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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看了盞茶,文墨便聽凌葉眉問詢道:「前些天太皇太后設宴,那日妹妹沒來,聽聞是身子不大好,現今如何了?」

  文墨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哪一日,耳根子就紅了,她赧然應道:「好些了,多謝凌小姐記掛。」

  葉眉掩面而笑,越發明艷照人:「客氣什麼,我都稱你妹妹了,何來你還只生疏地喚我小姐?」說著,又噗嗤一笑,「不過,只要妹妹別再叫我什么娘娘就行,葉眉可擔當不起。」

  這話說得在座幾人連連好奇,遂問是何事,葉眉臉色緋紅,忙推脫不迭,他們只好來纏文墨。文墨已知那人是何打算,便將那日皇帝和凌葉眉獨處之事,濃墨重彩地詳細說來。

  那些小姐們聽了,各個都艷羨萬分,有些更是直接就道:「凌姐姐,早知你與皇帝親厚,不料竟到此地步了,真是……」話里話外酸溜異常。

  文墨挑眉,正要長舒一口氣,只聽一旁瑤華關切問道:「不知墨妹妹那日去皇宮所謂何事?」只這一句話,眾人又反應過來,忙附和道:「對啊,皇帝為何要單獨召你?」

  文墨眸光閃了閃,憨憨笑道:「為了去年西姜太子求娶妙陽公主一事。」見眾人不信,她又續道:「當年妙陽公主前去西姜途中,我正好陪著,所以皇帝召我問些當年之事。」

  小姐們點點頭,又有一人順著問道:「聽聞你是從平丘來的?」

  文墨想了想,這人正是禮部尚書的孫女,似乎是叫萬佳燕的,她淺淺一笑:「是了,我在平丘金州待了五年多。」

  眾人譁然,有說金州苦寒,有說那兒窮山惡水,還有人訝異:「那墨妹妹,你在那種地方都做些什麼呀?」正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這話問得正中文墨心思,她忙裝出個得意的模樣,介紹道:「平日裡除跟著牧秋先生上課外,還經常扮作男裝,出府玩耍,我們金州的好地方可不少呢!」

  眾人當下鄙夷,那位萬佳燕更是哼道:「那你豈不是經常拋頭露面?」

  文墨哎呀一聲,趕緊以團扇掩面,似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般,她面上訕訕一笑,就沒了下文,只剩心中暗樂。

  瑤華有心替她解圍,問道:「墨妹妹,那你在金州可識得安國公龐闕?」

  這個名字突然襲來,文墨有些猝然不防,她臉色一怔,才艱難點頭道:「識得,國公乃朝之棟樑,文墨仰慕已久。」

  瑤華嘆道:「國公曾與家姐定過親,聽聞感情甚篤,只是家姐福薄,去得早,可惜國公一片深情,為了家姐,至今未娶,實在稱得上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大家聽了,皆嘖嘖稱奇,唯獨文墨心裡不是滋味,不過再一想,是了,他從來都是這樣重情義之人,也正因如此,才受這個所苦。

  眾人見文墨耷拉下臉來,還道是剛才說她拋頭露面一事,心中皆竊喜。

  品完幾盞茶,凌葉眉便邀諸人進園子相游。

  凌府園子極大,亭台樓閣皆臨著一汪極大的水榭而建,水榭中央是座亭子,四周圍著輕紗帳。亭子與岸邊由一條木橋相連,眾人沿橋而去,到了亭中,才發現已有幾位男子在,正是凌相長子凌葉安相邀的青年才俊們,此時正在憑欄斗詩。

  兩廂人相遇,正是格外尷尬,這邊的,都是些未出閣的深閨小姐,何時大喇喇地見到如此多男子,皆面紅耳赤,急急往回退去。

  木橋本就窄,人一著急慌忙,便顯得擁擠了許多,擠來擠去,木橋搖晃之間,便見一人站立不穩,翻身掉入水榭之中。

  瑤華大驚:「墨妹妹!」

  掉入水中的,正是文墨,她本身就不會游水,此刻只能上下撲棱,身子隨著水波上下浮沉,眼看著就要沒入水面。

  亭中有一人脫下外衫,猛地一紮躍入水中,拼命朝她劃了過去,眾人一顆心提在嗓子口只看著,都忘了動作。

  那人游至文墨身邊,便一手摟住她脖頸,一手往岸邊游去,諸人這才反應過來,又往岸邊疾走。

  待眾人到了邊上,就見那人帶著文墨游至淺水處,他直起身,雙手抱起文墨,慢慢走了上岸。

  兩人渾身濕透,男子只著了雪白中衣,而文墨的那件水綠襦裙濕漉漉的,此刻正緊裹著身子,很是狼狽與不看。二人抱在一起,這畫面著實有些迤邐,有些小姐已經偏過頭去,不好再看。

  凌葉安忙上前,問道:「塵非兄,如何?」

  第 42 章

  塵非這二字甫一喚出口,在場女子皆一愣,有些膽大的,更是藉由團扇,偷偷抬眼看去,暗自上下打量,再見文墨昏在他懷中,只覺得這女人是幸運又可惡,內心隱隱嫉妒起來。

  那人蹚著水上來,聽到問話,朗聲應道:「尚好,葉安兄莫擔心。」說罷,便將手中托著的昏迷之人,放到水榭旁的一塊平整頑石上,他這才方舒了口氣。

  眾人圍上前,有些絹子握住手中絞了幾回,終不敢遞予他。

  正是日頭大好之時,可現在渾身上下濕個通透,謝塵非的頭髮原本束在緞帶之中,如今也掛下來一縷,滴著水,被風一吹,他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凌葉安將他之前脫在亭中的外袍遞了過來,謝塵非接過,又扭頭看了眼頑石上那人,想了想,終將袍子蓋到文墨身上。

  一時間,凌府忙做一堆,有去拿乾淨帕子的,有去煮薑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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