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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本王此番放他一馬,還順水推舟賣他個人情。”葉紹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嘚瑟非常:“來年與燕國通商時,還可以扣下幾個稅點。不錯,相當的不錯。”

  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從哪裡來的啊喂!你難道忘記了是怎樣對人家燕王子又刺又敲又踹,還讓茯苓和拖麻袋一樣把他拖出了嘛!這算哪門子的人情啦!

  往荊國王都的路上,白啟一哭二鬧三上吊挨個鬧了遍,無論怎樣鬧,葉紹皆是淡淡然、任君隨意的神情。最後燕國這位三殿下絕食了……

  葉紹微微頷首表示已知,然後還挺欣慰道:“正好省了乾糧。”

  我:“……”

  而我並沒有多少時間關心白啟的死活,孤正忙著煩憂荊國即將登基的新王這事呢。從得知自己王位不保後,我失眠的次數逐漸增加。我一面糾結著老頭子什麼時候給我添了個弟弟;一面憂愁就算跟著葉紹順順噹噹地回到了王都,孤該如何說服荊國上下包括穆天子在內接受一條擁有魚尾的國君。

  前者是家庭倫理問題,後者已上升到了跨界物種能否共存的人文高度了。

  頭好痛啊啊啊,我惆悵地快癟成一條鹹魚幹了……

  在我的焦躁不安中,車仗如期駛入荊國境內。進入荊國境內,葉紹沒有立即往王都趕去,而是擇了個小城鎮休整下來。用他的話來說,反正荊國還沒他齊國一個州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礙事兒。雖然他說的事實,但他拿捏的口氣和腔調讓我分外不爽。

  於是,我回了他乾巴巴的一個:呵呵。

  葉紹對我這兩日裡的焦躁表示不能理解,他觀察著我的神態,揣測道:“莫非,母鮫人也有每個月那幾天?”

  我:“……”

  這個還真沒有……

  得到否定答案後,葉紹又變身好奇寶寶了,他摩挲著下巴不求甚解問道:“那,你們是怎麼交……咳,繁衍的呢?”

  我:“……”

  老子怎麼知道啊!老子雖然現在是人魚,但一天都沒在海里待過好麼!還有啊!這種難堪的問題,問我這個雲英未嫁的少女真的沒有問題嗎!你難道要我回答你:“想知道麼?試一試你不就知道麼英雄~~”這樣子嘛?!!!

  眼見我的怒氣瀕臨爆發點,葉紹識趣地溜之大吉。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都是折壽!

  葉紹溜達出去沒多久又轉了回去,這次他還帶了個人進來——燕王子白啟。

  足足折騰了好幾天,白啟的狀態甚是萎靡不振,看到我時兩眼一亮:“阿彥!”

  還沒走兩步葉紹不冷不熱地咳了聲。他兩腿一哆嗦,站那沒敢動了。

  我隨意打眼一看,總覺得他站立的姿勢有點僵硬。看來看去,我瞭然而同情地看了看他雙腿間……

  葉紹在我身邊極松懶地一坐,掌心磨著負屓玉,笑吟吟道:“三王子這幾日可好?”

  明知故問嘛這是,沒看人家成日忙著自殺,知道的了解他是想以死相逼,不知道還以為葉紹君你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想逼良為娼呢。

  新仇節哀舊恨,白啟激憤不已,負掌昂首而立,儘可能地讓自己顯得有氣勢點:“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竟還敢將我軟禁多日!”他的動作是很有氣勢,但想來餓了這麼多天,聲音軟趴趴的,毫不意外地招來葉紹一聲輕輕嘲笑。

  “葉紹!你別以為仗著你們齊國國富兵強就可以肆意妄為!你當真以為我燕國是好欺負的麼!”白啟攥緊拳,文質彬彬的臉龐漲成豬肝色:“而且……”他將目光轉向我:“哼!你不僅囚禁我,竟還公然將阿彥拘於身旁!若此事揭露,上達天聽,天子豈會容你胡作非為!到時候看你這個偽君子還如何欺瞞世人!”

  孤的心拔涼拔涼,千算萬算,我忘記了這廝是認識我的!他既認識我,想必也清楚我以前的身份。

  葉紹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緊,趕緊擺出“他是誰啊我不認識他”的神情來。

  葉紹又是笑了笑,這回嘲諷意味更濃,果然白啟大受刺激,刺激片刻後他勉強鎮定幾分,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彥!你一定是受他脅迫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葉紹面前,我哪敢表現出半個“是”字來啊。

  白啟身形一晃,打擊不清,苦逼兮兮地問我:“阿彥,我們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著,孤似乎想起什麼來著的。在孤幼年時期,和每個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學中接受過三年義務教育。太學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孫公子特權階級,而孤作為五方諸侯之後理應是特權中的特權,荊國雖然窮,但天家私塾倒不至於為此就怠慢了我。問題出在幼年時期的孤有點小自閉,說到底有部分原因還是出在葉紹此人身上,從被他在皇宮中陷害過一次後,我本能得變得膽小謹慎多了。好好一個樂觀活潑開朗的小姑娘,活生生被葉紹坑成了個自閉症兒童。

  在太學的三年,孤過得很寂寞。其他四國的王子公主不大愛與我玩,世家貴族的公子小姐們又不敢與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著書袋穿梭在學堂、飯堂和宿舍間,沒有人和孤分享“趙國王子和蜀國公主早戀啦”這種八卦,也沒有人和孤吐槽“謀術課老師今天褲腰帶沒繫緊啊哈哈哈!”。孤和每個自閉症兒童一樣,形單影隻地度過了太學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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