極。」
她的好友列表里會有這個同學純屬意外。
當年她第一次讀高三時,除了喬樾,因為那幾個月內各種各樣的變故和她本身身處那個教室的時間過短,她沒有和班裡其他人有很親厚的關係。
都是點頭之交。
畢業照沒拍,班級通訊錄里她那一欄填的只有電話號碼。
言霧是前幾年她在n大的一次校際活動中見到的,他代表隔壁d大前來出席學院組織的聯合課題組研討會,她也有參與。
言霧先認出她,商流沙並非對言霧那張臉毫無印象,他堅持留各種聯繫方式,商流沙沒有拒絕。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言霧是當年班裡的班長,有集體活動,他不可能不出席而選擇外出遊玩。
商流沙返回手機首頁看日期。
今天是周六沒有錯。
她記得喬樾剛回來的那一天,就以「搶錢」的方式告訴她周六有高中同學聚會,讓她一起去。
她被迫答應了。
那時她只想過,出席同學聚會會否尷尬,從來沒有懷疑過喬樾所說的同學聚會這件事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