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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心殺手案里的遇害者,均被兇手活取心臟,其殘忍程度,令人髮指。

  連續三年作案,鮮少在現場遺留線索,無數人員投入追捕他的征程,卻均不見突破。

  那個時候,夜色甚至為能夠幫助警方在這個案件中取得突破而開心,卻忘了殘殺人類數年卻沒有落網的兇犯,為什麼突然弱到有人跟蹤都沒有發覺。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臉」被人發現,警方按照夜色配合速寫師畫出的人像查找時,發現那是一張死人的臉。

  他——空心殺手,所殺的第一個人的臉。

  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模樣,他會借用一個人的樣貌,就可能會易容借用另一個人的樣貌。

  那一頁,本來就此翻過,她遺憾兇手在逃,但是她的助力,僅限複述出看到的那一張臉。

  可沒想到,幾日後,她閒置在公寓裡,收到了一份來歷不明的包裹。

  那裡面裝著的,是一顆依然滴血的心臟。

  她看到附在內里的便簽「Mein dessert」,「我的點心」。

  情緒思路均是起起伏伏,夜色根本不清楚點心是指她還是指那顆無辜的心臟。她可以確定的只是,他要來了。

  來殺掉她。

  德國警察面對那個包裹,所能得到的信息,僅僅是數日後找出受害人的身份和其餘的屍身。

  那是空心殺手上次作案當夜,夜色尾隨他進入的速食店的店主。

  他從隨機挑選受害人,變成了有目標的殺人。

  潛在的威脅過於強大,可那時她也不過是在警方保護下依舊躲在柏林的公寓裡,看看窗外飄落的雪花,想一想萬一自己真得不幸死於空心殺手之手,會是怎樣的慘狀。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國內的信息。

  繼父蕭何的管家喬叔告訴她,最近蕭家在商業上的對手為了打擊蕭氏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已經發展到往蕭宅寄威脅信和各種血淋淋的東西。

  只是牽扯她自己一個人,她並不害怕。那些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親人,若是因自己而有任何意外,她完全不敢想像那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她還記得自己問喬叔時那簡短一句話支離破碎的模樣:「那些包裹裡面有沒有心臟?動物的或者是……」

  喬叔回應的很快,聽到答案的那刻,夜色四肢百骸已經漫過一陣涼意。

  她期盼那是巧合,卻無法自欺欺人。

  做選擇太過艱難。如果不是空心殺手所為,她匆匆回國,也許反而對家人是連累;如果是他所為,她依舊在柏林等待空心殺手出現無所作為,也許將來會悔之已晚。

  最終她選擇了回來,而四年間,空心殺手再未出現,再沒有新的遇難者。

  她想過原因,也許他發生意外離世,也許他暴病而亡,甚至於他失憶這種狗血的可能,她都聯想過。

  四年前,幫助警方繪出那幅空心殺手的面部速寫圖,她以為是終結,但不是;很長時日以來,她以為空心殺手再不會出現,已成為塵封的不解之謎,但依舊不是。

  Mein dessert.

  這世上從沒有第二個人,這樣稱呼過她。

  ********

  夜色沉思了多久,裴白墨就專注地看了她多久。

  她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釋,深夜外出,說謊……

  可終究很多事情,他得知,還是經過其他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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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沒有走出警局的大門,就再度被堵了回來。

  警隊在第六個命案現場附近,發現了兇器。

  夜色閉上了眼睛,她想答案一定是,兇器上帶有她的指紋。

  ******

  裴白墨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被拒之門外,而許南康等人卻可以和夜色共處一室。

  他在門外數到第2999,才等到許南康出來。

  不等他問,許南康主動透露:「她昨夜的確出現在案發現場,但是她的記憶里卻沒有自己如何去往案發現場的記憶。」

  「她的記憶之前僅停留在離開你在殯儀館旁的住所,然後是發訊息給我請求支援。」

  「你沒有收到過。」裴白墨替他補充補充。

  許南康一怔:「對,沒有。」

  「然後她印象里接續的部分,就是醒來手握殺人兇器。」

  裴白墨短暫沉默,看到許南康臉上的表情,而後站起身:「我不需要。」

  許南康一時不明所以:「什麼?」

  「我不需要你來安慰我無法洗刷色/色冤屈這件事」,他轉身打算離開,「因為這件事,不可能發生」。

  「另外給許先生些建議,同情人這種情緒最好不要直白的掛在臉上。」

  許南康並不是第一次見識他的自信:「色/色留在這裡,你不會擔心嗎?」

  裴白墨沒有給他答案,他會擔心,他擔心的是她擔心他不開心,但相比太多可能的外界,警局也許是最安全的地方。

  *****

  平時車行,從不知道走這段路一步一步走過來竟是這樣漫長。

  回到殯儀館旁的別墅時,已然天光泛白。

  他將門鎖死,拉上所有的窗簾,拿起自己喜愛的蘋果,倚靠在二樓書架旁的軟榻上。

  耳中突然又傳來千軍萬馬攪動的聲音,牽引著他的半邊大腦抽痛越來越明顯。

  靠在軟榻上,竟然也會有幾分熟悉的眩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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