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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蓋子,裡面藏著一張電話sim卡。
他面無表情的取出來,更換上。
*
陸昂第二天還是六點睜開眼。八點他打開門,對面門也開著。
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在裡面忙碌。
陸昂問:「人呢?」
「退房,走了。」
陸昂往裡面看了一眼。
只見垃圾桶里,有乾涸並且撕碎的橘子皮。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真的好抱歉,初一走親戚,初二回娘家,結果又遇到高速堵車。想把這段劇情寫完一起更新的,所以慢了點。讓親們久等啦。
PS:接到編編通知,本文下一章就要入v了,再不v就要被編編嫌棄死了。所以,所以,我明天開始存稿子,後天(初四)爭取12點更新,爭取能更9k吧。過年期間,我一切盡力。也希望喜歡的親能夠多多支持正版,v章留言依舊送紅包啦,麼麼噠
第16章
各處開來的大巴在汽車站口進進出出,招攬生意的人轟得一下子圍上來,又轟得一下子全散。安安從大巴車上下來,走出汽車站,外面天色擦黑。
站外時鐘顯示:十九點十六分。
底下日期顯示:十月十六日。
她和十六還真幹上了!
安安怔怔看了一眼,擰開手裡的礦泉水,沒來得及喝,人群再一次轟得圍了上來,「20一個,20一個」,叫個不停。
很吵。
安安奮力擠出去。
她的正對面,恰好是蒙哥百貨。青色半透明的帘子被束在兩側,店裡面亮了燈,能看到收銀櫃檯後面蒙哥的身影。旁邊賣米乾的店裡一如既往沒什麼客人。瀾滄江啤酒的綠色棚子支在那兒,底下只坐了兩個人。
像極了那個淅淅瀝瀝下雨的早晨。
那個早晨她和蒙哥為了七百塊錢爭執,那個早晨……安安止住思緒,漠然別開臉。忽然,有什麼落下來,冰冰涼涼滴在她的臉上,鑽進她的脖子裡,沁得她渾身直發涼。安安伸手一接——
又他媽下雨了!
這鬼地方就沒幾個晴天!
安安悶著頭,緊攥住斜挎的包,往公交站台去。
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空氣里漸漸瀰漫開食物的誘人香味。汽車站附近的夜市正陸續開張,小攤販們支開攤子,各自拿出看家本領,烤麵筋,肉夾饃,酸辣粉,還有手抓餅。那些味道拼命往她鼻子底下鑽,安安停下來。
她很餓。一早離開那兒,安安只在小超市買了一瓶水和一個麵包。——昨天多下來的那個麵包找不到了,安安很心痛。得知她要下山,超市老闆頻頻搖頭,操著方言說,這兒偏得很,沒有回縣城的車啊;他又指指裡頭,示意道,裡面那些老闆都是自己開車來泡澡的,你一個伢子怎麼走?靠兩條腿走麼?
安安還真靠兩條腿下的山。
她花了大半天走到山腳,找到汽車站。
五塊錢一張票,她回來了。
如今站在這香味瀰漫的地方,她只覺得餓,餓得她難受,頭疼,想要乾嘔,眼睛一併發脹、發酸。
安安走過去,問:「酸辣粉多少錢?」
「六塊。」店主忙得頭也不抬。
安安將錢遞過去。
店主麻利極了,很快給安安裝了一份。
安安要求:「多加辣。」
店主直接將辣椒油給她。
紅油油的辣子倒在上面,厚厚的一層瞬間鋪開。安安端在手裡,用一次性筷子在裡面挑了一挑,又卷了幾卷。她吃進口。慢慢嚼了嚼,安安停住了。
她沒有吞咽,她只是低著頭,低了好一會兒,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不停往下飄,飄在她的身上,飄進酸辣粉里,無聲地,變成一道道細微漣漪。
周圍是熱鬧的夜市,有招攬生意的忙碌店家,有疲憊了一天只想儘快飽腹的壯漢,無數行人匆匆經過又離開,唯獨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像個傻孩子。
瘦瘦一長條兒,肩膀難得耷拉下來,分外瘦削。
這是安安的二十歲生日,失敗透頂。
如花似玉的二十歲,她沒辦法再上學,為了生活艱辛奔波,為了錢被人羞辱,她整日東躲西藏,她永無天日。
這便是她的生活,一團糟。
安安緊抿著唇,倔強抬起頭。
面前一切還是她所熟悉的,一樣的街道,一樣穿窄裙的女人,什麼都沒有變,什麼也不會改變。安安用力吞咽下去,她提著剩餘的酸辣粉離開。
剛走兩步,安安驀地頓住了。
借著公交站台的阻擋,她悄悄往一個地方望過去——
對面,一個男人在蒙哥百貨買了個什麼東西,現在才出來。
他嘴裡叼著根煙,正不耐煩地到處掃視。這種目光很兇,明顯在找什麼人。眼見這人視線就要掃過來,安安彈簧一樣,連忙縮回去。
就算隔了一條馬路,她依舊能清晰辨認,這個男人眉骨有一條刀疤。
這條刀疤很深,將他的眉毛硬生生劈成兩段,安安不會看錯的。
而那天和安國宏一起來追債的男人,眉骨也有這樣一條刀疤!
日!
安安頭越發疼了,她不知道刀疤男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來不及想,更來不及去恨,去罵,去辯駁,她仿佛只是一種逃生本能。左右看了看,安安直接跳上旁邊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