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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太公年事已高,身體不大好,我希望菩薩慈悲心腸,能保佑太公康健起來。”

  薛鏡寧有些黯然,現在這世上只有陸太爺一個人是真心對她的吧,本來、本來她以為陸謹沉也是,但是他都已經忘掉她了,還談何真心不真心。

  “走吧。”陸謹沉忽然跨出書房,大步往外走去。

  “嗯?”薛鏡寧傻傻地跟上去,“去哪?”

  “去佛堂。”陸謹沉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來,“我跟你一起抄。”

  餘光里,瞧見薛鏡寧特別傻地“啊”了一聲,陸謹沉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

  最初,他特別抗拒這樁婚事,不過太公年紀大了,又病著,他心裡再不平也不忍鬧到太公面前去,便在他父親面前鬧,說什麼也不肯娶薛鏡寧。

  父親其實也不樂意他一個侯府世子娶一個落魄的小戶之女,不過百善孝為先,父親不願意忤逆太公的決定,況且,相比他想娶的人,父親更寧願他娶薛鏡寧,因此也站在了太公那邊,一定要他娶薛鏡寧為妻。

  他跟家裡僵持了好一段時間。

  有一天,父親突然將他帶去靜心堂外。

  兩人透過廊上白牆的花窗看進去,竟看到一直臥病在床形容憔悴的太公此刻臉上滿是笑意,精神奕奕地拄著拐杖在院子裡漫步。

  他一喜,正想問是哪個大夫開的靈丹妙藥,便聽得父親道:“剛剛,薛氏女來見過你太公。”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正是因為薛鏡寧的到來,才讓太公“活”了過來。

  他抿著唇,看著高高興興的太公,想到太公對自己的好,終於妥協了。

  而今,迎娶薛鏡寧過門後,本來覺得她哪哪都不好,甚至是個心裡藏著野男人的心機女子,卻沒想到,她對太公竟是那麼孝順。

  她剛剛說話時的眼神和語氣,都是不假修飾的坦然,絕不是能裝出來的。

  在她面前,他這個真孫兒都要自愧不如了。

  “餓了嗎?”陸謹沉忽然頓下腳步,想起她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沒吃東西。

  他不問薛鏡寧還不覺得,他一問起來,薛鏡寧的肚子便應景地咕咕了兩聲。

  “先去請安,吃過早膳再去佛堂。”走出忘情軒,陸謹沉臨時改了路線。

  薛鏡寧抿著笑,就像個小媳婦似的乖乖跟在他身側。

  晨起的微風帶著清爽的涼意,日頭也才剛爬上山頭,她側頭悄悄打量陸謹沉,他的側臉在晨光的映襯下,仿佛泛著聖光,好看得一塌糊塗。

  薛鏡寧忽然想,其實目前的處境也還不錯。

  她離開了討厭薛家,如願嫁給了從小就想嫁的人,雖然他已經忘了自己,而且在新婚之夜就對自己很惡劣,害得她大哭了一場。但是將心比心,如果她被迫嫁給一個已經忘記的陌生人,她也會很生氣的,所以她不應該耿耿於懷。

  而除此之外,他對自己並不差呀,昨晚會特意去佛堂背她回來,今天讓她不要再去抄經書,還記得她餓著肚子,先帶她去吃飯……

  就算記憶不能尋回,但是感情可以培養,他們已經是一對夫妻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想到這裡,薛鏡寧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悄悄地挪了挪身體,朝他靠了過去。

  然後,紅著臉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用小指頭勾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撓了一下,像小動物求抱抱似的。

  當然,她只是求牽牽。

  不過,這已經足夠讓陸謹沉渾身一震,瞳孔一縮,差點停下腳步。

  成親當晚,他說了什麼,她都忘了嗎?

  “從此以後,我們只在明面上當夫妻,其他的你就別奢望了,趁早收起別的心思。”

  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她還恬不知恥?

  才給了她一點好臉,這女人就得寸進尺起來了。

  陸謹沉扭過頭,想訓斥她一番,卻沒想到,扭頭看到的卻是一張羞澀又明艷的笑臉,眼神怯怯的卻又帶著一股勇往直前的勁兒,實在讓人難生惡感。

  陸謹沉一怔,那隻小手便順勢塞入了他的掌心。

  不知怎麼,他也就順勢握住了。

  *

  兩人手牽著手來到靜心堂,老僕說陸太爺還在睡覺。

  陸太爺難得睡一個好覺,兩人自然都不願打擾他,陸謹沉便吩咐下人們好生照看,而後與薛鏡寧一起前去福榮堂。

  也不知是牽習慣了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這一路上兩人的手都沒鬆開過。

  到了福榮堂,陸謹沉卻忽地鬆開了薛鏡寧的手,甚至於說是甩開也不為過。

  薛鏡寧愣了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在長輩面前,確實不該如此,手牽著手像什麼話呀……

  她悄悄紅了臉,抬眼看去,卻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姑娘,好像不是侯府里的人。

  昨天早上,侯夫人讓她去抄經書之前,給她簡單地介紹過府里的情況。

  陸家與薛家相反,薛家人丁單薄,她太公只有她父親薛忠一個兒子,薛忠也只有她和薛褚逸、薛楚鶯三個孩子,而陸家的人丁則非常興旺。

  陸太爺兒女眾多,除去嫡子陸正外,還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不過,只有襲爵了的陸正一家住在侯府。

  而陸正的兒女也不少。

  陸正的正妻是侯夫人林語,他與林語除了陸謹沉這個兒子外,還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陸謹沉的姐姐陸謹蘭,一個是陸謹沉的妹妹陸謹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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