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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將要跨出殿,梓玉回過頭來,莞爾一笑,說道:「諸位妹妹,你們也別太沒眼力界,討這份無趣,早些吃完酒各自回宮吧,別礙著陛下和嫻妃的好事……」

  這話說的雖是你知我知的實情,可陡然被點出來,就扎到了人心深處,結合之前種種,便將嫻妃推到了討厭的另一個高度上。

  嫻妃當然聽出了話里的刺,臉色不由白了好幾分。

  到此時,討厭嫻妃的眾人徹底長舒一口氣,真是爽啊!於是有皇后在前頭頂著,想著法不責眾,這個順勢道「陛下,臣妾出去透個氣」,那個又道「陛下,臣妾頭暈身乏」,不消一會兒殿內就沒幾個人了。好好的一場家宴,光剩皇帝和幾個嫻妃黨面面相覷。

  於是,嫻妃嚶嚶哭了,「初苗哥哥,皇后她欺人太甚,說那種話來擠兌我,讓我難堪。」

  秋衡頭大如斗,他說:「你之前不擠兌她,不就能相安無事了?」

  然後,嫻妃哭得更厲害了,「初苗哥哥,你也幫著她欺負我!」

  秋衡早就知道,他的皇后最擅長的,便是製造這種爛攤子給他收拾,所以,他準備先好好收拾一下齊梓玉。

  是夜,群臣的宴席散了,皇帝到咸安宮,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差的待遇——居然沒人出來接駕!

  一問才知道,皇后和嫻妃剛剛相繼掉太液池裡了……

  還未到太液池邊,坐在龍輦上的秋衡遠遠就看見了圍成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而齊梓玉渾身濕漉漉地,哆哆嗦嗦站在中間,大口喘著氣,被風一吹,著實顯得有些可憐,旁邊的嫻妃也沒好到哪兒去,還在地上躺著呢。

  「怎麼回事?」

  皇帝發了話,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道,他盯著梓玉,又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一塊兒掉水裡了?」

  「不小心踩著殘雪,腳下一划,就掉水裡了。」梓玉回道。

  「腳下一划?」秋衡很明顯不大相信這人的話,「總有個先後吧?」

  聽見皇帝的聲音,嫻妃睜開眼,梨花帶雨地哭道:「陛下,有人在後頭推了我一把……」

  這話一出,就有些微妙了,秋衡看向梓玉,梓玉撇開頭:「別這樣看我,是我救了她。」

  「你會水性?」秋衡有些不可置信。

  梓玉不屑道:「需要臣妾跳下水,再游一個來回麼?」說著,她指著地上那人,「陛下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她呀!」

  嫻妃微微點了點頭,連忙又道:「初苗哥哥,確實是皇后娘娘救的我,只是不知道是誰推的,又是否是賊喊捉賊、做賊心虛……」

  梓玉咬牙切齒:這種時候還不忘栽贓給我,早知道還不如不救呢,真沒良心!

  要不是她突然興致來了,想要雪夜來御花園賞梅,才不會碰上這種骯髒事!

  先前梓玉一行經過太液池時,正巧有人疾呼「嫻妃娘娘落水了」,偏偏周遭的一群奴才就沒個會水性的,只能先去划船。眼看著人撲棱地快不行了,她咬咬牙,就跳下了水……

  梓玉擰了把濕漉漉的衣袖,說道:「陛下,能不能回宮再拷問,我實在是……有點冷,想來嫻妃也是。」說話之間,她的額發上就掛下了水來。

  嫻妃點點頭,楚楚可憐地望著皇帝。

  秋衡卻沒在望她,只是從上到下將梓玉端詳了一番,見這人渾身上下透著水珠子,心頭一軟,便解下自己的大氅。可遞給那人跟前的瞬間,她已經順手接過錦瀾遞來的竹青色錦緞斗篷……這一幕著實有點尷尬,梓玉笑道:「冬夜寒涼,陛下龍體要緊,還是留著自己穿吧……哦,嫻妃也正好需要。」秋衡哼了一聲,將大氅丟給身後的錢串兒,「拿去,朕賞你的。」

  錢串兒捧著,滿頭黑線。

  秋衡有些賭氣似地蹲下來,攔腰將地上那人抱起,往龍輦去。

  梓玉看在眼裡,笑了笑,又披上斗篷,說:「王守福,咱們速速回宮。」剛要走,梓玉就聽皇帝說道:「皇后,你待會來永華宮,朕要盤問。」

  梓玉面無表情地應了聲「是」,又見他二人依偎在一起,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正妻多餘了!

  爹啊,女兒真是被你坑慘了……

  ☆、第9章 欺人太甚

  梓玉回宮之後,痛痛快快泡完熱水澡,太醫就已經在殿外候著了,來的是還是太醫院裡醫術數一數二的杜松杜太醫。梓玉微覺詫異,因為她自持身子骨好,並沒有吩咐任何人去找宮直太醫。轉念梓玉便想明白了,估摸是皇帝讓太醫給嫻妃瞧身子,順道讓他過來咸安宮給自己把把脈,以顯示皇恩浩蕩。

  想到這一處,梓玉扁扁嘴,真是不稀罕他的這種好!

  她的頭髮半干,此刻斜靠在軟榻上,喝了碗薑湯,這才喚杜松進來。那人弓著腰,雙手垂在身側,眼觀鼻鼻觀心,只是神思微微有些睏倦——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梓玉沖他微微點了點下巴,也不怎麼避諱,將手擱在了四方麒麟脈枕上。

  把完脈,杜松垂著眼,畢恭畢敬道:「皇后娘娘鳳體康健,只需服用幾帖祛寒的藥就好。」皇后收回手,讓人打了賞,杜松謝過恩,這才退了下去。接下來,他還得趕去永和宮面聖,回稟皇后鳳體無恙一事。

  杜松很是不解,這帝後二人明明就在一個宮裡,有必要他在中間跑腿傳話嗎?另外,身為一個有志太醫,對於自己在睡夢中被皇帝一聲令下召進宮診治這種芝麻綠豆大小的毛病,杜松十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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