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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他還是不肯,薛鏡寧鼓起了臉頰:“你要是不上來睡,那我也不睡了,我陪你。”

  陸謹沉苦笑:“不是才答應了我要‘乖一點’嗎?”還是這麼倔。

  薛鏡寧眨巴著眼睛,充滿無辜地說道:“我難道不乖嗎?我只是想讓你陪我一起睡而已……”

  陸謹沉盯著這樣的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完全無法拒絕。

  只好聽她的話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完全碰不到她傷口的地方側躺下來,注視著她:“睡吧。”

  *

  薛鏡寧這一睡又睡沉了,陸謹沉怕弄傷她卻睡得並不安穩,天一亮就醒了。

  他沒有吵醒她,輕輕地下來,出去讓人找大夫過來候著。

  接著他又去了靜心堂,親自告訴太公薛鏡寧醒了的好消息。

  昨天薛鏡寧受傷可把太公嚇壞了,他們勸了很久才安撫了太公回去歇息。

  福榮堂也得了信,林語連忙趕過來探望薛鏡寧。

  她來的時候,薛鏡寧正好醒了。

  薛鏡寧算是間接地替秦之眉受傷,又是直接為她兒子擋了猛虎的攻擊,林語此時對薛鏡寧充滿了感激和愧疚,目光比以往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躺著吧,別起來。”見薛鏡寧準備起來請安,林語連忙奔過去不許她起來,“你這孩子受苦了。”

  這是林語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地跟她說話,薛鏡寧一時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林語在她床邊坐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慈愛地看向她:“鏡寧,你不要難過,更不要責怪沉兒。誰也想不到珍禽圍場會出現猛虎,事發突然,他也難以兩全。雖然這麼說有點殘忍,但是你要知道,你和——”

  “娘!”陸謹沉臉色鐵青地出現在門口。

  他帶著太公過來看薛鏡寧,卻沒想到他娘已經先來了,而且竟然在和薛鏡寧說圍場的事。

  只要他晚來一步,薛鏡寧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一陣後怕,扶著太公走入屋內:“鏡寧,太公來看你了。”

  “鏡寧啊!”陸太爺昨天已經哭過一場,今兒又看到虛弱蒼白的薛鏡寧,頓時又老淚縱橫了。

  “太公,鏡寧沒事。”薛鏡寧本來還在想林語剛剛那番奇怪的話,可是太公一來,她的注意力便馬上被轉移了,連聲安慰太公。

  陸謹沉看向林語:“娘,我們讓太公和鏡寧說會兒話吧。”

  林語從剛剛陸謹沉的匆忙打斷她的神色中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忙應了一聲,跟著兒子去到外面。

  半晌後,林語嘆息一聲,回了福榮堂,陸謹沉則回了屋子。

  太公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一些,陸謹沉上前寬慰了兩句,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怕打擾到薛鏡寧靜養,又怕太公再待下去又傷心起來,於是好說歹說地將太公哄勸回了靜心堂。

  再回到忘情軒時,已經到了吃早膳的時辰。

  陸謹沉順道從送膳的雪扇手裡拿過早膳,進屋親自餵薛鏡寧吃飯。

  這會兒只有兩人了,薛鏡寧就跟他說起剛剛林語的那番奇怪的話。

  陸謹沉手中一頓,扯了扯嘴角,才道:“娘的意思是,當時太突然了,我沒有及時發現你的出現,所以沒能及時保護你,希望你不要因此責怪我。”

  薛鏡寧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但又沒有更好的解釋,於是只當林語表達得不清楚,釋然一笑:“娘真的多慮了,我怎麼會責怪你呢。”

  他是她以命相護的人啊。

  *

  薛鏡寧開始靜養,陸謹沉正好趁著無職在身,也正在留在家裡,一邊給她養好,一邊尋思著把她餵胖一點。

  他下了命令,對外閉門不見客,還特意叮囑門仆,若是秦之眉來了,非但不要放她進來,還得立刻通知他。

  就這麼經過幾個月的休養,不但薛鏡寧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兩人的感情更是與日俱增。

  到了年底的時候,薛鏡寧的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傷口已經結痂脫落,只是那一道傷口上還留著一道與她光滑雪膚格格不入的疤痕。

  大夫說,這道疤可能會慢慢消失,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會存在了。

  給她造成了或許是一輩子的缺憾,陸謹沉心裡一沉,那瞬間恨透了自己。

  薛鏡寧反而笑著安慰他:“反正傷疤在肩膀上,別人看不到,我自己也看不到,只有你一個人能看到——你不嫌棄就好。”

  這段時間都是陸謹沉給她上藥的,她剛開始幾乎要羞死,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陸謹沉一把抱住她,壓在她肩膀上:“我怎麼會嫌棄?我怎麼會嫌棄……”

  轉瞬就到了除夕夜,靖安侯府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過了一個熱鬧的年。

  因著薛鏡寧捨身救陸謹沉的緣故,靖安侯府的人都對她改觀了,不但侯爺、侯夫人對她好了許多,連陸謹扇都轉變了態度,這幾個月常去忘情軒看她,一來二去兩人簡直親如姐妹。

  還有已經嫁出去的大姑姐陸謹蘭,知道薛鏡寧受傷後也回來探望過好幾回。

  她對薛鏡寧其實一開始就沒什麼敵意,只是心裡知道弟弟的事,而且和其他人一樣,也覺得薛家是來攀附他們侯府,所以心裡對薛鏡寧有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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