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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的眼淚確實是真的,雍闕不覺間緩和了許多,清了清嗓子,“你娘教導你的也沒差,小小年紀不將心思放在正經學問上,成日同這些東西廝混成何體統!”

  他拿腔作勢,心思卻在翻轉,聽她口述家中似乎遠離陸地高山,倒像是在河海之中?

  秦慢可憐兮兮地看看他,又看看垂死掙扎的兔子:“我覺著我娘把兔子燒了,我也沒被教得多好啊……”

  “……”雍闕心想,他要是有這麼個女兒非得往死里教訓不成!不打死他,自個兒先要被氣死了。

  秦慢賣了一通可憐,雍闕火氣消下去不少,可仍是怎麼看惠王送的那兩玩意怎麼不順眼,隨手往地上一拋:“明日還給惠王去!”

  “啊?”秦慢不舍。

  “不還?”雍闕冷笑一聲,“你不是想吃肉嗎?今晚……”

  “還還還!”秦慢忍痛割愛。

  雍闕抬手想揉揉發漲的太陽穴,這一牽扯他發現了秦慢正以一種以皇室禮儀來看極端不堪入目的姿勢跪坐在他身上。她看著小,該有的該長的一分不差,偏偏她自個兒還毫無所覺地攀附著他臂膀依依不捨地望著那兩隻小徒兒,絲毫沒發覺自己坐姿有任何不妥之處。

  從沒與人挨得這麼近的他半身血液齊齊衝上了頭腦,倏地想坐起身孰料撞到她肩上傷口,小臉一白他霎時不敢動了,不僅不敢動說話聲氣都放低了三分,分分忍耐:“下去。”

  她說得真是一點都不錯!她娘一點都沒將她教好!男女收受不清的道理不懂嗎??還是說自己在她眼裡就不是個男人???

  她還覺得委屈,不明白為什麼雍闕突然又發了那麼大的火,咬著牙顫巍巍地從他身上爬下去。

  與烏龜比,秦慢都算慢的,雍闕也不好催她。

  兩人這麼緩慢僵持著,一個人還沒進花廳的門目睹此景就僵在了門外。

  按理說惠王來訪,門外的守衛該有通報,但是今兒實在湊巧,雍闕手下死的死傷的傷,經由協商便由惠王府的府兵輪流在附近遊走看護。這府兵是惠王的人,此地又是惠王府,見了他來自然沒想到去向雍闕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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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蕭翎落座,秦慢已經老老實實地被打發去了自個兒廂房換藥休養,雍闕與他對坐兩邊。茶還未涼,一個身影在門外左右徘徊,雍闕忍著突突跳的額角實在難以做視而不見:“進來。”

  秦慢像是為自己被發現了驚訝了下,然後在蕭翎複雜的眼神中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在雍闕身邊坐下慢吞吞道:“我看時辰還早,想出去……”

  雍闕一記冷眼,秦慢自發咽回去喉嚨里的話,老實地在椅子裡做好。

  蕭翎從剛才時的愕然尷尬中恢復了過來,他溫溫一笑:“聽聞廠臣明日便要啟程回京,今日本王特意前來送一些手信於廠臣也好帶回給京中親朋。”

  字音將落,底下人依次送入沉甸甸的一抬抬箱匣,蕭翎說得謙遜:“都是些惠州當地所產的吃食玩物,算不得貴重稀罕。”

  親朋?雍闕無聲地嗤笑了下,他哪裡來的親朋?送入宮的內侍不是被家中所棄就是無父無母的,而朋友嘛他未語先笑,名利場中禮字當先從無朋友。他自是連連婉拒,婉拒不得再三致謝方命人收下。

  秦慢對那些個箱子匣子倒很有興趣,眼珠子亂瞟個不停,雍闕嘴角抽抽的,這丫頭一聽吃得就挪不開眼。不看勞點,人家兩頓飯就能騙走。

  蕭翎來無非是專門提前來為他們送行,明日場面匆匆許多話例如向天子表忠心道誠意,還有望雍闕在聖駕前多美言之類的來不及詳說。至於失蹤的惠王妃,蕭翎沉沉地一嘆氣:“柳家已經來信詢問阿瑜之事,想是不多就會派人來。”

  提及此事,雍闕不覺斂起些許笑容。柳氏乃西南大族,雖是武林世家,但與當地夷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歷任燕帝都會指派皇室中一名宗親與之聯姻,海惠蕭氏本與他們無多瓜葛,只不知為何到了這任柳氏家主一眼看中了蕭翎,偏要與他做親家。雍闕之所以看重惠王妃失蹤一案,不僅是因為想賣蕭翎一個人情,更是因著一旦此樁婚事有變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南疆的局勢。

  這個時候南疆亂起來,於國於民於他雍闕都不是個好時機哪。

  “王爺!王爺!”孫瀚一道閃電似的躥進來,跟在後面的孫渺攔都攔不住他,他看也不看雍闕逕自對蕭翎道,“州牧遞了帖子前來府中拜訪。”

  “這個時辰州牧來做什麼?”蕭翎皺眉,若是單純的拜訪孫瀚必不會如此興致勃勃地親自來通報。

  “嘿!誰曉得來呢!”孫瀚素來自己有兩句話絕對等不到別人說一句,“他還帶了兩個年輕人,說一個是淫賊一個是大盜要王爺您決斷呢!”

  蕭翎更是不解了:“要本王決斷?”

  秦慢與雍闕對視了一眼,皆不約而同地為之側目。

  “是啊是啊!”孫瀚笑嘻嘻道,“州牧稱那兩賊子主動投的案,說是偷了王爺您一樣東西!”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個物件,這回他倒是規規矩矩地雙手遞上來,蕭翎一看臉色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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