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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憋得臉紅耳燥,這說的是什麼話啊!說的好像,好像我就是傳說中采陰補陽的女□一樣!雲溯這廝越發得沒臉沒皮了……我有點惆悵,這世道有臉面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

  伺候雲溯大爺穿衣走人後,我眼皮睜不開得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枕上發間都殘留著他的氣息,我將臉往深處埋了埋,心安得沉入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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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七月初七這日子一天天快到了,日頭毒了,我放棄了每日曬太陽的興趣愛好而是躲進屋子裡吹著小風吃水果。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原本畏寒的體質現在卻禁不起一點熱來,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專往陰涼冷僻的拐角鑽,鑽久了吧又是徹骨得涼。總之忽冷忽熱的,讓人怪受不了的。

  我自個受不了,跟在身前侍奉的嬤嬤小宮女們也一同遭了罪。一會兒怕冷,一會怕熱,折騰得百般不安生。一日末了,嬤嬤靈光一閃,猶疑道:“娘娘是不是著了風寒,病了?”

  病了?這沒道理啊,我愣愣捧著消暑解乏的蓮子羹,這暑天過風寒可算得上是奇事一樁吧?不過自個兒身子確實不大對頭,便依了嬤嬤的意思去請太醫來瞧一瞧。等著的期限,我一勺一勺喝著羹露,道:“玄正大師這幾日怎樣?”

  看不見嬤嬤的表情,不過想來是有些抽搐,自家太子不在宮中,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娘娘就把一個年輕和尚弄了進來,怎地都讓人不好的方向想去。好在我平時貓在宮中,不與他多做碰面,否則怕有人登上門來指點指點我的婦德。

  “大師這幾日領了娘娘的意思,日日在墨池邊賞荷,採蓮子。”嬤嬤糾結地如實道。

  “採蓮子?”我停下手中的勺子。

  “是了,說是以前有個故人喜歡他做的蓮子糕。”

  我拾起帕子擦了擦嘴,正要說些什麼,可巧太醫到了,便沒吱聲。

  太醫行了禮,請了安後就在放下的帳子外悠悠地替我診脈。

  診脈間我又想到了什麼,話到口邊變了個方向,問道:“太子殿下在前線可安好?”我本想問一問雲蒼與我國的戰事,可我自己的身世本就有些敏感,這一問免得叫人生疑,便拐了個彎。反正景晟在前線打仗,問他如何也就是問前線的戰事如何。

  那嬤嬤為我終於想起自己這未來夫君大為感動,道:“老奴就知道娘娘雖口上不念著,心頭定是時時惦記著殿下的。”

  我捧著碗,支支吾吾地嗯了聲。惦記?我現在還真有點不敢面對景晟,在他的地盤頂著他未來妃子的名頭與雲溯翻滾了兩宿,掂量了下自個兒臉皮,到底是沒有雲溯長得那麼厚實。

  “娘娘放心,殿下說會在七月初七回來舉行與娘娘的大婚,定會準時回來了。老奴伺候了殿下一輩子,知道殿下是個最信守承諾之人。”嬤嬤安撫我道:“雖然聽說邊境的戰事有些吃緊,但以太子殿下的能耐定是應付得綽綽有餘。”

  戰事吃緊啊……我撥弄著蓋子,就知道雲溯不是那麼個好對付的主,表面上看著現在雲蒼與大燕作亂的三王沆瀣一氣,占了上風。可這裡頭究竟誰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最後可還說不準呢。很久之前與雲溯遇刺時他便提起過,朝中有些不安分又查不出來的主,想借著這次機會揪他們出來。

  窗外夏蟬啾啾,我提著扇子拍在身上昏昏欲睡,不安分的主?十有□就是雲溯自家出了問題,老雲王退隱南山已久,雲溯年紀輕輕襲承王位,底下枝枝葉葉一群雲家叔侄對這個據說不討老雲王喜歡的新主子虎視眈眈。可曉得,這個新主子有這樣大的能耐,做了其他幾個藩王想了一輩子又不敢做的事,領兵起了事,居然還讓他起成功了。

  江山易主是何等大的事,血雨腥風的鎮壓下不情願沉浮者有,激得野心膨脹者更有。憑什麼你雲家可以坐上這至高無上的君主之位,憑什麼你這個不受寵的雲溯可以在我等這些不論年紀還是資歷都在你之上的叔伯頭上作威作福?

  人心從來都是個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東西,所以說雲溯這江山從頭開始就坐得並不安穩。他的囂張跋扈其實和我虛張聲勢都是一個道理,讓那些時刻盯著我們的人都認為我們不足為懼。在他們放鬆警惕時,再用鋒利的匕首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側了個身,扇子遮在臉上。在這裡面景晟又擔任著什麼角色呢?費盡心機取而代之原先的邊境將軍,潛伏在敵國,想必這一國的軍事布置他都掌控得七七八八了,甚至有些連雲溯都不知道他都一手在握。以景家在邊境的地位權勢,其他藩王一定使勁渾身解數拉攏他,可不是麼,連雲溯也曾想要過他手中的兵權。他可真狠啊,根本不用動手,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勾得本尚又嫌隙的三王爪子一拍,不謀而合地造反了。說不定,雲家人哪位叔伯子侄也摻和在了其中……

  我好奇的是,他究竟是怎麼代替了原先“景晟”這個人的。他是一國太子,肯定不會一直潛伏在我國,那他究竟是怎麼騙過底下的部將呢?

  想這個問題想得有些頭疼,我又變了個姿勢躺著,索性換個方向想,那雲溯這邊呢?雲溯有什麼可以對抗勢力不弱的三王和雲蒼這邊的太子呢?他有直屬於雲王名下的左羽軍,當然,從現在的局面看,這個左羽軍中有多少是忠於他的還有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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