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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則遠心裡難受,他堅決不要,林煙索性直接將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放在他的西裝口袋裡。

  動作嫻熟至極,像是給他的……小費,好像不是他占林煙便宜,而是他又被林煙嫖了。

  寧則遠本來惶恐不安的,不知為什麼,他忽然無奈笑了。

  他說:「林煙,我剛才親了你,你給點反應啊,罵我也好,打我也行啊。」

  ☆、第57章 .24|

  寧則遠覺得林煙以前就夠狠的了,可現在的她狠起來是從內到外透著一股絕情的勁兒,這個女人仿佛是一座冒著絲絲冷氣的冰山,他使勁鑿,也不一定會掉一星半點的冰渣子!

  就連他已經恬不知恥地說林煙我親你了,你給我點反應啊,林煙也只是淡淡「哦」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那架勢就跟皇帝批閱奏摺似的,還御筆硃批一句朕知道了!

  寧則遠哭笑不得,不免挫敗。不過林煙在這種事情上一向看的比他淡……想到這兒,他心裡又忍不住泛酸。

  寧則遠潔癖很嚴重,甚至到了變態地步。四年前,林煙和沈沉舟的那段過往,他一直放不下又看不開,更別提四年後,她直接給別人生了孩子,要生孩子那必然是在別人身下……那種場景他不敢多想,他怕自己想了,就會忍不住掐死她!

  那邊廂林煙居然特地給他開了門,一臉的恭敬:「寧先生,再見。」

  倔得要命!

  他真是拿這個女人丁點辦法都沒有……

  等寧則遠悻悻然走出門,還沒來得及轉身道別,後邊的林煙直接利落關門落鎖,順便從門縫裡丟出來一句「你真的別再來了」——她今天將錢還他,真的是不再欠他什麼,所以林煙一點都不想跟他沾上關係。

  寧則遠嘆氣,將林煙塞進他口袋的那張銀.行卡拿出來,真心想折斷它!

  他將卡捏在指尖,對著樓道的聲控燈看了看,終將那薄薄的卡片握在手心裡,膈的疼。

  手指不自在地撫上自己唇畔,寧則遠忍不住微微怔愣。剛才蜻蜓點水的那個吻像是電影裡支離破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不斷反覆重演,那種冰涼的觸感既陌生卻又熟悉,那是他這四年在夢裡來來回回品嘗的滋味,卻都是鏡花水月,再一想到有人就這麼實實在在地嘗了四年……

  他的心尖克制不住地掠過一陣疼,寧則遠低下眼,眼底無不落寞。

  他嫉妒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被趕了出來?

  樓道里很寂靜,隔了許久,才重新有腳步聲響起,一頓又一頓,很是沉重與不甘。

  林煙抱著胳膊倚在門邊,低低垂著頭。

  眼前是那雙沒法再穿的涼鞋,沾著佟旭東的血,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一個事實——她害死了他,她這輩子哪兒還有什麼將來?

  林煙雙手掩面,只覺渾身乏力。

  就這麼呆呆靠著門靠了許久,她才重新站起來。林煙將佟旭東的遺照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她靜靜看著,越發覺得自己難堪。

  如果說寧則遠只是求而不得的痛苦,那麼,壓在林煙身上的痛苦,比他重千百倍!

  一件又一件無處傾訴的心事,擔在女人瘦弱的肩頭,卻不得不生生扛起來,如今,還背負了一條命……

  林煙坐在沙發邊,她的手先前被釘子刮破了皮,那道痕跡翻裂開,又添了一道新傷。

  指尖抹了那藥膏,一點點在傷口塗勻,很冰,很涼,她被蟄的忍不住絲絲倒抽氣。

  疼慣了,就好了。

  ——

  寧則遠最近身體不好,平常工作上的應酬他都是能推則推,更別提找人喝酒解悶了。

  所以周琪接到他電話邀約的時候,實在詫異的不得了。等見到寧則遠之後,他更是一臉嘖嘖嘲諷:「你這樣子,一看就是在女人那兒栽跟頭了。」

  寧則遠斜斜瞥了他一眼,眼刀如風。

  「看來被我說中了,這跟頭只怕栽的不小。」周琪叫了杯酒坐下來,話里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能看到寧則遠吃悶虧,實在是一樁罕見事。

  周琪喝下一杯伏特加,辛辣入口,他從頭到腳都暢快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阿則,不是我說,她老公剛死,你就去別人面前獻殷勤,能不討人嫌嗎?你以為現在還是四年前,她還是你太太呢?她早就嫁人了,要你在這兒操什麼心呢?」

  這幾年寧則遠是怎麼過的,周琪很清楚,這人根本就是過著苦行僧的日子,沒完沒了,他想勸啊,可是一直無從勸起,今天正好逮到機會了,「阿則,你以為她沒你不行麼?她幹嘛非要靠著你啊?」

  這話說的難聽,可寧則遠不由一滯。

  周琪的話一點不錯,從始至終,他都下意識地將林煙看成自己的附屬品,不管她嫁沒嫁人,不管她生沒生孩子,寧則遠的腦子裡一直就以為林煙是他的,他也單純的以為林煙只能屬於他。

  可是呢,現實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周琪又招手要了杯酒,「阿則,她現在還帶著個孩子,你能真的心無芥蒂的替別人養孩子麼?就你那種性格,能受得了麼?」

  又被戳中軟肋!寧則遠端起面前的檸檬水,面色微沉,嘴角噙著一絲苦意。

  如果,他只是說如果,自己將來能和林煙在一起,寧則遠肯定是善待珍珠的,他也喜歡這個小丫頭,只是他心底的那根刺……他怕自己會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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