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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早知她的計劃,但聽她說起柳子元頗有微詞:“即使如此,我還是認為此計風險太大,稍有不慎你真就躺在那堆黃土下了。”

  “所以說本官真是為了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謝安顧影自憐不已。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欠呢?

  沒想到的是,謝一水走後謝安真地溜達到了自己墳前像模像樣地燒了一些紙。

  柳子元哭笑不得:“這也太晦氣了些,嫌棄自己活得長嗎?”

  謝安蹲在墳前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隱藏在綿延山峰後的巍峨陰影,撣去衣袍上的紙灰:“給一些故人燒的,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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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熙帝罷朝罷上了癮,百官有苦無處說,無足輕重的小事他們琢磨著可以敲定,但關乎民生社稷的國家大事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決斷啊,例如——兵部尚書的人選。

  謝安業已下葬,御史台等三司也陸陸續續捉到了那日行刺謝安的“兇徒”,幕後主使雖然尚未捉拿歸案但勉強也算告慰了前任兵部尚書的在天之靈。

  兵部侍郎李思韓在安國公小眼色下再一次上書請求,隨後附議了一大票跟風人員。

  讓眾人詫異的是,自謝安死後消沉多日的謝氏一反常態,以謝勤為首的一派年輕子弟言辭激烈地抨擊了李思韓此舉,稱刺殺謝安的元兇連影子都沒有見到,急著推任新尚書實在令人心寒。

  李思韓等回擊說是謝家霸著兵部尚書的位子不放,是想獨攬朝政!

  兩方吵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礙著身份,朝堂之上早乒桌球乓打了起來。

  柳子元同一幫中立黨樂得坐山觀虎鬥,暗中加緊查找東都軍中高級將領貪墨的罪證。

  有少數理智派一看這架勢還得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請德熙帝出來做主。德熙帝的回覆依舊和往日一樣,大意是老子龍體欠安,你們玩兒蛋去,順帶表揚了一下謝勤他們為人耿直,忠義兩全。

  眾人明白了,皇帝的心還是偏著謝家呢。

  這一日早朝上百官又鬧得不歡而散,突然邊疆傳來急報,稱邊境集結了大股突厥騎兵,恐有異動。朝臣們嚇得六神無主,這可不是大家打打嘴炮的事了。皇帝鐵了心不管事,政事堂的相公們一合計索性直接找來兵部官員商議。

  兵部侍郎唯唯諾諾道:“這,這謝尚書去東都時把官印帶走了,臣等無權下兵部令啊。”

  “……”

  這不換人看樣子是不行了啊,宰相們下定決心翌日早朝散了後直接去找陛下請命,非得填上謝安這個空缺不成。豈料,第二天久未謀面的德熙帝竟然破天荒的上朝了,這一上朝百官的心先是一驚,皇帝原來不是同他們賭氣,這面色慘白,印堂黯淡儼然是病入膏肓之像啊!

  德熙帝有氣無力,手搭著龍椅:“北邊的事朕聽說了,兵部是得有個人做主了。”

  安國公等人心頭一喜,謝勤等人面露不忿,德熙帝又道:“在此之前,該給謝尚書的交代還是要給的。御史中丞,你且出來說說。”

  柳子元應聲出列,百官這才發現朝堂上多了一些陌生面孔,稍加辨識有人認出是常年駐守在東都的一些將領。

  當著百官的面,柳子元洋洋灑灑誦讀了一份長奏摺,裡面皆數列舉了自先帝起東都軍中種種收受賄賂,貪污糧草之事,謝安之死正是因東都戍衛軍軍紀懶散,遲遲不肯發病所致。

  證據確鑿,那些將領無言反駁,一一認罪,壓入刑部候審。為穩定東都軍心,德熙帝命人將柳子元的這份罪狀抄寫數份發往軍中各個大營。

  此事議畢,眾人心思各異,東都的事屬於歷史遺留問題,一向與西京不怎麼搭邊。且此事後東都兵權必將逐步收歸西京,那麼兵部尚書一職便更為事關緊要。李駿使了個眼色給李思韓,李思韓咳了一聲:“陛下,北方戰事一觸即發,當務之急是要先擢選出新任兵部尚書一職主持軍務啊。”

  稀奇的是德熙帝竟然沒有如往常東都,蒼白的臉龐點點,氣若遊絲道:“愛卿說的極是。”

  謝勤等大驚,想要出列奈何被謝一水一個眼神給塞了回去。

  “既然謝愛卿回來了,便由她繼續擔任兵部尚書一職,如此諸位臣工可還有異議?”

  平地一道驚雷,炸得宣政殿開了花。

  謝安竟然沒有死!!!!!

  安國公李駿捂著心口退了兩步,他身後的人一片驚慌:“大人!大人!您怎麼了!!”

  玩我呢!李駿渾身顫抖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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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平時人緣還可以啊,怎麼一個個盼著我死呢?”謝安趴在憑几上唏噓著。

  沈五替她把完脈:“你人緣要好,怎麼去個東都差點連命都丟了?”

  謝安沉默,後問:“聖人龍體如何了?”

  這回輪到沈五靜默片刻,道:“陛下從母體中便帶了病症出來,常年又積鬱在心,此次病來如山倒……”

  之後沒有說的,謝安已然明了。都說今上散淡,尊佛重教,但生於皇室能有幾個是心性寡淡的。今上的隱忍仁善無非是給他老子逼出來的,同慶帝雖然死了,但他給這個兒子留下的陰影無時不在地折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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