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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老爺子抹眼淚,雙拳捶地:“兩個時辰!兩個時辰足夠讓那混小子腰身染病,不孕不育了!”

  “……”岑睿掛著黑線:“沒那麼嚴重吧。”

  “有!”魏老爺子中氣十足,膝行兩步抱住岑睿大腿,老淚橫流:“臣只有這個孫兒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孫媳婦,陛下是要們魏家絕後嘛?”

  岑睿關注點立即被“孫媳婦”吸引過去了,驚訝得合不上嘴:“他什麼時候娶媳婦?”

  “還沒。”魏老爺子看有戲,眼淚頓止,小眼睛裡眯出抹寒光:“魏家脈只有戰死之人,沒有個畏懼沙場,窩囊地躲在後方混吃等死!陛下真要愛惜家那小子,就請陛下准了他吧。”

  ……

  懸在廊下宮燈劇烈地搖晃在寒風之中,燈面上布滿密密麻麻雪影。魏長煙人仍穩如泰山地跪在理政殿外,幫著去打傘撣雪宮人都被他哄走了,乍然看,似是個雪人堆在那。

  銀灰鹿面踏著吱吱雪聲,走到他眼前,抹昏黃光束投在他被白雪淹沒雙膝之上。仿佛被凍結在起眼皮動了動,吃力地睜開,抬起頭努力將居高臨下看著那人看清,慢慢地咧開嘴笑開了。

  岑睿哼了聲,命左右掃去他身上雪:“是打算不戰死就凍死在這是吧?”

  魏長煙笑,眉毛鼻子上雪簌簌往下掉,滑稽得讓小宮娥又心疼又好笑,忙把手爐塞到他手裡,攙著他起來,嬌聲道:“侯爺快起來。”

  “別扶他!他喜歡跪,讓他跪到天荒地老。”岑睿嘴上這樣擠兌,來喜已將厚重斗篷蓋在了魏長煙身上。

  魏長煙開腔要謝恩,卻被風嗆住了喉嚨,咳了半天,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喜又忙奉上溫熱湯羹到他手中,道:“陛下擺了小酒,侯爺先用這個潤潤喉嚨,墊墊肚。”

  若是秦英、鍾疏他們在這跪了這麼久,怕早凍趴下來了。魏長煙甩甩胳膊和腿腳,半天緩了過來:“陛下放去了嗎?”

  岑睿瞟了他眼:“爺爺都拿媳婦和兒子威脅朕了,朕敢不放人麼?”

  “……”魏長煙怔了好半天,驚道:“什麼時候有媳婦?!”

  岑睿笑著揶揄他道:“不是有個從江南來敏姑娘麼?”

  魏長煙嗓音和破銅鑼似,又急又慌地辯駁道:“是可憐家人皆在瘟疫中丟了性命才將帶回來,只把當妹妹看,半分沒有其他不乾不淨心思。”

  岑睿口中嘆氣,直搖頭道:“也二十好幾了,人家姑娘不顧自己名聲跟從江南到京城,就點都沒想過給個交代?好了,不說這個了。”又看了他眼,臉色轉冷:“這次去面對不是普通叛兵,明白嗎?”

  “別說是南疆人,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魏長煙大咧咧道,看來喜他們離得有些距離,貼近岑睿自嘲道:“只要為守住這江山,讓去哪都行。”

  岑睿走遠了兩步,抬頭看著漠漠無邊雪夜:“是朕朋友,所以朕要立道軍令狀。這場戰事,只能勝不准敗,朕在京城等著給慶功。”

  魏長煙輕佻笑,桃花眼眯成條不知是苦澀還是欣喜弧線:“臣遵旨。”默然跟著岑睿往養心殿方向走了會,忽然道:“先前去了趟江南,認識了些人,發現了些事……”

  岑睿只當他挑開話題,便裝作很有興趣樣子問道:“什麼事?”

  “與傅諍有關。”魏長煙說出這句話也猶豫了。

  岑睿游散步伐頓時止住,眼神如鷹盯向魏長煙:“傅諍他怎麼了?”

  “他背景,沒有想像那麼簡單……”

  “怎麼去了那麼久?”傅諍冷聲響在前方,人立在梁華殿階下,伴著風雪,隱隱流露出煢煢孑立蕭瑟。

  魏長煙話驀然頓在舌尖,凝望著傅諍,露出個怪異笑容:“喲,好久沒見了,太傅大人。切可好?”

  這小子到底想說些什麼?岑睿納罕非常,見著傅諍站在雪中隨之拋諸腦後,踩著雪小跑過去埋怨道:“不是讓在殿中等麼?”

  魏長煙看著兩人親近之態,露了個莫測冷笑也入了殿中,再沒有提起方才那些話。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查清當年所有人事,還不是徹底摧毀傅諍時候……

  73【柒叄】初捷

  戰情嚴峻,在魏長煙領兵夜以繼日奔赴西南的途中,南疆叛軍已攻下蜀郡,逼臨交豫關。在此期間,南詔王閣羅荊應聲而起,與南疆沆瀣一氣,進一步壯大了叛軍的聲勢。

  兵部急報一日三送遞入理政殿內,傳聞南疆人所到之處蛇蟲成災,沿途河流水源皆被下了疫毒,處處白骨如山。百官皆不寒而慄。

  岑睿在龍椅上,從戰事起時就沒多露一個笑臉,議事時語聲也比平日低沉許多,連帶著整個朝堂上的氣氛前所未有的肅穆冷蕭。

  天生樂觀的太學博士為博皇帝陛下開懷,緩解緩解壓抑的氣氛,口若懸河地說起件近期的京城趣事,並巧妙把它引到岑睿的仁政德行之上,大大地拍了下皇帝陛下的馬屁。

  岑睿低頭看著摺子,問了一句:“很有趣?”

  太學博士呆了,其他官員沒弄明白岑睿是否問的是自己也沒敢搭話。

  “廷杖三十,黜。”岑睿一眼未看,丟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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