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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有點兒抖:“他這什麼意思?”

  江流似早在紀琛那受了指示,回答得頗快:“爺說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太女殿下可能對他知之不深,來增加點彼此的了解。”

  “……”增加這種了解做什麼,告訴我,難不成指望著我做不成皇太女去給他做丫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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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正將至,哪怕前有言喻這樁大案,但為了個“過年”二字,朝里宮內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地米分飾太平。我深知,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一夜寧靜,只待正月十六開朝之後狂風驟雨頃刻席捲而來。

  但不論驚濤駭浪多麼洶湧,日子照常得過,奏摺得批,百官得見,太后奶奶得哄,皇弟弟得陪,皇帝爹也得時不時去看看。

  此日,我照舊去養心殿看看昏睡不醒的皇帝爹,太醫說他近日脈象平和了一些,有可能再過些日子便得好轉醒過來。

  “好些了?”我狐疑打量著龍榻上的皇帝,“本宮怎麼覺著父皇,好似瘦了一些?你看,氣色也不太好。”

  “……”太醫一聽此言立即噗通跪下連連磕頭,“微臣不敢欺瞞太女殿下啊,陛下這兩日確實好轉了不少,連帶著湯藥也多能多進一些了。再者,陛下畢竟臥榻多日,有些消瘦也是常理。”

  “罷了,起來吧,本宮隨口一句而已。”

  他說得不假,活人病著總得消瘦些,不能跟誰都和我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個模樣,不胖不瘦。不瘦沒什麼,但,我看看自己的胸,這裡也不長就是讓人比較小憂桑了……

  看過皇帝出來,江春兒說禮部的人在延英殿等了許久了,我仔細想了想,慢慢走下台階:“我記得今日沒召他們入宮啊,他們有什麼事?”

  “奴才也不知道個詳細,但聽官家們說像是哪位王爺親貴提前幾日到了京中過年。再過幾日,各方屬地的王爺們都要陸陸續續到了,官家們可能是請殿下看看何時給他們接風洗塵。”

  這事我倒一早聽說了,心中也曾有過忐忑,但轉念一想,大家雖然是親戚可連皇帝和太后都沒辨出我真假,其他人倒也不足為懼。雖是這麼想著,可連日裡心頭不受控制地有些難言情緒徘徊左右,坐也不安,站也不安的。

  快至延英殿,江春看四下無人,悄然靠近兩小步道:“殿下,你讓奴才去盯著六王府的那些人兩日裡發現了些異端。”

  我不覺脫口而出道:“什麼異端?”

  “打前日起,每至半夜,六王府西側門就會出一輛小馬車,奔著東市去了。駕車的人是六王跟前的貼身侍衛,警醒的很,奴才怕跟得太近被他發覺所以沒進東市。”

  要說淡單單去東市,不足為怪。可午夜時分,東市家家戶戶熄燈打烊,還從側門偷偷摸摸出去,就有些問題了。

  最重要的,紀琛不是稱病在家休養嗎?

  ☆、第十九章

  紀琛身子不大好,我是知道的。西山縣的第一面,我即瞧出此人雙頰無色,印堂浮白,一見便知是一久病之人。後來入了宮,太后娘娘日日在耳邊翻來覆去地念叨,不論願與不願,我也知道紀琛生平的來龍去脈。紀琛是先帝么妹之女,公主臨盆將至時,駙馬爺突然戰死沙場,公主既驚又悲,產下遺腹子之後隨駙馬而去。因是難產,紀琛打一出生就有先天不足之症,太后憐惜他身世可憐,在她提議之下,我的皇帝爹便賜了紀琛國姓,又封了親王。

  在太后的庇護之下,紀琛倒也無病無災養活成年,直到他遇到了沒失蹤前驕橫跋扈的皇太女——紀糖,寒天臘月生生將他推入池中,險些害去了他一條性命。

  自此,用太后的話來說,她心肝寶貝開心果琛兒的身體就愈發的不濟事了。她甚至擔心,他至今未曾娶親,也不近女色,也是因此……

  所以——

  “糖糖,你虧欠你皇叔良多,要對他好些呀!”

  我看著握著江春的手,一臉嚴肅喊著糖糖的皇太后,長長,深深地嘆了口無力的氣。

  因而,紀琛說告假養病,不帶猶豫的我就准了。但准了你假是讓你在家喝喝小酒,看雪看月亮,談天談哲學,沒讓你背著我去搞小動作啊!可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然很好奇紀琛大半夜出去究竟是訪人訪鬼,我仍強自按捺住了好奇心,對江春兒淡淡道:“你且看著就是了,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江春對我,也就是紀糖這個皇太女可謂是死心塌地,哪怕近日我與紀琛走得近了些,在他看來那也是虛以委蛇、迷惑敵方的計策。這不,我話音剛落,他立即露出“殿下英明,殿下聰慧,我就知道殿下是沉得住氣做大事的人”的欽佩神色,令我受用且心虛著……

  延英殿裡禮部官員所奏之事,果然是與各路親王入京賀歲有關。大晉皇室枝葉稀疏,有些年長的身體不好得了恩旨就留在封地不來了,如此一來,入京的人馬屈指可數。在我祭天之前,我那皇帝爹還捧著張大餅臉尤為惆悵地對我說:“這過年的人越來越少,年味兒也就越來越淡了,父皇我愛熱鬧,伐開心喲~”

  “……”

  我大晉朝就是不一樣,別家皇帝各個盼著自己兄弟死得早,我這老爹嫌棄湊一桌打麻將還不夠,恨不得先帝給他生一個馬球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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