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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迅速發生,又以同樣速度結束的政變以岑睿逆襲的一面倒優勢告終,恭國人民覺得理所當然的同時又覺得皇帝陛下這勝出得輕鬆過頭了。

  “我都沒看到戰火紛飛的影子啊!”

  “那是因為我們離京城有八千里遠的緣故吧……”

  “……”

  “我一直把你看成是親兄弟。”魏長煙看著被押入刑場的祝伯符,眼神複雜:“你不該是這樣。”

  “在我沒被功名利祿誘蒙蔽雙眼之前,我也把你當做兄弟。”祝伯符笑了起來,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反倒有一種即將解脫的輕鬆:“我與你,終究是兩種人啊,長煙。很少有人能如你一樣,在何種境地之下都能光明磊落,保持初心不變。”

  魏長煙唇角動了動,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祝伯符抬頭看著湛藍高穹,帶著些微遺憾:“若是那年戰死在北疆沙場就好了……”

  刑場上刀起頭落,血濺黃沙,參與謀反的岑瑾與支持他的所有朝臣一一伏誅,告示從京城發往恭國的每一個城鎮角落,讓所有人謹記篡奪皇位的下場。

  “這真是我寫過有史以來最詳細的罪狀。”謄寫新紙的大理寺小郎官捶著又酸又麻的背部,看著上面的行文:“是不是有點太直白了?”直白地向天下宣告,這就是順我者逆我者亡啊,況且明王案子仍是一團迷霧,沒理清哪。

  坐在他對面的令一人磨著墨:“上面的意思就是要直白,省得後人分不清對錯,辨不清是非。想起來了,你妹妹的紅包我已經備好啦。”

  小郎官苦不堪言道:“大理寺忙得都將你我從戶部借調過來了,能不能趕回老家還是個未知數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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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秦大人的傷都是外傷,沒有大礙。臣已經開好方子,派了醫官去照顧了。”張掖剛從秦英府中回來就被岑睿召入養心殿。

  “那就好。”岑睿松下一口氣,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既然來了,也幫朕搭個脈吧。”

  張掖稱是,彎腰上前仔細診了許久,神情愈來愈凝重:“陛下在寒水中泡過?”

  岑睿點頭:“逃出京城時不慎落入江中,”她瞟了瞟張掖神色:“直說吧,有多嚴重?”

  “水中寒氣入體刺激了陛j□j內的蠱毒,現在毒入肺腑……”

  “沒救了?”

  “有是有,只不過,”張掖抬起眼看向岑睿:“要以毒攻毒,兩毒發作時痛不欲生不說,且要徹底根除的話,時間難以計算。或許一年,或許十年,或許要陛下一輩子。”

  岑睿眸里悲喜難辨,淡淡道:“朕明白了。”

  大變之後,朝里官員任職也同時經歷了一次大換血,升的升,貶的貶,六部忙得一團糟。而助皇帝歸京的兩大功臣,傅諍與魏長煙卻置身事外,用謝容的話來說就是清閒得令人髮指啊發指。

  魏長煙交上的證據被岑睿拿走,束之高閣,知道傅諍身份僅有那日在場的幾人。很明顯,岑睿不想再讓這件事流傳出去。魏長煙第一個表示不服氣:“傅諍是逆臣之後,留下他只會後患無窮。陛下您……絕不能感情用事。”

  岑睿喝著藥,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眼眸低垂:“你是不是要有別的事瞞著朕?”看著魏長煙糾結的表情,她就明白自己猜得沒錯:“你也學會別人那一套同朕玩虛的了?”

  魏長煙受得了岑睿無視他,卻受不了她懷疑他,立馬現了原形:“我才沒有!”胸膛起伏下,一口氣倒了出來:“傅諍的養父傅槐說是明王的幕僚,其實是某人安插在明王府中的棋子。”向門窗處看了一眼,聲音輕了下去:“後來的明王案也是他交出所謂的證據,使明王落馬。這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與你無關,你不要想太多。”

  想不多才怪!岑睿無力地快要撐不住額:“我爹最後做了皇帝,你讓我怎麼能不想多?罷了,這些話不要讓我從第三個人那聽到。”眸里瀉出一抹冷光:“聽懂了嗎?”

  “傅諍不是岑瑾!”魏長煙對到此刻岑睿還在維護傅諍又急又怒:“你真不想做皇帝了?!娘的,我就知道你被他迷得連祖宗江山都忘了!!你下不了手,那我就替你動這個手去!”

  “魏長煙!”岑睿厲聲喝道:“你在動他之前想一想你魏家上下!”

  魏長煙僵硬地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岑睿,震驚之餘滿是失望,冷冷地嘲弄道:“岑睿你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你,現在的你就是個被傅諍迷得鬼迷心竅的昏君!”

  岑睿急得咳喘不止,臉色漲得通紅,半晌喘著氣,嘶啞而堅定道:“朕,就是要為了他做一回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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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夜,傅諍跪坐在傅夫人對面,目光靜然:“母親就沒什麼想對兒子說的嗎?”

  “該說你不都知道了麼?”傅夫人修建著瓶中花枝,垂著眼帘:“你出生時被王爺的政敵下了蠱毒,王妃為了救你特意派人從南疆請了我過去照看你。後來王爺遭人陷害,背負通敵叛國的污名。抄家之時,我趁人仰馬翻亂成一片抱走了你,由你的養父帶著我們逃出了王府。”擱下剪刀嘆了口氣:“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本想著讓你如普通人一般過完一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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