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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聰兒?”紀琛冷冷一嗤,“真噁心。”

  我與紀聰:“……”

  紀聰眼睛紅得和小白兔一樣,扯著我衣角:“阿姐,姐夫說你噁心……”

  你這熊孩子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盯著老樹幹上的蟲眼,和顏悅色道:“聰兒,這是我們六叔,不是你姐夫~~”

  “哦……”紀聰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又抬起頭泫然欲泣地看著我,“那阿姐,我姐夫呢??”

  “……”

  好生哄勸服了這位小祖宗,令人帶他去吃點心,一回首紀琛仍在樹下。今日他未著王服而是如在國子監中般身著祭酒服,儒袍綸巾,好不清雅:“聽聞皇太女殿下今日在朝上高談雄辯,力壓刑部,風采一如往昔,真令皇叔我頗為欣慰。”

  放屁,當老子是瞎的??你臉上分明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哪裡來的欣慰!欣慰我被你當個猴兒耍?我不欲搭理他這破德性,目不斜視直往太后寢殿而去,走了兩步背後一道勁風直劈我腦後而來,驚慌之下下意識踉蹌往左避開兩步,孰料胳膊被人一擰一拖,一聲悶響身子被一把抵在了樹上……

  頭腦撞得嗡嗡響,紀琛的聲音陰迷響起:“說你胖你還喘了是吧?”抹了藥油的後腰被他似近似離地輕輕撫過,“本王雪中送炭,殿下一句謝都沒有嗎?”

  之前忙著應對生平第一次上朝無暇深想,眼下他一句話令我剎那清醒了過來,頓時冷汗如雨簌簌落下。這個紀琛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否則怎麼會送我一瓶對常人無用,可對木頭而言卻能防水防腐的桐油?

  我心中凌亂如麻,倘若被皇帝被百官被大晉所有人知道他們的皇太女是個人偶,我會如何?被下獄被解剖被掛在木桿上以妖孽之名示眾?最慘的可能是落到蕭四手中受盡折磨而死。

  “瞧你這小氣樣,”紀琛挾制我的手稍稍鬆弛,神色疏懶,“要你一句謝而已,真是難。”

  “啊?”我呆呆看他,他冷冷回視我,我當機立斷萬分誠懇說了句:“謝謝!”

  下一瞬他的眼神讓我有種立即會被就地正法的感覺……

  太后宮中他終不敢將我這個“皇太女”千刀萬剮,他興致懶懶地放開我,仿佛頗為失望,咕噥了一句:“真蠢。”

  你別以為你聲音小我就聽不到!我恨恨扯正了衣裳:“皇叔請自重!”

  紀琛又恢復了他那高高的驕矜姿態,攏攏袖口:“殿下今日一關過去了千萬別得意太早,這朝里的水深得你……”

  他突然噤聲,我正納悶,一剪謫仙之姿翩然從太后宮中步出:“我與兩位殿下可真是有緣,走哪都能碰見啊。”

  紀琛一點面子都不給,哂然一笑:“孽緣。”

  “……”我心有餘悸,此時最不願見的便是這位神秘莫測的國師,乾巴巴地寒暄道,“國師為太后講完經了?”

  蕭四的狐狸眼微微一眯:“殿下似乎……對微臣有所成見?”

  這眼光毒辣當真嚇了我好一大跳,清清嗓子:“國師玩笑了,本宮之所以能平安過來多虧國師你一心祈福,本宮謝還來不及呢。”

  說這話時我明顯感到紀琛投來的飽含深意的別樣目光,我兩眼望天,神情深沉。

  “那為什麼殿下回來後再不稱呼微臣之名了呢?”蕭四沉沉嘆了口氣,“微臣還以為自己犯了錯使殿下動怒。”

  我,我除了假笑還能說什麼呢……看著蕭四那張天人之姿的如玉面龐,忽然福至心靈,看蕭四言辭間裡外透著的不一般,這個人莫非紀糖從前的心上人?!!

  越想越是如此,紀琛將我從於縣令手中救出時不也提過蕭四那時也奔向西山縣。他是大晉國師,自不會平白無故去救我一個小小白唐,想是從哪得知了在西山縣中有個同紀糖一模一樣的少女才會急切趕往。

  你說紀糖這好好的一個皇太女想要什麼男人沒有?偏生看上一個潛心修行的世外之人!最坑爹的是現在我擔著她的名,要我去和蕭四談情說愛?想一想,無異於自尋死路,還、還是算了……

  正想著如何應對這人精似的國師,紀琛這時候倒是顯出一分人性來,施以援手:“這次松山祭天聽說是你去?”

  我煞是配合,將蕭四晾到一邊:“皇叔怎知?”

  紀琛瞭然道:“陛下已經抱怨過好幾次爬不動松山了。”

  我:“……”

  想想我那皇帝爹的體重,我深以為然。

  “話說松山祭天,微臣也是要去的,”蕭四適時□□話來,“難得出宮巡遊殿下高興嗎?”

  高興你妹!

  這天是沒辦法聊下去了,我藉口去探望太后立時與蕭四告別,豈料紀琛那廝竟然也與我一同往太后寢殿而去。

  “殿下剛回京想是事務繁忙,改日微臣再另行拜訪與殿下敘舊。”

  我呵呵笑了聲,乾澀地答了個好,目送他拖著飄逸白袍漫步而去。

  紀琛幽幽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離他遠點。”

  我心中一驚,只當蕭四有異,忙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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