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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慢茫然:“有啥感覺?”

  小若忍無可忍地拿扇子捅她腰眼,狠狠地甩袖而去:“你人都在宮中了還不以為自己能逃出升天啊!你個榆木腦袋還不為自己的後路好做考量!”

  秦慢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揚聲叫道:“我晚上要吃烤魚和香餅!”

  “吃吃吃!吃得胖死你!看那死太監還要你不!”小若氣沖沖地衝進了小廚房。

  秦慢拿著書無意識地翻著,看來謝鳴柳已經達到了初步目標了,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雖說這劍走偏鋒的主意可能是雍闕出的,但自己也確實有幾分當寵妃的天賦,畢竟皇帝的精明有目共睹,能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怎會是個凡角。

  這樣也好,如果她真能拎得清,至少在宮中做個衣食無憂的妃子比和雲宿他們聯手造反強。

  時間一日日過去,謝鳴柳在宮中混得風生水起,就連著偏僻的冷宮之地她的名字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小若提起。皇帝似乎真的被這個女人所迷住了,徹底忘記了秦慢的所在,以至於最後小若都蹲在門檻上萬念俱灰地望著她說:“不會陛下真的把你忘記了吧??”

  她無比悽苦地摸了一把臉仰天長嘯:“我到底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御前女官不當,跑到這破地和你扎堆取暖。暖沒取到,人倒是快凍死了。”

  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兒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倒真有幾分被流放的荒蕪淒涼。

  被皇帝遺忘沒什麼,秦慢巴不得這位爺徹底忘記自己的存在,可隨著時間流逝雍闕那邊仿若死水一般毫無動靜,音信全無。

  她知道此刻的他定是在皇帝與惠王之間周旋盤算,但是孤身一人深處宮中的孤獨與恐慌由深及淺地蔓延了上來。

  夜風入窗,纏身的涼,小若端著盞紗籠燈一一點滅了外殿的燈火,僅有著寢殿裡數點螢火飄搖在風色中。

  她檢查完了門窗,旋身一扭,就瞧見秦慢拿著本經書靜靜地也不知想些什麼,她拖著掌心燈徐步走了過去:“您可真沉得住氣。”

  今夜的小若和平時不大一樣,秦慢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鐲子。鐲子是芙蓉玉的,太真妃子最喜歡的玉脂,這種玉成色不穩,雍闕送她時說:“雖說玉色會變,但是芙蓉粉很配你,再者我待你的心始終如一。”

  這人平時看不出來,私下心裡相處時情話如水一樣往外淌,不嫌矯情就嫌膩歪不死她。

  “你說的嘛,在宮裡沉不住氣便會把自己活活悶死。”

  小若的臉龐在燈火上或隱或現,平添了幾分陰鬱:“如果那些人和你一樣想得開便也沒那麼多是非了。但是,你真得不著急嗎?”她唇角翹起一點說不出的冷意,“雍闕早就知道你被陛下拘禁在冷宮裡,卻對你不管不問。以他的本事,不會連個信都傳不進來。想想也是,太監麼,對女人圖的是一時新鮮,與身家性命和權柄想必,你顯然不值一提。你是個聰明人,”她輕微綿長地勻出口氣,“為什麼在這一點上看不長遠呢?”

  秦慢怔怔地看著她,也是重重嘆了口氣啊:“是啊,太監麼,就是靠不住。”

  小若見她多日以來第一次有所動搖正要喜上眉梢,突然臉色驟然一變,側身飛袖剛舉起一半驀然凝固在了原地。

  一個人輕巧地繞過她:“御前女官麼,還是有兩下子的。”他瞥了一眼對他怒目相向的小若,微微一笑,“若姑娘不必動怒,我只是與自己夫人說上兩句話好讓她安心,畢竟太監還是靠得住的,是不?”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秦慢來,秦慢拿著經書擋住臉訕訕道:“我只是隨口一謅而已,你莫生氣。”

  雍闕給了她一記眼刀,將小若的啞穴聽穴一起點了,袖擺一拂人轉個圈背對著他們。

  料理完了她,一回身懷中驀地撲進團溫熱的軟綿,他頓時呆住了,眼底漸漸有了濕熱,強忍著起伏的心緒將她扶好,好生端詳了一下:“嗯,養的不錯,沒瘦。”

  秦慢苦兮兮地看他:“也沒胖。”

  雍闕笑了,擰巴了一下她的臉:“皇帝盯我盯得緊,好容易得他去太廟齋戒,我才得空來這瞧你一趟。你聽我說,惠王和雲宿的人馬都在暗中通過各種渠道匯聚在了京城,十之八/九是要逼宮的。你在宮裡其實並不安全,但也有好處就是到時候萬一真在壽宴上起事了我就有機會渾水摸魚趁亂帶走你。所以在此之前,你務必要保重好自己。”

  他的雙手緊緊包住秦慢的臉,盯著她的眼睛:“我現在別無所求,只求你平安,你聽見了嗎?”

  秦慢重重地點點頭,抽抽鼻子:“你也是。”

  “傻姑娘,我能什麼事。”雍闕笑著揉了一把她的臉,看著她,心裡頭又苦又甜,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慢慢,我思來想去雲宿敢同惠王謀反,而惠王竟也願意同他聯手這其中應該不僅僅有你的緣故。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這一句話總算是問出了口,秦慢卻沒有感到惶恐而是懸著的心驀地鬆了一下。是的,她還有秘密,這個秘密實在太過沉重與重大,即便是雍闕不到此時此刻她也不敢輕易托出。

  她也定定地回望著他:“如果我說是,你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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