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備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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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浪灣,顧名思義是個浪潮多的港灣,若是風急浪高的天氣這地兒的浪能拍得又高又遠,極少有船會走這條道。

  也因此,從那頭疾馳而來的貨船就顯得格外打眼。

  眼看著船隻就要從海灣駛入無邊無際的大海,一溜的赤馬舟從兩邊合圍過來將船隻攔住,另有一船二層的戰艦隨之駛近,孫奇和顧晏惜並肩站於船頭,看著赤馬舟上區別明顯的兩方人馬。

  不同於站得穩穩噹噹的守隘關士兵,七宿司眾皆是緊緊扶著船身,他們會鳧水,卻不擅此道,做不到哪守隘關將士這船如履平地。

  「不愧是七宿司的人,赤馬舟的速度一般人適應不了。」

  顧晏惜搖搖頭,回去後這方面還得加強些方行。

  此時,那船非但沒有停下,反倒加速衝撞了過來,孫奇冷笑,「如此做賊心虛,即便不是朝麗族也不是什麼好人,拿下。」

  眾將士轟然應喏,配合默契的分散開來,出勾的出勾,入水的入水,飛快破壞了船的帆和櫓以及漿,讓船動彈不得,若按他們平時的做法,將船鑿沉了船上的人也就出來了,可知道這船上裝著的可能是銀子或者糧食,他們不免就有些投鼠忌器。

  這時那邊又有船來,顧晏惜本就盯著那頭,立時道:「請孫將軍派船過去接頭,應是我的人。」

  孫奇朝身後的親兵示意,親兵下樓登上赤馬舟迎了過去,不一會就將船帶了回來,王海就站在船頭。

  「確是我的人。」顧晏惜上前一步吩咐道:「配合守隘關的將士拿下船上之人。」

  王海應喏,帶著人圍了過去,他本已做好殊死一戰的準備,沒想到主子英明,竟等在了前頭,總算不用擔心自己攔不住人了。

  可這一戰七宿司並沒有多少發揮的餘地,知道已經暴露,不等對方登船,他們便分頭躍入水中,欲從水中逃脫,他們在海島上出生,在水中長大,自認水性高超,大慶人豈是對手。

  可這些不是一般的大慶人。

  他們是日日泡在水中訓練的守隘關將士,且配合默契,一人對付不上便兩人,兩人仍覺得勉強便四人,將那朝麗人在水中綁了個結結實實。

  顧晏惜沒去理會抓住的那幾人,登上貨船後直奔船艙,得到暗示先一步進來的王海二話不說打開面前的箱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銀光映襯的,抬頭時眼神晶亮,「主子,我們沒有白費功夫!」

  顧晏惜上前看了一眼,下巴朝著那些整整齊齊碼放的箱子點了點,「多打開幾箱。」

  王海東南西北的一通亂開箱,沒想到驚喜還在後邊,「主子,您快來看!」

  顧晏惜踩著箱子過去,這一箱竟是金條!

  王海飛快的把這邊的一堆箱子全打開,竟有六箱都是金條,再算上這一船的銀子數量,只是想想王海就有些背脊發涼,這次攔下了這許多,可這麼多年下來,朝麗族已經運走了多少次這樣的份量?越想越覺得恐怖,他不由得抬頭向主子看去,果然,主子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能形容的了,也是,他都能想到的事主子豈會想不到。

  「去審。」

  「是。」

  顧晏惜眼神在一溜的箱子上掃過,打開了離他離近的那箱,之後是一箱,再一箱,沒有一個是空的,全堆得滿滿當當,這麼多銀子啊,金陽滿城的財富皆落於敵族之手,他們再以此為根基來攻打大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這算盤還偏偏讓他們打響了。

  此時的大慶朝堂在幹什麼呢?大概都盯上了金陽那塊他們眼裡的肥肉,只不知他們若知肥肉已被人榨乾變成了油渣,是不是還會人人爭搶。

  「主子!」王海去而復返,「那些朝麗人都死了!」

  顧晏惜轉過身來,朝麗族講究的是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死也要站著死,落在他們手裡的人從不曾有過尋短見的先例,怎會……

  「屬下檢查過,是中毒,應是在落水時就咬在嘴裡,被抓住時就咬破了。」王海面露憂色,「松竹那邊……」

  「芍藥在那裡。」顧晏惜只能寄希望於此,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箱子,他輕聲吩咐,「請孫將軍過來。」

  孫奇就在外頭,不過片刻就進了來,看著眼前這些開著的箱子好一會才說話,「老夫能做什麼?」

  「之前的糧食我要收回些許,用同等份量的銀子來換。」顧晏惜走到那幾箱金條面前彎腰拿起一根掂了掂,「六箱金條全存於孫將軍處。」

  孫奇喉嚨發緊,緊緊盯著眼前的七宿司首領,「暫存?」

  「我需立刻返回松竹,請孫將軍派人將這艘船送往松竹,那裡自有人接手,船如今吃水多深,之後刻度需得相同。」顧晏惜把金條放回去,並將蓋子合上,「孫將軍,備戰吧。」

  孫奇輕輕吁出一口氣,朝著顧晏惜鄭重行了一個武將禮,「謝大人高義。」

  「親眼所見,方知孫將軍付出了多少心血,之後的糧晌我會盡全力督促,不讓將士們在水下軟了腿。」

  孫奇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得出來,他多年所求也不過如此而已。

  「阿芷曾說要讓馬跑首先得讓馬吃飽,說到底也是我顧家虧欠了將軍。」顧晏惜深深彎下腰去。

  「大人不必如此。」孫奇將人托起來,「於公,七宿司不虧欠任何人,於私,我得謝你,我孫家如今只餘六殿下這麼一點血脈,是大人和花家的姑娘一心一意相護他才能得已安全,是與非老夫心中一清二楚,我不知何日方能有機會和花家姑娘一見,也請大人替老夫帶句話,她對孫家的情份孫家記著了。」

  「這話我卻不敢帶。」顧晏惜臉上有了些許笑意,「於她來說小六就是需要護著的自己人,更何況如今還是正式拜了師的弟子,她只恨不能把自己腦子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倒給他,說謝反倒是外道了。」

  不止外道,一聲謝的份量也太輕了,孫奇在心裡嘆了口氣,只盼那個有著顧家血統的外孫子能記著這個情份,永遠不要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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