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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有的!明明就有!”淳和順著袖子往上他身上攀爬:“再叫一聲嘛!再叫一聲嘛!好久沒人這麼叫我啦!”

  “樓主!”十五老遠開外的鬼哭狼嚎適時解決了顧雲的困頓:“樓主!您沒事吧!”

  顧雲藉機把快成為他腰間掛件的淳和摘了下來,輕拿輕放地擺一邊道:“你聽錯了。”

  他否認得太篤定,淳和迷茫又有些失落:“聽錯了呀……”

  夏少臣冷眼看著,半冷不熱地笑了聲。

  十五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看情形不是來接洞虛的,反像是圍山掃蕩。真是如此,跟隨十五而來的不是他人,正是絳州州牧裴傾與他手下打的大小官吏。

  這個裴傾在三年前通過科舉考中了狀元,座師是當朝一品大員,考中狀元當日老相爺就放言要把小女兒許配給他。大小恩科同臨門,裴傾的未來足以令許多士子因眼紅病爆發而死。

  沒人料到,也就個個把月不的光景,這個新登科的狀元郎以個無足輕重的理由被發配出了京城,到這絳州做了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州牧。絳州地方不錯,做個州牧也沒啥,關鍵是這個州牧明明在一個月前在朝中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絳州再好,也是個外放官,哪比得上京官呢。

  後來經□□人士爆料,說裴傾是因為迷戀一個平民女子,拒絕娶右相的女兒才惹惱了他的恩師才被打發出了京城。

  在廣大群眾看來,這不是腦積水麼!裴傾同志完全可以娶世家女,讓那平民女做個妾侍罷了。可人家裴傾是個痴情種,非那平民女不為妻。若不如此,此時此刻站顧雲等人前面的也不會是這個清瘦,看起來有點陰鬱的青年了。

  “州牧?”淳和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無知:“那是個啥,木頭?粥?”

  “州牧是個官職,絳州此地便是由他掌管。”顧雲儘量用通俗的說法解釋給他聽:“就相當於道觀里的知觀一般吧。”

  “哦……”淳和似懂非懂,大咧咧地問出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你個狗官找我們做什麼?”對於俗世的官職,她的認知僅停留在偶爾接觸過的一些戲文里,而這些戲文里所有做官的大約都是個草菅人命的主。

  “放肆!”裴傾的副手,絳州通判喝道:“大膽狂徒,見了州牧大人不行禮竟還敢侮蔑大人!來人,給我抓起來!”

  “……”到底是夏少臣混跡江湖,見識廣,人情通,趕緊打哈哈圓場:“大人莫見怪,這姑娘她……她年紀小,不懂事,請大人莫與她計較。”

  情理上講,顧雲他們都是世外人,與官府八百年都不會打次交道。夏少臣也奇怪,天水山變動為何會驚動了官府的人?

  負手的裴傾慢慢環視山坳,最後目光定在顧雲身上:“你們是道士?”因為淳和在,他的語氣有些不大肯定,和其他人一樣,在他看來所有出家人都是清心寡欲,遠離女色的。

  顧雲豈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微微赧顏,卻沒避開裴傾目光坦然應道:“在下僅是個生意人而已,至於他人……”他看了看一身血污的夏少臣與洞虛:“他們確實是道宗中人。”

  “生意人?”裴傾的反問表達出了他的懷疑,然道宗中人遍布五湖四海,他亦有耳聞。裴傾沒多較真,朝著衙役們點了下頭,全副武裝的衙役們遂四散開來,看樣子是在尋找些什麼。

  淳和好奇,悄悄地跟著個虎背熊腰的衙役跟了過去,伸頭縮腦:“你們在找什麼呢?”她心裡直嘀咕,這些狗官莫不是也在找那隻不化骨?這說不通啊,這人類找不化骨是趕著送上門做口糧?那是……找白澤璧。

  想起白澤璧,淳就心痛,嚶嚶嚶,好大一塊璧玉,夏天雕個坐墊放屁股下面最涼快了!

  衙役嚇了好一大跳,才要罵出口一看是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粗話梗在喉嚨里:“找,找相爺的千金。”

  “既然你們從剛剛便在山中,那你們可有見過一個……”裴傾看了眼淳和:“與這位姑娘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鵝黃衣裙,雙包髻。”

  顧雲與夏少臣都搖搖了頭,表示沒有見過。

  裴傾的臉更是陰沉,通判八字鬍一翹一翹的:“刁民!有獵戶在一個時辰前曾看到相……那個姑娘在山腳徘徊。這山中只有你們等人,不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使得下作手段綁走了她,還能有誰?!”

  找個姑娘啊,淳和興致缺缺地轉回去,軟柔的繡鞋底忽踩著了粒小小硬物。抬起腳一看,一粒豌豆大小的耳墜子在焦黃的草叢裡閃著微弱的光芒。她看了眼與裴傾交涉的顧雲,腳板慢慢地挪了回去蓋住耳環,食指一勾,耳墜子嗖地到了她背在身後的手掌里。指頭動了動,耳墜子上的一點血跡與一抹淡的看不見的黑氣消失不見了。

  她狀若無事地回到顧雲身邊,亮出手掌:“你們找的是不是它呀!”

  人群里一個管家打扮的人登時叫道:“是是是!這是小姐的貼身之物!”

  淳和那叫一個得意:“這麼多雙眼睛還是老子的最好使,是不是呀顧雲!”

  顧雲瞟了眼耳墜,俄而,嗯了聲。

  白澤璧沒了,淳和就不想在天水山里待了:“顧雲,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才抱怨完餓,她長得出奇的反射弧擰巴了過來,驚奇地咦道:“和我一樣大,我擦,那不是有五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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