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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公主這麼擔心我?”孟景閒促狹地笑。

  楚千翹還未正式登基,因此他還和從前一樣,含情脈脈時喚她“翹兒”,打趣逗弄時叫她“公主”。

  楚千翹心裡羞赧,捧起茶杯想喝茶掩飾過去。

  “小心燙。”孟景閒飛快地劈手奪了過來,杯中濺起的滾燙茶水落在他手背上,他渾不在意,只將茶杯穩穩放在桌上,“這幫蠢人,總是一燙開茶葉就呈上來了。”

  很少看到他無奈斥罵的樣子,楚千翹噗嗤一笑,將目光落到他手背上:“你的手被燙紅了。拿藥箱來,我給你上點藥。”

  “不必,沒傷著。”

  “胡說,明明燙紅了。”楚千翹堅持要老伯拿來了醫箱。

  孟景閒眼睛裡含著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醫箱拿來後,楚千翹一邊悉心地給他上藥包紮,一邊徐徐地說起今天去見雲國質子的事情。

  孟景閒似乎並不覺得驚訝,目光沉沉地看著楚千翹,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而楚千翹光顧著給他上藥,目光全在他被燙紅的手臂上,直到包紮完畢,才抬起頭來,見質子一事也說得差不多了:“如今那個真正的質子不知流落在何處了。”

  “真正的質子重要嗎?”孟景閒問道,“眼下如何處理雲國和韋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我只是這麼順帶一提,真正的質子若是不出什麼么蛾子,我也懶怠去追究了。他終究也是個無辜的犧牲品。”楚千翹的手輕輕在孟景閒包紮好的地步撫上一圈,確認已經包紮平整,“只是這個假質子,比真質子更加無辜可憐,我想以後放了他。”

  孟景閒笑道:“你總是心存仁善。日後若有合適的時機,自然可以讓質子‘病故’,還他自由。至於眼下,還得先留著他,讓他再留別院裡畫上一陣子畫。”

  楚千翹驀地一滯。

  孟景閒眸光一縮,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一句話。

  楚千翹則定定地看著他:“我剛才沒有提過,左景玄畫畫的事。”這種無關緊要的瑣事,她確定她剛才沒有閒情雅致跟孟景閒一一道來。

  “你在懷疑什麼?”孟景閒微微蹙起眉,“質子的起居一直是我負責,因此我知道他愛畫畫有何稀奇?”

  楚千翹心下一松,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懷疑什麼,只是突然發現一個疑點,因此心裡猛地便提了起來,十分地不安穩。

  不過,沒想到孟景閒是負責左景玄飲食起居之人。

  “你從來未跟我提過,你一個刑部尚書會去管理質子的起居。”楚千翹低聲道。

  孟景閒道:“這是先皇交派給我的。不過往日絕大多數事我都交給下面人去做了,你自己不知道。”

  他看著楚千翹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笑道:“看來以後我做什麼都得先向公主稟報,免得橫生誤會。”

  “我沒有……”楚千翹試圖為自己辯解。

  “好了,沒那麼燙了,可以喝了。”孟景閒將放置一邊的茶杯端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果然是生氣了。

  楚千翹越發愧疚,將茶水喝了個底朝天。

  之後,孟景閒旁若無事地與她說起了雲國的事,她的道歉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先放在一邊,與他討論起正事。

  一直到傍晚而歸。

  慕鵲已經候在飛鶴宮了。

  楚千翹先讓青蘇去找左景玄的一切資料,而後關心地問慕鵲:“今天腹中絞痛是怎麼回事?現在可好些了?”

  慕鵲笑道:“多謝公主關心,只不過吃壞了東西,在太醫院領了兩副藥,方才已經吃過一副,眼下肚子一點也不痛了。”

  “那就好。”楚千翹放下心,正準備叫她下去休息,眼睛一晃,卻看到她的耳朵附近的頭髮上沾了一點紫色的東西,似乎是一種什麼花的花瓣。好像皇宮並沒有栽植紫色的花。

  楚千翹有些疑惑,總覺得這花瓣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遠了看不真切,她心下微動,招手道:“慕鵲過來,我胸前衣襟上的珠子鬆了一顆,你來看看如何修補。”

  慕鵲依言過來,俯身湊在她胸前看。

  這正好可叫楚千翹看得清楚,落在慕鵲頭髮上的東西的的確確是花瓣,好像……好像是紫藤蘿的花瓣。今年宮裡未曾栽植紫藤蘿,她從哪兒沾染來的?而且,這紫色的花瓣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楚千翹不由得蹙起眉,腦袋中那紫色一閃而過,正好想了起來——

  孟景閒的府中正好栽植了紫藤蘿!

  就在隔街的院子裡頭,最近正開得爛漫!

  當然,安城栽植紫藤蘿的肯定不止孟府一家,但是……但是楚千翹不由得想起來今天她看到的從孟府翻牆而出的人影……

  若慕鵲去了孟府,從孟府翻牆而出,那裡正好要穿過紫藤蘿林,那麼沾染上紫藤蘿的花瓣,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麼,慕鵲為何要去孟府?她……她也是韋蘊涼的人?!

  她身邊的婢女,竟一個個都是韋蘊涼安。插的棋子?!

  楚千翹心中登時翻江倒海,慶幸剛剛沒有直言慕鵲的頭上有東西,否則就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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