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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謙虛道:“哪裡哪裡。”我也沒想到九重天之上也有你這樣別具一格、放蕩不羈的神仙……

  這位貴公子是個神仙,我瞅了一晚上他手裡的箜篌,終於確定這是曾在圖譜上見過、花娘心心念念的神器“瑤琴”。若沒記錯,我的夫君是他們九重天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唔,可這個神仙看起來好和善啊,不像是登門踢館的。我要不要把他五花大綁關在水牢里動些什麼十大酷刑之類的呢?

  在我糾結之時,他揉了揉肩伸了個懶腰:“與夫人相談甚歡倒是忘了時辰了。”

  你忘得可真徹底啊,枉我一個晚上時刻提神候著你的正事,由此可見九重天的辦事效率該是多麼低下。按著這速度,天帝老兒若是想吃個蟠桃,豈不是要等個三五年才能采來?

  “夫人這株虞沙花養的真真好。”秦商陸扇子一抖,鳳眸微眯。這樣的眼色頗有些眼熟,不經意的算計似在何處見過,卻少了幾分疏遠冷漠之意。

  苦苦回想了下,揉著醉醺醺的狐狸我試探著問:“公子可認得明夫人?”

  他微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扇面一轉:“那是在下的姐姐,夫人與她相識?”略一沉吟,噙笑道:“相識也不稀奇。如此對夫人我也不必再多有遮掩,只須坦言了。”

  這位九重天的神仙果然不是單純地路過,他是來東琊借一樣東西的,這樣東西前不久我恰恰見過,就在岑鶴老爹的墳中……他想借的是歸墟之中諸神湮滅後的靈沙。

  換而言之,他想挖我相公家的祖墳……

  且不論就個人來說我並不喜歡他的姐姐明夫人,光是要讓東琊國人知道我為了個陌生男子就去擅自動他們國主父親的埋骨之地,明兒我就該被沉入瀾滄江順便被寫入《女戒》。當然了,是作為淫娃蕩婦的反面教材。

  “公子若是要養花,世間哪裡還有比這善見城裡更好的?九重天與西方極樂素來交往極好,公子豈不是手到擒來?”我委婉地推脫道,不管岑鶴與那明夫人相交到何等程度,但這事我萬不會做主。我是呆又不是弱智,這麼明顯吃力不好的事我才不做,哼唧。

  商陸拈扇一笑,眼角疊出三分無奈:“夫人不知,我的那株桃花根斷魂鎖,只有歸墟之中凝聚古神靈氣的砂壤才養的了。”他跪立起身,端手朝我拜了一個大禮,調笑褪去:“此事惟夫人可相助,夫人之恩在下銘記在心,他日必報。”

  他這一拜就是正正經經地三個大拜,唬得我甚是手足無措。扶也不是、拒也不是,苦著臉道:“你,你不要這樣子啊。你一個堂堂九重天仙君對我這個禮,會不會折盡了我的福壽呀?”

  這時我無比地期待岑鶴的歸來,而當這個秦商陸在島上賴到了第三天,他也沒見半個身影。我現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拋棄了我們寡母,正春風得意地在西崑侖和某某神女拜堂成親。

  比我還焦躁的是秦商陸,他尋來時我蹲在水邊上釣魚,他抱著扇子倚著柳樹,慵懶地拖著調子:“夫人。”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是啥,我盯著水面上的漣漪,豎起一根手指:“噓……”

  “……”

  “夫人三日前說要等國主回來才可作決定,可國主久行不歸,商陸可再等不得了。”

  我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是神仙嘛?這麼說,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姐姐和我夫君他們這些個忙大事人物們的行蹤嗎?”

  “我才從人間歷劫歸來。”他一抖扇子,繡面半開徐徐搖著:“況且我從來不理他們那些枯燥無味的正事。”

  “……”也是,一看你就是個精於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扇子一和,他忽而蹲湊在我身旁,身影投在水面上映出一片模糊的緋雲,笑得既曖昧又狡猾:“夫人一人在這島上多有寂寞,這東琊國主看來也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夫人助得商陸之後,商陸伴夫人墨竹聽雨、溪徑賞花,踏盡三界風光如何?”

  手中的魚竿霍地掉了下去,一股密密麻麻的寒顫之感通體而過,原來我也有見識到美男計的這天……

  掉下去的魚竿沒有沉進水裡,反而彎了個弧度狠狠彈向了我的額頭,漱珠破水而出:“不能生就算了,現在居然趁國主不在光明正大地出牆!”她眼裡的憤怒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手中簪子化做長矛指向我與秦商陸:“哪裡來的混帳東西,膽敢動我們國主的人?!”

  秦商陸的那番話十成十是拿我尋開心,當個玩笑話聽聽也就算了,可我沒想到漱珠藏在水裡聽了去更當了真。我本想解釋,可她那句“不能生”不偏不倚地踩到了我的痛腳,委實糟心的緊了。

  我一把抓住魚竿,捏斷成兩半:“腿長在我身上,別說出牆就是推了牆又怎麼樣?叫什麼叫,再叫煮了你下鍋吃了!”魚竿挑了挑她下巴:“這麼長的時間你莫非還不知道我最愛吃魚?唔,不知鮫人的味道是不是比尋常魚類可口些?”

  她霎時面色煞白,我對這番恐嚇的效果很滿意,小孩子家慣壞了就該調/教、調/教。淚花泛在她眼眶裡直打轉,一旁的秦商陸看不下去了,連上前溫柔地撫慰佳人:“姑娘你莫怕,若你不把我與你家夫人私奔的事說出去,我就勸她放過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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