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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內涵一定埋藏得太深了,不足以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沒關係,談感情一般都是談時間,為了給我和他創造更多的機會,我只能偶爾犧牲一下。
我淡定道:“你打不打人?”未等他搭話,我自語道:“你們男人應該沒有什麼貞操觀才是。”
說完,我踮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啃了過去。
驚呼聲轉瞬即逝,隨後是一片死寂,半晌,我眨眨眼:“親到了沒?”
他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右頰。
“哦,我不在意那條疤痕的。真的,我覺得忒有男人味了,特別是在天天看到小白臉的情況下。”我很認真道,一動唇才發現唇下凹凸不平的觸感。
……
我原本只是想做個樣子,讓太后姨母誤以為我沾染了他的清白,從而為了維護皇家清譽不得不讓我進一步染指於他。從結果來看,真是上天註定讓這位將軍淪喪到我的爪下了。
“你說誰是小白臉?”身後傳來怨氣橫溢、陰風陣陣的聲音。
“你還有臉回來?”我驚怒回頭,今晚要不是因為他、我怎麼會差點喪命?又不是因為他的刺客們質量不過關,我又怎麼會逃都沒逃掉?!
一轉臉卻看到苦大仇深的符懷正被兩個侍衛押解著,身上錦衣破破爛爛的一副剛剛被人反覆壓來壓去的可憐樣。他掙扎一下,對侍衛兇惡道:“小爺我都說了,我捉了一晚上的蛇才睡著,狗屁刺客都沒見著。”
“呀,真有蛇啊。”我驚奇道。
他氣極:“就是為你換了房,害得小爺我差點被咬死。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般歹毒。”
“捉到蛇了嗎?被咬了嗎?”我打斷他的話,興致勃勃道:“蛇毒好值錢的,千萬別浪費呀。要不要找個人給你嘴對嘴‘啾’一下吸吸毒、渡渡真氣啊?”
……
“這是?”還被我和八爪魚一樣抱著的將軍大人平靜開口。
我沉默了,不好,這樣子忒像戲文里正房逮到我包養在外的紅杏畫面了。怎麼辦?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我究竟該提前認罪,還是試圖瞞天過海後再對這紅杏挫骨揚灰?
符懷的目光循聲落到我與將軍身上,瞳仁似變細了些,他粉潤的唇翹起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弧度,很狐狸精樣地笑起來,嬌滴滴道:“小爺,是公主殿下的男寵。”
我虎軀一震,打了個顫從將軍大人身上滑了下來。
“當真如此。”將軍大人瞭然道:“看來京中傳言並不假,嘉平殿下果然與眾不同。”
我內傷了一會兒,悶悶不樂道:“有道是耳聽為虛,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近距離了解到我的與眾不同好不好?沒準你還能寫本皇家秘史之類的賺點私房錢。”
“嘉平,你還不快給我過來!”被我奔放舉動震驚到的太后姨母終於找回了她的神智,顫著聲怒喝道。
我期期艾艾看著將軍,見他久無回答,只得灰溜溜地滾過去了。在與他擦肩一瞬時,聽到他略有些粗澀的聲音如羽翼滑過耳畔:“第二,我不喜歡養男寵的傻子。”
這個意思是讓我把小紅杏符懷給砍了嗎?好難辦啊,涉及兩國外交問題呢。
不過從今晚的境況來看,梁國與我國撕破臉的可能性已經大幅度上升。在有質子的情況下,行刺皇室,還是在雲溯剛剛登基這個敏感時刻,明擺著是不服他這個新皇。
若我是雲溯,不對,我不是雲溯。若是我,在現下藩鎮不定、根基不深的情況,只會念叨“攘外必先安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催眠自己,吞下這口氣。但若是雲溯,就和軟禁我的目的之一一樣,容不得別人踐踏自己的一絲自尊,哪怕我是十幾年前無意踩過的……
兩國戰事相隔數十年後再起,相較之下剛剛經歷過動亂的大祁、哦不,大燕落了不止一分劣勢。掌權者玩的是政治,而政治之下玩弄的多是這些無辜百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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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你若是不願,我國師府自能護你無虞。他雲溯不過一逆臣賊子,名不正言不順,國師府絕不會承認他也不會將祖業交予他。”師父臨行前難得為人師表了一回,說得很有英勇就義地氣概,鬍子上還抖動著芝麻屑。
我也難得被他感動一回,丟下啃了一半的玉米,大義凜然道:“阿衍怎麼能讓師父為難呢?阿衍身為我大祁碩果僅存、唯一、僅有、獨一血脈的一根獨苗,好吧,既然師父捨不得那阿衍也不去報什麼殺父之仇了。小時候就覺得雲溯挺變態的,現在肯定變本加厲了,好難對付的。”我蹲在椅子上抓起玉米繼續啃。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辛宓尚留人間,只是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和小說里的女角般獨一無二、身價倍增。人生的最大的目標,就是趕快找個男人生個七個八個孩子為辛家延續血脈。至於我的兒孫們有什麼反燕復祁的理想,那就是熱血小青年們的事兒了……
師父老淚橫流地用豬骨頭把我的腦袋當木魚敲:“為師教給你的東西難道連雲溯那毛孩子都對付不了嗎?你這十年究竟吃的是什麼長大的?你辛家的東西還藏在咱後山呢,國師府歷代天天喝粥吃素地守了幾百年是為的啥?早知道你這般不爭氣還不如拿去賣了,好歹也能換幾畝地,整頓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