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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龍?”我不確定地走過去看了看,岑鶴的袍子有些長中途還絆了我一跤,好在沙礫綿細並不多疼。近前才察覺,這條龍的一隻角都有兩三個我長,稍稍對比一下不禁讓我咋舌,岑鶴的原身也沒這麼大的個頭。

  “這是我的父親。”他一步步踩著沙過來,素淨單衣,白髮垂在身側,恍若與這片景致融為了一體。他撫過龍骨上的焦黑痕跡:“在繼位天帝時他沒有受得住天雷業火。”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顯露多少悲傷之色,可我不知為何鼻子發酸。

  “你不要難過,不要哭呀。”我甚少安慰人,妖怪們的心靈大多粗獷而樂觀,難過的時候更傾向於暴力發泄心情。可我總不能在新婚第二天,在自己夫君的老爹面前揍他,更何況沒準我還打不過他……

  我只得難過道:“你要真難過就揍我一頓算了,我必不會和你計較的。”

  “……”

  “有你這句話,老爺子也可瞑目了。”犄角小妖的木杖變成了一柄拂塵,蹦上蹦下地掃去龍骨上的塵埃:“哎,主子,既然說到了天雷大劫。你有沒有想過夫人她是不能……”

  風沙纏纏綿綿地將小妖和他沒說出口的話給埋在了地下,露出的孤零零的兩個犄角。

  我瞪著施暴完畢的人,他淡定地拉起我:“要不要吃魚,歸墟海中的魚族是四海八荒里最齊全的。”

  我可恥地怦然心動了。

  在他帶著我離開時,我突然扯了扯他袖子道:“我從孝義山帶來了一株虞沙花,你也知道這花要靠靈沙養著。我瞧這裡的銀沙材質不凡,你可帶了瓶子給我弄些回去?”這株虞沙花是皇陵里的宮女工匠們送我的新婚禮物,他們道離不了皇陵只能全憑這個寄託哀思。雖然我覺得哀思這個詞有些不太恰當,但畢竟是一處墳頭裡的,他們想哀就哀吧。

  我原以為這點個要求,他自滿口答應,卻見他眉頭皺了一皺,我的手慢慢鬆了下來。

  他失笑捏了下我的臉:“還沒說不答應,這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你若知道這裡的靈沙是什麼後還想要就儘管去取。”

  我哼了一哼。

  他道:“歸墟是上古諸神寂滅之地,這裡的沙子都是他們魂識所化,你還想要嗎?”

  我沉默了會,不甘心地作罷了……

  屍體何苦為難屍體呢……

  回到碧海之上真正寢居的第二天,早起睜開眼,窗台之上皺巴巴的虞沙花立在流光溢彩的沙壤之中。這種沙壤很陌生,銜著雞腿躥進來留歡嘴一張:“這不是三十三天善見城裡用來養優曇婆羅花的嗎?修藥佛把它看得比心肝還重,這是從哪得來的?”

  我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在床上默默地滾了一個來回,止不住開心地咧開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之,然後繼續寫短篇- -兩天內被逼交稿的人傷不起啊。寫完後這篇文的更新速度要加快了。還有預定的計劃,周末一定要施行。至於是神馬事,看更新的專欄就知道了~

  忘記感謝amityice扔的地雷了q(s3t)r。ORZ老年痴呆了有木有!奔走繼續碼字去,我要春哥附體!回血回藍啦!

  第36章 每天都要有激/情(大誤)

  東琊國的居民多為江海中的水族,即便修得道行後也循著舊習將宅邸安在水下,故而我與岑鶴所住的島上只有寥寥數十戶。或許是因毗鄰仙脈,這裡的妖怪與孝義山中的相比要更似仙而非妖,走起來路都靈氣環繞、衣帶飄飄。這讓剛嫁來沒事還喜歡往土裡鑽的新婦我壓力很大……

  “今天做了些什麼?”這是初始一個月里的晚膳上,我的夫君必對我說的一句話。在形影不離地陪了我小半月後,已為妖主的他終抵不過積壓下來的那堆子瑣事。清晨吻吻我的額,貼著臉磨蹭膩歪著說了會話,就披了衣服出去了。

  他與我不一樣,是個做事極細緻的主,可謂事必躬親。通常一奔波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回到島上抱抱我。

  我捧著飯碗接過他夾來的魚,一五一十地匯報一日裡所做之事。無非就是打打盹、澆澆花、溜溜狐狸、打打坐之類的。對了,每日晨里還要受各族長老的一番拜見。這裡的規矩著實多,往日在孝義山時也只有逢年過節才有這般正式的大拜禮數,平常見了面頂多鞠個躬,接著東拉西扯地聊開了。

  這樣拘謹呆板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一夜洗漱入寢之後,我蹭啊蹭地從床裡邊挪到了對燭看書的他身側。高燃的燭火將他的銀髮染成暖眼的昏黃,清雋俊秀的面容映在火光里很溫柔。他翻過一頁書,目光沒從上面別開,手卻將我攬了攬。

  我得寸進尺地一翻身趴到了他胸前,卷著一縷銀絲,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們得談一談。”在我曾為如何稱呼他很是糾結,論熟悉自是姬華胥這個名字,可這是他做我師父時候的,直接稱呼未免失了分寸;可岑鶴這個名字我念著又是說不出的口生不自在。當然,要讓我和島上鴛鴦夫妻兩一樣,你一個“娘子”我一口“相公”是萬萬喊不出口的。所以大多時候我都會自然而親切地稱呼他“那個”……

  他盯了會書,口氣有些無奈:“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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