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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活得不太徹底……

  留歡也發覺了我的不大對勁,在我身邊嗅了嗅:“你這氣息古怪的很,生死兩道氣都有。這算是個什麼事,究竟是活了還是沒活成?”

  蘇辭他還是在我的心上動了手腳。

  我打坐調理會,精神稍稍振作了會,可一想到夢中情景又失落黯然下來。

  “你願不願隨我去個好玩的地方?”我強撐著兩分笑意對留歡道。

  留歡天性好玩好動,立刻活潑道:“自是去了,這東琊四面都是水,可煩悶死我了。”轉而踟躕到:“你還是再養養身子吧,這玩樂的事不急。”

  玩樂自然不急,可是我去魔界豈是為了玩樂,而是要為我不明不白蒙冤死的這一千年討一個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鳥~~~~木姬想起蘇辭了,寫到現在伏筆什麼開始揭露了,我好激動啊~~~~特別是後面的大綱,我簡直蠢蠢欲動在。

  感謝各位親的建議,什麼都買了一些回來,準備逐個試一試- -但願明天會好些

  44、魔界(一) ...

  我修行幾千年,於凡人早有無數個輪迴,大抵是天資不足,在哀怨喜怒上始終參不透悟不盡。回想起少時與蘇辭相識相知來的一幕幕,胸臆間憋得生生作疼。

  如今竟還有臉來尋我,莫不以為我現在對他還留有一二情分不成?

  留歡見我神色甚是不好,也不敢多攔,只是勸道:“你現在怎麼也是嫁了人的,真要走也應和岑鶴打個招呼免得他擔心。”

  他提到岑鶴,我燒得正旺騰的滿腔邪火稍稍冷卻了一下。待丹田裡亂竄的氣流緩緩平和下來,我慢慢地爬起來,這樁陳年舊案雖與他無關,但畢竟他已是我夫君,貿然離開終是不大妥當。好在前不久才與他商議回孝義山看望無雙他們,現在倒可借了這個名頭。

  腳下的步子並不穩妥,沒走兩步就磕絆地向前倒去。緊跟著的九尾狐狸看不下去,化成了少年模樣,一箭步扶住了我。

  “你這鬼樣子就算去和他說,他也不會放你走。有什麼天大的事比你的命還重要?”他惱怒道。

  我想笑,可發現嘴角僵得實在彎不起來,揉了揉眼睛我道:“別人欠了我一條命,現在我去討回,可不是和命一般重的事嗎?”

  他的表情怔怔的,忽然低聲道:“這樣的你可真不像你,哭不出來笑不出來,比之前還像個死人。”

  我疲懶地不願再多做解釋,他這句話倒提醒了我,推下他的手,召了水咒撲在臉上。不論活成了幾分,但這五識比以往確實要靈敏了許多。冬末春初的水打在臉上,刺激得我從頭到腳都打了個顫,精神了許多。

  本還想在腮幫上擰幾把添點血色,可一思及留歡口中自己這半死不活的鬼樣子,暫且還是繼續裝死罷了。

  為了擺陣回心,我特意在島上尋了個僻靜地兒以防別人打擾,此時踏在回去的路上不得不感嘆它實在是太僻靜了,僻靜到我差點迷了路……這時候也不知岑鶴回來了沒?應是沒回吧,如果是平時他在家,到了這三更半夜的點不見了我整個島都能給他掀翻了過來。現在走到院子外,里外皆是一片黑燈瞎火,想是還沒從白家回來。

  於是我也沒興師動眾地敲開前門,繞到了後院開了角門就往寢居去了,預備找了筆墨給他留書一封。我等不到他回來,我怕再等下去心裡焦躁的無名之火會將五臟六腑都燒成了灰。

  留歡替我研著墨,看著我草草行書手停了下來:“雖然不明了你為了什麼緣故突然要走,但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大對勁。”

  我看了眼鬼畫符一樣的信紙,揉成一團丟到一邊,重新攤開一張撇了墨道:“你是不是說我有些魔怔,乾脆說是入魔吧。”

  他凝重著臉點了下頭。

  我垂著眼:“我本就是妖,妖與魔從來都只有一線之隔,哪裡比得上你們仙家的清心靜氣,到底是兩條路上的。”

  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果見少年在月色下的臉黑乎乎的,手裡的墨柄折成兩半。

  我折好信,訕訕道:“我也沒別的意思,這不是貶低我自己抬高你嗎?難得誇你一次,來,高興點,笑一個?”

  他的手抬了又忍耐地放了下去,像有把我滅口的衝動……

  放好信,轉身看到了架在繡台上的骨傘,踮腳取了下來,掂了掂,是件趁手的法器。

  裙角被人踩了住,我嘆氣道:“我想了想,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聽說前兩天,你叔叔才一怒斬了重茂魔君,現在的魔族哪怕看到只狐犬眼睛都會紅。我保不保得了自己都很難說,更別說你了。你留下也好幫我向岑鶴圓了謊。”

  既下定了決心,我一抽裙子便準備走。才踏過門口,就聽輕輕的“嗷嗚”低叫,接著就是嗚咽般的抽抽嗒嗒。我的腳再三猶豫還是收了回來,回頭就見一隻小小的九尾狐狸趴在一條尾巴上水汪汪地看著我:“人家可以保護你了,不要丟下人家。”

  “……”賣萌是可恥的,少年……

  拎起泫然若泣的小狐狸,就著半現半隱的月亮穿過一片青竹,原路往後門而去。

  岑鶴愛竹,偌大一個宅子裡的青竹多為他一手所栽,一片片的葳蕤滴翠。小徑埋沒在深深竹林里,幽謐蜿蜒。除了在夜裡過於晦暗不便行走外,婉約風情倒頗為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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