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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間兩人正好回房,他將門拴上,赧笑道:「好姐姐,既然你有精神了,那就幫幫我……」

  梓玉徹底敗給了這個人的不要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要不要這麼沒節操?!

  兩人在屋裡糾纏了許久,直到梓玉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又一次昏昏欲睡,秋衡才終於不鬧她。他穿好衣衫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才闔上門獨自往外頭去——這船里除了一班底細乾淨的丫頭婆子和船夫外,還有幾個秋衡身邊的暗衛。

  話說那日梓玉被診出有身孕之後,皇帝曾在前面的州府休息過一日,除去買船僱人外,秋衡還特地留了信號,讓暗中緊追他的那幾個暗衛現身——秋衡這次出宮,除了後頭那撥喬裝打扮的侍衛外,他還特意安排了若干暗衛。秋衡是個很難相信人的皇帝,可暗衛是皇室一代代傳下來的,近乎死士,還是信的過的——梓玉有孕,秋衡不敢造次,便召他們出來,如今那幾個暗衛就在這船上。

  秋衡上到甲板,這次的統領郭旭過來,悄聲稟道:「陛下,後面的侍衛傳來消息,說他們已經上了船,還有幾個正依著你的吩咐快馬加鞭沿岸過來,相信不出一日便會到前面渡口。」

  秋衡點頭,面上卻不見輕鬆。

  作為一個經歷過兩次刺殺的皇帝,秋衡現在的直覺不太妙。那一日梓玉有身孕,他被歡喜沖昏了頭,到現在過了兩日,徹底冷靜下來,他將整件事細細想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可具體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所以小皇帝選擇了最原始的兩個方法——試探與等待。

  再耐心的獵人,也會露出馬腳,而他需要做的,只是更耐心而已。

  翌日清晨,皇帝一行經過一個不算熱鬧的渡口,天剛蒙蒙亮,渡口擺著稀疏兩三個攤子,或賣早點,或賣些小玩意兒,生意冷清的很。旁邊還有一座茶寮,外頭拴著幾匹馬,裡頭坐著幾個趕路的人。見到有船隻來,那幾個趕路之人齊齊起身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很是焦急。

  河道寬闊,秋衡並沒有讓船靠過去,他只是站在船頭靜靜觀望。

  「陛下……」見皇帝遲遲沒有動作,郭旭便提醒了一聲。

  秋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是問:「郭旭,你是個練武之人,依你瞧,這兒有沒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陛下懷疑有埋伏?!」這話簡直是打郭旭的臉,按理說,作為皇帝的貼身死士,他們應該更先察覺出來。

  秋衡淡然搖頭:「埋伏朕不清楚,朕只知道茶寮那幾個是冒牌貨!」

  郭旭這回大驚:「陛下,這兒離岸邊也太遠了些,您確信?」

  「山人自有妙計。」秋衡睨了一眼,哼了一聲、他的法子沒必要對外人講,說來說去,小皇帝還是信不過旁人。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繼續吩咐:「你們乘小船過去,讓他們棄馬過來,如若不從當場殺了,若到船上……還是殺無赦,哦,留個活口。」——當初秋衡看中這條船,除了舒適寬敞外,還因為裡面帶著幾條輕便小船,極易行事。

  郭旭饒是殺人慣了,可聽到這樣冷冰冰的話,還是打了個寒顫。

  其實,秋衡也覺得挺寒的,他摸了摸涼颼颼的後頸,眉心蹙了起來,到底是誰?

  有人下狠手計劃要殺他,這是秋衡現在唯一能判斷的。那幫人殺了騎馬追過來的幾個侍衛,拿了他們的腰牌想矇混上船,或者只是想等秋衡下船接頭之際,一刀將他斃命……誰知道還埋伏了多少人呢?

  「郭旭,事畢之後,吩咐船家速速往前……」

  這幫賊人能殺這幾個侍衛,難道不會殺掉後面船上的那些?等他們追上來,還有活路?

  秋衡回到屋裡,梓玉剛剛睡醒,眯著眼發呆。見這人穿戴整齊,她訕笑恭維道:「陛下,你起得可真早。」

  秋衡坐在榻邊,攏了攏她臉上的碎發,柔聲道:「嗯,朕習慣了,你再睡會兒?」外頭正在打打殺殺,他不想梓玉看見這些血腥場景,免得動了胎氣。這麼一想,秋衡又有些後悔了,這次就不該帶梓玉出宮的,自己真是大意……現在有人盯上自己,還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挨著小皇帝的身子,梓玉閉著眼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她察覺那人還坐在旁邊。梓玉睜開眼,向他看去,發現那人也在怔怔望著她。四目相及,秋衡俯□,落了個吻在她的側臉,又道:「梓玉,朕有一樁要事需要即刻去辦,命人送你先行回京可好?」

  「什麼事?」梓玉疑惑。

  「你也知道的,朕原本打算去江南,那邊的人突然傳了口信過來,所以……」他抱歉地笑了笑。

  ——真是說謊不眨眼。

  梓玉盯著他看了良久,忽然問:「你沒騙我?」

  秋衡笑著搖頭:「朕騙你做什麼?」

  「陛下,我知道你在哄我。」

  「啊?為什麼?」

  「因為你每次騙我的時候,都笑得那麼假!」

  秋衡錯愕,只聽梓玉坦然道:「陛下,說吧,有什麼事非要支開我?肯定不是女人,那就是性命之憂?」

  秋衡愣了半晌,倏爾,又開懷大笑。

  這樣一個女子,真的值得他傾慕,並為之心動!

  他將來龍去脈說給梓玉聽了,梓玉緘默片刻,堅定問道:「為什麼我們不一起走?」

  「當然是為了你的安危。」秋衡笑了,眉目舒展,容顏清雋,他又動情道,「梓玉,朕不能讓你涉險,何況,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若朕不能安然回京,至少你腹中還有一個……那是朕的血脈……」說著,他將自己的掌心靠在梓玉的小腹,裡面有一個他熱切期盼的生命,就算他不能存活於世,至少這個孩子,是他曾經活過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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