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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是他的關切。

  林煙心底被壓得很重,很沉,她「哦」了一聲,偏頭望向無邊無際的夜色,臉上的笑意淡淡消下去,又是一臉掙扎。

  「林煙,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珍珠發生了什麼事?」寧則遠有些擔憂。

  只他這一句話,那些往事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作祟,通通擠到了舌尖上!

  告訴他吧,告訴他吧……腦中有個念頭一直在引誘著她。

  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林煙低低垂下眼,努力平靜的說:「四年前,我……」

  她聲音澀澀的,可除了這四個字,卻再說不下去其他。

  林煙這樣欲言又止,寧則遠著急的不得了,「四年前你怎麼了?」他問。

  「我……」林煙深深吸了一口氣,心窩子裡全是漲的很滿的痛!

  ☆、第74章 .10|

  夜涼如水,那些被刻意遺忘的過往,一幕接一幕的重映,林煙被壓得透不過氣。

  四年了,有些事想要再啟齒,真的太難,尤其要揭開這道最深、最痛、最不願回憶的疤,那簡直是在她心口剜上一刀!

  「我……」

  那把刀狠狠切下去,鮮血淋漓!

  林煙雙手控制不住微微顫抖,其實,她整個人都處於輕微的不安的戰慄中。

  那是一種習慣性的痛楚在她身上蔓延,以至於林煙心底那個自我催眠的機制又開始工作——

  我很好,我很好,當年的事不能恨寧則遠,跟他無關,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己稀里糊塗。他不過是不愛我,不過是心裡沒有我,不過是不在乎!

  所以,那麼無助、那麼痛苦的時候找不到他,能怪誰呢?都是我自己的錯啊……

  既然都是我自己的錯,告訴他又有什麼用?要他補償麼?要他追悔莫及,痛哭流涕?不,我什麼都不要!那告訴他幹嘛?

  深吸了好幾口氣,林煙努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這種長期的自我催眠顯然開始起作用,可臉色依然白的可怕。

  「林煙,你怎麼了?」寧則遠擔憂的問。

  他緩緩走上前,清雋修長的身形落下一團曖昧不明的陰影。

  林煙就站在他的陰影里,眉眼低垂,幾縷頭髮從耳畔滑下來,整個人柔弱,孤苦,無依,讓人想要成為她的依靠。

  寧則遠心疼極了,好容易壓抑住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他只是輕輕抬起手,細心的將她那幾縷碎發別在耳後——不知為何,這個動作沒有丁點的曖昧,只是無比憐惜。

  男人的指尖冰涼,沁的林煙一顫,從自我意識中回過神,側目愣愣望過來。

  他們中間隔著萬水和千山,隔著心碎與斷腸,隔著永遠回不去的那四年。

  一瞬間,女人的眼底迷著濃濃的霧,淺淺的殤,寧則遠看不清楚,卻不能輕易放手。

  「林煙。」他低低喚了一聲,宛如夜裡最優美動人的音符。

  寧則遠說:「有什麼就告訴我,讓我替你分擔,好麼?」他努力嘗試一點點剝開她的心,男人那雙澄澈的眼裡寫滿真摯與誠懇,足夠讓人信服。

  林煙傾訴的*又開始蠢蠢欲動,她今天真的太累了,累到……好想通通告訴他……

  瞧出林煙臉色的鬆動,寧則遠鍥而不捨的追問:「林煙,四年前究竟怎麼了,你想說什麼?珍珠今天去哪兒了?她那么小,不捨得離開你的,到底發生什麼?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對,還有珍珠的事,林煙一窒。

  珍珠確實不捨得離開她,可她現在在外公外婆家,那是林煙永遠無法給她血緣上的親密……那種溫存,誰都替代不了。

  林煙不得不承認自己十分挫敗,她的一切亂七八糟,兜兜轉轉,依然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在今夜見到寧則遠的時候,林煙堅硬如冰的心就生生破了一道口子,如今,這道傷又裂開一點,那些無處傾吐的話就藏在沒有人看見的最柔軟的深處……

  急需找個發泄的途徑,急需找個分擔的人!

  偏偏只有他在……

  林煙垂眸,低低的問:「我說了,你就當聽個故事,好不好?」

  她像只怯怯的貓,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向世間伸出久違的爪……

  寧則遠更加心疼,他堅定又鼓勵的說:「你說,我聽。」

  林煙再一次深深呼吸,努力而艱難的說:「四年前,我……我去泰國找婉婉。」——珍珠的事找他分擔一會兒就夠了,至於其他的,就永遠埋在塵埃里吧。

  她聲音澀澀的,有一種歲月烙上的遲鈍感,可好歹終於開了口,雖然聽上去暫時有些不著邊際。寧則遠心底緊繃的弦稍稍一松,這會兒沉下心認真傾聽。

  事情過去太久,林煙不得不努力組織措辭,她說的很慢,每一句話都要思考良久:

  「到了泰國,我才知道婉婉不過是表面堅強,其實她受離婚的打擊特別大,整個人稀里糊塗了好久,荒唐又墮落,賀榕瑋的新歡還一直視她為肉中刺……當時賀榕瑋的情況似乎不太好,爭來爭去,無非一個錢字……」說到這兒,林煙淡淡看向寧則遠。

  寧則遠解釋:「我確實看不慣他的做派,但那場收購,也是出於公司整體考慮才進行的。」

  林煙「嗯」了一聲,說:「我明白。」這人工作中最不會徇私,她是知道的。她繼續道:「婉婉那時候很喜歡潛水,由此認識了一個男人,然後……又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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