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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早產兒,產婆說比足月出生的要小上一圈,略有些懨懨。都說早產的難養活,岑睿看著孩子,既擔心又心疼:“我辛辛苦苦生了你,你可千萬要爭氣啊。”哄了哄他,又是一陣嘆息:“郎中說我是身子差,底子薄,所以才導致棗兒早產,是我對不起他。”說著又笑起來:“棗兒早兒,一語成讖。”

  “胡思亂想個什麼!”傅諍伴著她歪在床頭,戳了戳兒子的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的兒子,必不會是個病秧子。”

  “呸!你個烏鴉嘴!”岑睿佯作將孩子抱遠,親親小棗的臉蛋,也不管他一個字也聽不懂,想著詞埋汰傅諍:“你爹爹就是個黑心黑肺黑腸子的,做事霸道還不講道理。”

  小棗蹬蹬小腿,咧著小嘴,表示岑睿的話令他很開心。

  其他黑不黑不可知,傅諍的臉是真黑了下來,把岑睿扳回到被窩裡,又抱來竹床上的毯子加在上面:“亂動什麼,夜裡涼,著了風怎麼辦?!”

  “……”岑睿的小脾氣在懷孕時被傅諍寵得蹭蹭蹭長,即時火了:“傅諍!生了孩子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你個負心漢!”作勢就要大哭。

  傅諍涼著臉,任她雷聲大雨點小地嚎了兩嗓子,遞了個點心盒過去:“晚上沒吃多少,餓了吧。”

  “……”岑睿默默收斂哭聲,抽抽鼻子,傅諍嘆了口氣,將她連著孩子一同摟進懷裡,挑了個軟糕夾給她:“來喜帶著張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多日就能到淮郡。有張掖照看著,你還擔心棗兒嗎?乖。”

  岑睿嚼著軟糕,咽下去時嘟囔道:“我總覺得你一直把我小孩子看。”

  傅諍啞然失笑,輕拍了下她的腦袋,撫著她的後頸:“習慣了。”習慣了這麼親力親為地照顧一個人,習慣了事事以她為先,習慣了走幾步就要回頭看看她在後是否跟了上來。在他眼中,她始終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小姑娘,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讓人惱、讓人憂,讓人恨到咬牙,驀然回首卻發現已是情根深種。

  與來喜一同趕來不僅有張掖,還有個傅諍意想不到的人——魏長煙。

  對待魏長煙,傅諍表現得很大度,施施然留下他和岑睿單獨說話,領著張掖去看小棗了。可憐的魏公子,在傅諍眼裡從沒夠得上情敵二字。

  岑睿坐月子坐得很不耐煩,有新鮮面孔來了,很是開心:“你怎麼一個人來了?秀敏呢?”

  魏長煙卻是拘謹的很,一進門便細心地將門窗合上,防止漏風進來。

  魏如扒開門縫:“公子,關得這麼嚴實,會不會讓傅大人以為你和陛下有私情?”

  “……”魏長煙“嘭”地把門摔在了他鼻尖上,罵罵咧咧地坐了回去,抬眼細緻地打量了下岑睿:“你過得很好。”

  “整日被灌那些膩死人的湯水,過得再不好,我對不起被宰掉的雞鴨魚啊。”岑睿開起了玩笑,觸到魏長煙想說又猶豫不決的神情,瞟了眼門窗處,低下嗓音:“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魏長煙呼出呼進幾口氣,似下了什麼決心,道:“時間隔得太久,我也只查出個大概。摻了自己的猜測,大致是這樣。當年貴妃,也就是你娘帶著真正的岑睿逃出宮後。在路上,岑睿出了痘診,沒得到及時治療,夭折了。貴妃傷心欲絕之下,收養了應是孤兒的你。我只查到貴妃帶著你最早出現在與晉國接壤的燕州,大概便是在那遇到了你。至於你的親生父母,已無跡可尋。”他觀察了下岑睿臉色:“你若想查,我便繼續……”

  岑睿安靜地聽完他的敘述,臉上並沒露出失望或是傷心之情,反是鬆開了握緊被褥的手,整個人輕鬆了下來:“夠了,不用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

  魏長煙走入庭院,駐足回頭看了許久,魏如看著他,只當他戀戀不捨,道:“公子你明明還找到了一個舊香囊,為何不給陛下?或許那是有關她父母的信物。”

  袖裡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香囊陳舊粉化的面料,上面隱約用明黃繡線繡了個“容”字,魏長煙漠然道:“一個破香囊而已,有這麼大作用?況且對她來說……”

  她過得很好,所以沒必要了。至於他,或許再過個幾年,說不定也就放下了。

  魏長煙哂笑一聲,這種事,誰知道呢。

  第88章 捌捌滿月

  傅夫人終究沒有回來。小棗滿月那日,傅諍擺了兩桌小宴,邀了左右鄰居慶賀。岑睿在屋內抱著小棗和乳母幫他穿衣裳,小書突然匆匆走了進來:“夫人,門外來了兩生人,說是有東西送給您。”

  “生人?”跟著岑睿共同對抗了無數的刺客,來喜的警覺性非常高:“小姐,我去看看吧。”

  岑睿親了親小棗胖乎乎的小白手,逗得他咯咯笑,不以為然道:“我現在又不是皇帝,沒什麼刺殺價值。”拉拉披帛她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廳堂里歡聲一片,傅諍其實並不大喜歡應酬這樣的觥籌交錯,但他今日是真心高興,素來冷清的眸子裡掬滿笑意,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岑睿繞過時,往裡望了一眼對傅小書,叮嚀道:“去看著點,別讓他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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