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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那些摺子扔到一旁,秋衡去見梓玉:「裴卿的事,你查的怎麼樣?」

  梓玉竊喜,她最近按兵不動,有兩個目的,其中一個,就是在等皇帝表態。只有皇帝不耐煩了,這事才有戲。

  梓玉說已經在查了,可進展甚慢,秋衡睨了她一眼,留了四個字「速速結案」——他實在不想自己小老婆出軌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必須儘快敲打太后等人!

  可等了幾日,那些摺子不減反增,皇帝更是鬱卒,他又問梓玉:「到底怎麼樣了?」

  梓玉嘆氣:「阻力巨大!」這話的深意不言而喻,皇帝的臉色並不好看:「有朕給你撐腰,還不夠?」梓玉搖頭,瞥了他一眼,意思是那是你親媽、親妹妹,你都不願意動,非要我去碰釘子?

  這個眼神刺激到皇帝的小心臟,這關乎他男人的尊嚴!

  於是,皇帝將嫻妃繡給他的那個香囊又給了梓玉,交代她敲打一二就行,務必見好就收,千萬別鬧出閣,省得他來收拾爛攤子。梓玉笑著謝了恩,又補了一句:「陛下,你心眼也夠壞的,居然想要栽贓嫁禍一招,臣妾自問不如你呢!」

  秋衡自認幫了齊梓玉一把,還不落好,他覺得這人真沒良心!

  既然皇帝下了催命符,梓玉便將後宮嬪妃和太后召集妥當,又將裴卿押上來。梓玉領著眾人給皇帝、太后見了禮,開場道:「陛下與太后都吩咐本宮務必查明舒貴嬪一事,給眾位妹妹一個交代。前朝有三司會審,咱們後宮也來會審,省得總有人在背後說本宮藏著掖著,刺耳的很。」

  皇后話中帶刺,嫻妃不安地搓了搓手,熟料皇后緊接著中氣十足地喚了一聲「嫻妃」,嫻妃對皇后總有些心理和身體的雙重發憷,此時不由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道:「皇后?」

  梓玉頷首,有人托著個漆盤上來,上頭擺著個香囊:「你認認,這是不是你繡的?」

  嫻妃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由「咦」了一聲,道:「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梓玉緊接著又問:「既然是你繡的,為何會在裴卿那兒?你倆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話里咄咄逼人,振振有詞,罪名就這麼安了下來,嫻妃頓覺不妙,她臉色變了變,正要喊冤否認,可皇后沒有給她機會,又高聲喚了一聲「裴卿」,裴卿應了,梓玉又問:「這香囊你從哪兒來?」

  裴卿連忙道:「當日夜裡,有個太監拿著這個香囊來,說是請我去見一個人……」

  「見誰?」

  裴卿搖頭。

  梓玉望向嫻妃,訝然疑道:「嫻妃,你的人拿著信物去找裴卿,是你想藉機私會呢,還是想陷害舒貴嬪呢?」人的問話極需技巧,梓玉這話聽著就坐實是嫻妃派人去請的裴卿,讓人只會懷疑她此舉的目的。嫻妃一愣,下意識反擊道:「不是我派的人!」

  「那是誰派的人?」梓玉語速極快,氣勢凌人。

  「是太后……」嫻妃接的也快,只想趕緊撇清干係。可說完這三個字,她收住聲,眨著眼,一臉的驚駭。

  眾人譁然,旋即又安靜下來,氣氛十分微妙。

  秋衡發現自己又著了齊梓玉的道,她從頭到尾根本沒想要栽贓嫁禍,她想的是一步步試探、逼出真相,替舒貴嬪討回公道!

  這些天,齊梓玉按兵不動,齊不語也居然沉得住氣,秋衡原本還有些想不通,現在全部明白了,一來,是利用那些摺子逼皇帝表態,二來,則是向太后等人示弱,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他竟又小瞧了她!

  「混帳!」太后立刻反擊,她沒想到這個親侄女竟這麼不中用,三言兩語就被齊梓玉逼出實話,還將自己連累進去,她放話出去那麼久,一直見齊梓玉沒有動作,只當她虛張聲勢,沒想到……挺狠的!

  嫻妃自知失言,她連忙跪下,膝行到皇帝跟前,哭道:「初苗哥哥,我……」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如果順著說出真相,必然得罪太后,如果不說,她還是已經得罪了太后……

  秋衡暗忖,這個攤子真不好收拾!他想來想去,只能犧牲青梅竹馬的婉兒。當嫻妃聽見自己降為六品貴人還要再閉門思過時,不禁癱軟在地:「陛下,那個香囊是我……」

  梓玉不忍多看,她想,皇帝還真是狠心,這還意味著太后不好對付啊!

  都說皇后護短,其實,皇帝才真的護短呢!

  這事心照不宣地完了,皇帝下旨給舒貴嬪追封了妃位,還她清白,又擢升了裴卿,命他去外地赴任。

  此後幾日,皇帝連續找了好幾個姓張的麻煩,借著由頭,將他們一個個發落下去。張氏背後一直有太后撐腰,一般皇帝是不會動他們的——不對勁啊!眾位老狐狸看在眼裡,心裡估計要變天,柳必謙連忙讓手下的人不要再提皇后德容不佳的事,免得遭皇帝記恨。熟料,柳必謙還是被皇帝找過去訓了一通,最後,又提了一句柳松言的婚事。

  柳必謙心裡一驚,他保證立刻替兒子娶妻納妾。

  秋衡皮笑肉不笑道:「柳先生,朕尊你為師父,敬如晦為兄長,可不願舍了這緣分!」

  柳必謙覺得很不對勁。

  他當然知道自己兒子喜歡齊府七妹的事,於是,連忙回去問二子到底發生過什麼。柳松言將那日宴席中間私下見過皇后見面的事說了,又坦白道:「父親,松言是故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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