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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窗放下來,露出一張冷若寒霜的英俊的臉。他的臉色太冷,視線太過凌厲,以至於林煙有些害怕。她沒有動,只是靜靜望著他,有些手足無措。

  寧則遠冷冷瞥了她一眼,猛踩油門,轟的一聲,走了。

  林煙獨自一人站在燈火通明的停車場,茫然四顧,正不知該去哪兒的時候,那人的車又退回來,依舊停在那個位置……他不說話,只是安靜等著,緊繃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除了疏離,還是疏離。

  手指緊緊握住背包,林煙打開車門,坐上去。

  她動了動嘴角,那人卻只是盯著前面,稜角分明的側臉透著漠然與冷冽,砌出一道隔絕的牆。林煙吞下要說的話,默默系好安全帶。她知道寧則遠從來都是一個講究風度的人,所以就算再討厭她,也不會讓女士單獨在外面……

  回家路上,寧則遠開車的速度極快,快到林煙的心都險些要跳出來,可她不敢說什麼,只死死攥緊安全帶,直直望著前面。直到拐進小區,她才默默鬆了口氣。

  下車,寧則遠依舊提著東西,面容沉峻地走在前面,一言不發。挺拔的身形落下筆直的剪影。這道陰影在他的腳邊,像是積蓄著某種陰暗,有些可怕。林煙垂著頭,默默跟在後面,她好像又做錯了,錯的有些離譜……

  兩人回到家,寧則遠開門,再順手去開燈,結果——沒電!

  他低低咒罵了一聲,然後,將手裡的東西丟到地上。

  砰地一聲,林煙嚇了一跳。

  夜色清冷,照不進來,屋裡有些暗,等眼睛漸漸適應了,林煙才看見地上的兩袋東西。另一邊,寧則遠正在給物業打電話,口吻很不好,從他嘴裡聽見「該死」二字想來是怒氣到了極限。林煙尷尬地站在旁邊,看他掛完電話,又焦躁地在客廳走來走去。

  朦朧中,他的眉眼並不清晰,身影修長又挺拔,氣勢駭人,與平常自持冷靜的他很不一樣。

  寧則遠這個樣子,林煙莫名害怕。她慢慢走過去,到他身邊,問:「則遠,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每個字都是女人的溫柔與體貼,只有細微之處透著些顫抖。

  寧則遠止住身形,低低垂眸望過去。黑暗裡,林煙那雙眼睛好亮,亮的像是一簇煙火,又像是一盞明燈,亮的他心裡那團無處發泄的憤懣亂竄,亮的他失去了理智,他忍到此時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只想尋一個出口……

  寧則遠痛苦扶額,斜飛入鬢的長眉微蹙,他一低頭,就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很薄,又很涼,帶著冬日特有的清冽,還有屬於他的寒意。

  林煙怔了怔,連忙往後躲。可他卻不給她機會,男人的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又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狠狠往胸前擠,擠到胸腔很滿,很漲,還有些痛意。

  毫無章法,卻是赤~裸裸的兇悍又霸道,輾轉吮吸,吻得她喘不過氣,那人就像是一頭蓄勢許久的猛獸,活生生要把她吃了!

  他整個人的力量壓過來,林煙的雙手垂在身側,到這個時候,終緩緩環住他。

  女人的溫暖一點點沁來,寧則遠身體慢慢僵硬,他睜開眼,一點點放開懷中的人,而他身上那股禁慾的冷冽氣息又漸漸回來。

  黑暗裡,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還有些粗重的喘息,顯得曖昧又旖旎。

  忽然——

  燈亮了!

  驟然光亮,寧則遠有些猝不及防,半眯起眼。

  眼前的人唇上亮晶晶的,是他親吻過的痕跡。

  真是該死,他瘋了麼?!

  這個認知讓他愈發痛苦與自我厭棄,捻了捻緊蹙的眉心,寧則遠說:「我……」

  林煙慌忙背過身,狀似無意地收拾掉在地上的東西:「沒關係的,我也怕黑。」

  胡亂替他找了個藉口,一派無謂。

  是了,她連和他上過床都無所謂!

  英俊的面容漸漸寒下來,暗沉如海的眼眸斂去洶湧的波瀾,寧則遠冷冷地說:「我走了。」

  林煙正在擺弄那對繡花的靠枕,她點點頭,低低「嗯」了一聲,又說:「路上小心。」女人的聲音溫柔極了。

  寧則遠喉頭動了動,望著林煙的側影,他還想說什麼,可那人不看他,只是平靜又專注地研究那兩個靠枕該怎麼擺。默了默,寧則遠轉身離開。

  直到關門聲傳來,林煙才敢回頭看一眼。

  房間裡空空蕩蕩,又剩她一個人……

  ****

  周一,安信收到宏遠發出的招標函。

  林煙將這封招標函仔細閱讀過一遍,發現其中果然有幾條是她向王老建議的。這對安信很有利,她微微翹起嘴角,有些志得意滿。

  投標項目組正式成立,林煙依舊任組長。

  開工會上,沈沉舟照例過來講話,還是鼓動人心的那一套,他深諳其道,只是最後,特地望向林煙,說:「林煙,宏遠這個項目極重,我想讓老於一起過來把關,好麼?」

  似是徵詢的口吻,可哪兒有林煙拒絕的餘地?她自然說好。

  坐在沈沉舟身後的老於朝林煙笑了笑,笑容尋常,可林煙覺得其中意味深長——老於和她一向不合,沈沉舟是知道的,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將老於放到項目組裡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信任她?

  林煙望向沈沉舟,那人卻沒有看她,只是偏頭和老於討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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