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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認真看了一眼畫,畫上唯一那顆星星,在圖中也是一副即將被黑暗吞沒的情況。
她微一遲疑:「還算亮。」
杜牧元搖頭:「不。」
他將指尖從星星移到一旁的黑暗夜幕中,對夜色說:「這裡才是亮的。」
夜色笑:「你是對的。」
她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個話題:「你喜歡這裡嗎?」
杜牧元輕輕點頭,視線繞過夜色,對著後面的引導員說:「我要睡了。」
夜色斂眉……這是在逐客。
於她,這才剛剛開始。
她想要繼續談話,許南康伸手攔住她的進一步動作。
他們退出杜牧元的房間,繼續和引導員交談,了解杜牧元的情況。
「他今天也許心情不好。」引導員替杜牧元解釋。
「他到這裡來以後,有人來看過他嗎?」許南康問。
引導員搖頭:「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那麼他有每天必做的事嗎?」許南康接著問。
引導員思考了一下才給出答案:「如果吃飯、睡覺、曬太陽不算的話,他每天的生活只有兩外兩件事一定會做。」
「聽《G弦上的詠嘆調》和看每天的晚報。」
「他看晚報有特別的喜好嗎?比如每次最先翻閱的板塊,或者看兩遍的版塊。」夜色追問。
引導員蹙眉:「這我倒是沒有特別注意到,但是他特別喜歡看廣告。」
《G弦上的詠嘆調》、廣告。
五線譜,音符,聯絡,信息……
一時間,許多的詞彙在夜色腦海里交疊反覆。
「今天的晚報這裡還有嗎?」許南康和夜色對視一眼問。
引導員隨即帶著他們去找今天的晚報。
「巴赫的這首曲子我小時候聯繫過很多遍。」夜色拿過報紙翻到廣告頁面,回想《G弦上的詠嘆調》的樂譜,對照文字位置找出廣告頁面對應的信息。
3,對應第一行第三個字——我。
下一個字是——今。
晚。
請。
人。
食。
用。
自。
己。
這。
個。
主。
意。
怎。
麼。
樣。
「是我今晚請人食用自己,這個主意怎麼樣。」
夜色話畢,想起裴白墨不久前說過的,「等你們和杜牧元談完,我今晚的餐聚大概已經開始了」。
☆、第024章 .食人詩人是人
第二十四章食人,詩人,是人(九)
夜色和許南康往雲山療養院行進之後,裴白墨就回到杜牧元居住的那座小區等待下午那一場邀約的到來。
市局刑警隊的人留了一組人馬在小區內蹲守。一是為了保障裴白墨的人身安全,另外也是預防兇犯以身犯險,突然出現,可以及時行動,不至於太過被動。
落日餘暉和華燈初上的夜景交疊,這一日,即將落幕。
裴白墨很期待兇犯的現身。
上一次這樣和罪犯親密接觸時隔已久,久到他無比懷念這種血液逐漸沸騰的感覺。
他的師姐,也就是夜色在德國的導師插rlotte親切的形容他的這種喜好為變態。
事實上,裴白墨一直覺得漫長的人生一直在規矩地生活的人,才是真得變態。
一個兇殘的食人殺手,呵……光想想就心情甚好,如願調動他身體內所有的敏感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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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元的這所公寓,廚房寬敞明亮,也符合裴白墨衛生要求里光潔如新的那一點標準。
兇犯首次來電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十分。
兇犯指定的一個小時之後那個大餐開始的時間,自然就是六點十分。
裴白墨看了看時間,五點五十五分,距離對方限定的時間還差十五分鐘。
他移動到廚房,拉開吧檯一側的冰箱門,從裡面挑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洗淨。
在杜牧元的廚具矮櫃裡找了半天,才發現那個姑且能被稱之為水果刀的刀具。
他把蘋果皮削乾淨,一圈一圈連在一起的果皮被他妥帖地擺放進果盤裡。清嫩的果肉則呆立站在蘋果刀的刀片之上。
他再度看了看時間,才只過去四分鐘,還有十一分鐘。
十一分鐘,夠林瑟那個以食為天的傢伙解決掉十份牛奶蘑菇湯……這可真是段漫長的間隔。
他把削皮的蘋果含在口裡輕輕咬下去,視線在杜牧元客廳倚牆而立的龐大書架上逡巡。
很自然地,便被書架上那一本橫向搭在一列書上的詩集所吸引。
杜牧元和兇犯一樣熟讀射lley,這一本詩集,便是詩人射lley的詩作選集。
裴白墨對照著書籤所在的那頁翻看過去。
最先躍入眼帘的,便是這起食人案中頻繁出現的那首詩《On A faded violet》。
杜牧元在這首詩的每一句下面都做了註解,
The odor from the flower is gone,
Which like thy kisses breathed on me;
The color from the flower is flown,
Which owed of thee, and only thee!
A shriveled, lifeless, vat form,
It lies on my abandoned breast,
And mocks the heart, which yet is warm,
With cold and sile.
I weep ---- my tears revive it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