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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髒的場合, 她一般不禍害自己的衣服。

  還沒走幾步, 一抬頭, 就見海魂衫的主人正站在球場外, 以捉姦似的玩味兒目光瞅她, 最主要是瞅她穿著的這身偷來的衣服。

  姜行見她過來了, 將支在球場外金屬網上的腿抽走:「唷!」

  先是不太客氣的一聲,然後是姜行沒溫度的譏笑。

  姜行評價:「本來就沒發育好,這麼穿簡直像餓了幾千年, 該鼓的地方全特麼縮水,你這是從哪個舊社會學來的審美?」

  姜湖臉不紅心不跳,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畢竟姜行沒長大之前摸進她房間偷她的零食,歷史記錄顯示也不止一兩回。

  不過是彼此彼此。

  姜湖很快從球場門裡繞出來。

  她沒客氣,徑直將手裡的球砸姜行身上:「祖國大西北曬得你臉黑,心也跟著黑了?跟妹妹怎麼說話的,教養都拿去餵你的軍犬了?」

  姜行接球,又拍回去,球在兩人間落地彈跳了下,畫了個對號,又準確地蹦回姜湖懷裡,正砸在她還在長的胸上。

  姜湖:「……」

  她瞪姜行,費盡力氣才忍住沒罵。

  罵他全家和罵他祖宗,都等於罵自己,何必呢。

  她沒那麼想不開。

  姜行這會兒也已經沒功夫看她臉,黑炯的眼神早被她膝上的傷勾去了。

  見那白嫩的膝頭破了皮,他更沒什麼好臉色:「四肢不發達打什麼球,淨丟我的人。就倆胳膊倆腿,你都沒本事看好,要你有什麼用,哥現在可來不及學醫伺候你,真是愁死人,愁死我了。」

  話落姜行又把姜湖手裡那球接了過去,替她拿著。

  他還嘖了幾聲不斷搖頭。

  姜湖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裝吧你。」

  姜行隨即笑場,不演了,但杵在原地,擋她身前:「別對我動手動腳的,你嫂子看著呢。」

  姜湖:「?」混帳男青年哪給她弄來的嫂子?

  姜行解釋:「這麼熱的天兒,你以為我是部隊蹲久了想你想得想不開,出來挨曬堵你?我有那麼想你,你做夢呢?」

  他頭往姜湖耳側靠了下,趴她耳邊小聲說:「為了讓你見她,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喏,咱倆是親生的,哥今兒回來剛把人拿下,立馬領她來見你,夠意思吧!」

  姜行指了指球場外的西南角,一棵挺拔參天的白楊樹底下。

  那裡站著一身白裙,條兒極順的春回。

  姜湖眼神兒好,隔著十多米遠,把人從腳到頭髮絲兒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過去,春回淺笑盈盈看回來。

  這倆人湊一起是挺順水推舟的事情。

  春叔跟了爺爺那麼多年,春回和她們近乎一起長大。

  就是可惜了人家姑娘,眼神不夠好,看上他。

  姜湖道:「這嫂子我認識得不比你晚好嗎?」

  姜行呵了聲:「能一樣?過去你叫她姐,今兒你得叫嫂子。就你這覺悟快別混了,我能指望你和我一塊兒寵她,我腦子大概是進水了。」

  姜湖不想繼續理他,往春回那兒走。

  姜行立刻提溜著她偷的那海魂衫的衣背,把她給拽回來。

  姜行挺凶,言辭急厲:「我話說完了?給我回來!」

  姜湖等他賜教。

  姜行說:「今兒也是教育教育你,以後我妹夫我不先過目,你甭想他進咱姜家的門,就你那眼神兒,你自己看上的……我都不想浪費我的形容詞說。」

  姜湖此刻很想踩他幾腳。

  姜行又嘖了聲,然後問:「聽懂了沒有?」

  姜湖斜他:「不聾。」

  姜行補充:「懂了就重複我聽聽。」

  姜湖:「……」

  姜行催:「讓你說話呢!」

  姜湖近乎咬牙切齒:「你未來如果有妹夫,先見你,過你目。」

  也不知道人是要跟誰過。

  姜行點頭:「早這麼乖我還費什麼話啊,去,跟你嫂子問好,叫得甜點兒,我這人最不怕噁心。」

  姜湖:「……」

  真想咬死他。

  **

  一晃多年,姜湖兌現承諾,真的帶人來見姜行。

  一償他夙願。

  **

  後半程一路碧空相送。

  在醫院B3層停車熄火,瞿藺方問:「交個底,我這是……要覲見誰?」

  覲見?

  姜湖輕扯了下唇,眸光瀲灩:「聽這詞,是怕了的意思?」

  瞿藺澄清,替她解開安全帶,又抬手順著椅背下滑,輕撫了姜湖的背一下:「我好意思丟你的人嗎?這點兒出息還有。」

  他拔了車鑰匙,見地下車庫裡有三三倆倆的路人步行穿梭於通道間,都沒空手,而他兩手空空。

  這不太妥。

  姜湖見他視線聚焦在路人身上,懂他的籌謀:「用不著,他不缺什麼,除了妹夫和老婆。」

  後者他幫不了,前者他就是。

  隔著後視鏡看了眼坐在車後排的柴大爺,姜湖又提及:「春回,記得嗎?」

  共經生死的老朋友,瞿藺自是不會忘,縱然已經很久沒聽聞過與春回有關的消息。

  很久之前,瞿藺問過姜湖春回是她什麼人。

  姜湖當初的答案是——親人。

  此刻姜湖慢速說明:「差一點兒,他們事成,她會是我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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