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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墨沒有否認。
許南康跟刑警隊的人溝通過,很快發出命令,聯繫各方配合。許南康也跟著刑警隊的的人驅車離開,向路警報告的黃色BYD所在的方位行進。
大隊人馬撤離,夜色跟著裴白墨慢慢往回走。
還沒回到林墾停車的位置,他募然停住腳步。
「快遞員的車目標那麼明顯,風險太大,不對。」
他似是自言自語,而後抓住夜色胳膊:「聯繫許南康,查跟他出去追截的警車的後備箱。」
「魏倪這裡警力密布這麼危險,她若敢來,一定會選擇最安全的方式離開。」
夜色眼底一震:「警察眼皮底下,她怎麼敢——」
給許南康的電話正巧通了,夜色急忙傳達裴白墨的意思。
許南康在電話那端吼了句國罵:「其他幾輛警車進了國道,我們這輛車剛拐出加油站。」
他說著跳下車打開警車的後備箱,裡面沒有秦遙光的身影。
他鬆了口氣,剛想要關閉後備箱的那刻,卻瞥到後備箱蓋的內壁,粘著一張白紙黑字的卡片,上面書寫著七個英文字母:「Goodbye」。
☆、第006章 .血娃娃
第六章
對秦遙光的追蹤似乎就這麼斷了線索。
真相撕扯開,刑警隊對魏倪和秦止的問詢卻依舊未取得絲毫進展。
林墾捧著案卷嘖嘖稱嘆:「秦遙光智商膽識過人,我跟著市刑警隊去學校掃網,她周邊的每個同學都說她樂觀好施、上進好學。潛伏這麼久,我真得很好奇她被拐跑那一年到底遭遇了什麼。話說,她竟敢大搖大擺地把警車當的士讓警車送她一程,她就這麼自信能夠逃脫?真是赤/裸地鄙視警方的智商。」
「林公子,特別提醒你,你就是被鄙視的警方里的一員。」夜色在一旁翻看當日晚報,挑準時機嗆林墾一句。
刑警隊壓下的案件信息,被晚報的記者以更加鮮血淋漓的姿態暴露在大眾眼前,配著最後一個失蹤的受害人的悽慘身世,渲染出的效果完全慘絕人寰。
孤女,被拐,不久前才回歸親生父母身旁。
和秦遙光相似的長相背後,是和秦遙光相似的身世。
遍尋不到的受害人屍體。
夜色揉揉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報紙上失蹤的受害人照片看。
會不會,最後一個受害人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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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偵查進入死胡同。
裴白墨不敬業地已回別墅閉門謝客,夜色急匆匆抱起晚報開車從警廳駛向郊外。
她需要人來肯定她的想法。
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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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霧靄依舊比城中低垂,所有的景物都被籠罩進白茫茫的紗幕下。
夜色失了搖鈴的耐心,握拳敲門,一聲比一聲急促。
額發均因急促地奔跑貼在前額上,微微卷翹。
終於有人應門,夜色不等見到來人身影即刻便開口:「小師叔,我有新發現。」
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意料之外,不是她長身玉立的裴白墨。
棕發、藍眼、雕刻般的五官、頎長的身高。
這樣深邃的輪廓,夜色多年前,每每遇見,並不陌生。
她下意識地想倒頭就跑,站在門口的人卻扳過她的肩將她往旁邊一提,順手關上門立在玄關。
他嘟囔著冒出一串並不連貫的漢語,夜色聽不分明,只見他皺眉似是在回憶在哪裡見過她。
夜色提起的心再度落了下來,順手一摸自己的臉,有些灼燙……因為緊張。
她下意識地用德語說抱歉打擾,話一出口,才覺得失策。
果然,棕發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嚴肅緊繃的臉驟然綻開笑顏。
「Katze」,男子猛地撲過來抱她入懷,「我好想你」。
夜色知道男子的漢語水平,並不計較這句「想你」代表的含義。
她輕輕一掙,就離開了他的懷抱。既然被認了出來,再裝陌生人難度太高。
夜色擠出一個還算能看的笑,未及客套的寒暄,眼角已經掃到客廳的樓梯拐角出現的身影。
裴白墨倚牆而立,額發濕潤,隨意地搭著。身著奶白色連帽衫,清清爽爽一副剛出浴的模樣。
夜色站在原地不動。面前的棕發男子看看裴白墨再看看夜色,突然雙手一拍:「J.,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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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撤離的速度,遠比她進門的效率快很多。
裴白墨幾乎是在剛聽清她的來意之後,她就已經閃身出了門。
他的腳步下意識地往前邁,耳中卻募然轟鳴了一聲,阻擋了他前進的步伐。
棕發男子呆愣在原地:「J,是我把你的姑娘嚇跑了嗎?」
裴白墨慢慢走下樓梯,坐到客廳的軟榻上:「所以呢,你打算賠我一個嗎?」
男子大咧咧地走到裴白墨身旁落座:「看在我陪你睡了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不如我還你負一個。」
裴白墨嫌棄地瞥他一眼:「林瑟,適可而止。」
林瑟不死心地繼續往他身邊靠:「你回國是為了Katze?」
裴白墨皺眉:「Katze是我的師侄。」
林瑟扁嘴:「J,你能不能有點兒人類發展的長遠眼光?!Katze除了是你師侄,還是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