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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鏡寧眼眶一熱,沒想到他那個時候就……

  她撲入他懷中,感激的話已不必說,她只是嬌嬌地喊他的名字:“沉哥哥……”

  以前,她是叫他“驍哥哥”的,後來知道了他改名的由來,她到底怕這“驍”字對他不好,於是強迫自己改了稱呼,漸漸地也習慣喊“沉哥哥”了。

  當然,羞惱的時候還是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一般這個時候,陸謹沉會比較知分寸,便連忙示弱,不再逗.弄這個小祖宗。

  可有時候,她羞惱的地方是在床上……

  那便只能讓某人越發禽.獸了。

  兩人在京州小住了一段時間。

  正是入冬之時,薛鏡寧帶著他上山挖筍,給他做了冬筍燉雞湯。

  當初因為這冬筍燉雞湯,陸謹沉可算是醋上心頭了,此時她只給他一個人做,陸謹沉滿足地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其實,除了冬筍燉雞湯,薛鏡寧平日也經常給他燉湯喝。

  兩人和離後,陸謹沉經常空腹喝酒,因此差點把胃喝壞了,落下腹疼之症,只要餓肚子或者喝酒了,就會腹疼難忍。

  薛鏡寧知道後,便再不許他喝酒,還常給他煲湯暖胃,才慢慢把這腹疼之症給止住了。

  陸謹沉偷偷感嘆,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做了一輩子好事的大善人,這輩子才娶得這麼好的媳婦。

  下輩子,他還要娶她。

  次年的大年初一,陸謹沉又在佛前許了願。

  第44章 番外之夢魘

  陸謹沉從未想過,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會重新被摧毀。

  就在她拿著和離書, 朝他靜然微笑的時候。

  他一生只簽過一份和離書, 而那份和離書早就在從官府拿回來時便銷毀了。

  怎麼又多了一份和離書?

  他臉色一變, 情不自禁地去奪:“哪裡來的?我去把它燒了。”

  薛鏡寧卻是身形一晃,便躲過了他,仍舊朝他笑著,帶著十分冷冽的溫度。

  “這是你親手簽的。”她鄭重地收入懷中。

  “我沒有!”陸謹沉急切地高呼,眼睛霎時冒了血色, “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軟軟,我沒有簽,我沒有簽啊!”

  薛鏡寧好像沒有聽,自顧自地說:“我們又和離了, 這次我不會再回來了。”

  陸謹沉渾身立僵, 從四肢百骸傳來徹骨涼意。

  就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前, 他們還在抵死纏.綿。

  她軟軟地伏在他肩頭,似痛苦又似無上歡.愉, 咿咿呀呀地低.吟, 問他:“沉哥哥,你幸福麼?”

  “幸福!”他強勢地抵入深處,“軟軟, 你不知道我此刻有多幸福……謝謝你。”

  這些幸福都是你給的。

  薛鏡寧曼聲嬌.吟了一聲,緩了緩氣才笑道:“你幸福……那就好。”

  她笑得那麼溫柔。

  ……

  而此刻,薛鏡寧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冷冷地看著他, 問他:“現在,你痛苦嗎?”

  “痛苦!”陸謹沉額上青筋直冒,他像是被此刻驟然天翻地覆的場景扼住了喉嚨,快要呼吸不過來。

  “軟軟,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掙扎著,跌跌撞撞地朝薛鏡寧走過去,懇求她,“你別走,你別離開我!有哪裡不對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沒有什麼比此刻更無助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就要離開自己。

  “你感到痛苦,那我就開心了。”薛鏡寧笑得艷麗無比,“在你最幸福的時候給你最痛苦的一擊,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

  “報復?”陸謹沉怔了。

  “我從來沒有原諒過你。”薛鏡寧帶著報復成功的得意,冷眼睨著他,“之所以會重新嫁給你,不過是等著今天,讓你在最幸福的時候墜入無盡深淵。”

  陸謹沉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驟然凝結,他翕動著嘴唇,掙扎著道:“不,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

  “更多的報復還在後頭呢。”薛鏡寧彎了彎唇角,往遠處飄去。

  陸謹沉茫然無措地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心頭轟然倒塌,被她飄然遠逝的裙角帶走所有灰飛煙滅。

  *

  一轉,他又看到了她。

  她穿著大紅嫁衣,在京州的鄉下小院與陳宵拜堂成親。

  “不行!我不准!”陸謹沉心肝俱裂。

  怎麼可以這樣?他的軟軟怎麼可以嫁給別的男人!

  他像個瘋子,不顧一切地闖入喜堂,沖入兩人之間:“停下!都停下來!不許拜堂!禮樂也停了!都停下!”

  兩人卻似沒看到他,也沒被他所干擾,在四周人的賀喜下完成了夫妻對拜,禮成。

  眾人高聲齊呼:“恭喜!”

  陸謹沉如同無能的跳樑小丑,愕然地怔在原地。

  陳宵和薛鏡寧手執喜綢,被眾人哄鬧著送入洞房。

  他連忙追上去,不住地喊:“軟軟!軟軟!”

  在後院的轉角處,薛鏡寧終於回過頭來。

  此時恰好起了風,吹起了她的紅蓋頭,她畫著艷麗的新娘妝容,朝他微微笑了一笑,美艷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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