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上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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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這些花芷的心就直往下沉,晏惜能坐穩七宿司首領之位身手自是沒得說,可他這樣的人整個大慶有幾個?雙拳難敵四手,她無法不擔心。

  而且朝麗族潛藏在大慶如此之久,恐怕早就琢磨他許多年了,有心算無心,晏惜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不想心下尚安,一想就恨不得也跟上去,她身手是不及許多人,可她腦子裡有另一個時代的知識和見識,說不定就能用得上呢?有時候並不需要她一定什麼都會,只要她提出一個觀念,一個可能,自有擅長這方面的人去補足,她只要做那個引子就好。

  閉上眼睛忍下這種衝動,花芷手下更用力,疼得她直咧嘴,好半會後肩膀才鬆快了些。

  穿好衣裳,花芷把抱夏換進去上藥,自己坐到了車架上,她不會架馬車,可讓馬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還是可以做到的。

  曾家近在眼前,此時於木派的府兵已經到了,曾家被團團包圍。

  滿城戒嚴的情況下花芷這輛沒有家族徽章的馬車格外打眼,看到著一身制式衣服的人過來,花芷下了馬車。

  「可是大姑娘?」

  「是我。」花芷並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於木應是猜到了她會過來。

  「屬下李河,見過大姑娘。」李河眼角餘光掃過這個被接掌金陽的上官敬著的姑娘,恭敬的繼續道:「大人交待,如果見到您讓屬下跟隨在側。」

  花芷點點頭沒拒絕這份心意,「曾家的人可都在?」

  「屬下不知。」李河解釋道:「大人有令,圍住曾家即可,其餘事等您來了再聽您安排。」

  這樣也好,花芷邁步往曾家走去,其他府兵都有眼色,看上峰如此敬著也都夾緊了尾巴,低頭讓出一條路來。

  曾家大門緊閉,花芷禮貌的扣住門環敲了三響。

  一會後,又是三響。

  片刻,再是三響。

  此時門終於從里打開,迎在那裡的卻是久未露面的曾老太爺曾新瑜,他被曾向言攙著,眼神平靜,「老夫走得慢,應門遲了。」

  花芷淺淺一禮,「花家女,花芷。」

  曾向言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未說。

  曾新瑜也不看外邊包圍曾家的府兵,看著花芷笑容很是和煦,「百聞不如一見,大姑娘不愧花氏這個姓氏。」

  「讓您笑話了。」

  「花家何其幸運。」曾新瑜讓開身子肅手相請。

  花芷跨過門檻便停下腳步,「您請。」

  曾新瑜也就不客氣的率先而行,花芷落後半步跟在身側,一路走來,見庭院深深樹木成蔭,見假山流水潺潺,明明滅頂之災已至,丫鬟下人便是臉上有驚慌害怕,卻各盡己職並無亂象。

  這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家族,也是數代積攢才有今日之底蘊,可惜了。

  一行人在正屋分賓主落座,丫鬟奉茶後無聲的退至一旁。

  花芷端起茶盞禮貌性的沾了沾唇便放下,她起身朝著曾向言這個算得上被她利用了一遭的男人福了一福,「之前未曾實言,請曾公子見諒。」

  曾向言笑得慘烈,「大姑娘無需如此,我仔細想過,你並非成心接近我,對我亦不曾有過矇騙,便是到後邊順水推舟了也是因為金陽真的有問題,而令弟不過是跟著我了解了金陽,卻不曾從我這裡套過話打聽過什麼事,我要如何怪罪。」

  雖然事實如此,可對金陽的第一步了解正是從這人開始,整個金陽她也只對這個曾家二爺有些許愧疚之情,這些卻無須用語言來強調了。

  又福了一福,花芷坐回去看向坐在上首的曾新瑜,「能否請曾家大夫人前來,我有話要問她。」

  「大姑娘要見自是可以。」曾新瑜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欠身離開,「若是換了其他人家前來我還會擔心對方會不會刻意針對我曾家,花家的人我卻是信得過。」

  「蒙您看重。」花芷身體微微前傾欠身一禮,話語上卻無半分客氣,「首先我想問您,曾向霖叛國之事您可知曉?」

  曾家父子齊齊一愣,曾向言猛的站了起來,「大姑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大哥怎可能會叛國?」

  花芷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這兩人是真不知曉曾向霖這些年所為,曾向霖便是黑了心,對家人也是維護的。

  攏了攏披風,無意識的低頭輕輕嗅了嗅,花芷抬頭道:「曾家大公子不但替朝麗族賣命,還有謀逆之心,此前已伏誅。」

  曾新瑜身體晃了晃,他死死摳住椅子扶手用力咬住舌尖提醒自己別倒下去,推開次子的攙扶,他眼神灼灼的看向花芷,「霖兒私自開採銀礦之事我知曉幾分,也曾提醒過他會招人眼紅,曾家被圍,老夫以為是和此事有關,卻原來……」

  深深吸了口氣,曾新瑜啞聲問,「霖兒……叛國謀逆,大姑娘可有證據?」

  「判他有罪的,是七宿司。」花芷先將七宿司拋出來定死這個罪名,看父子倆如灰的臉色繼續道:「曾向霖以銀礦外採石場四十餘人的性命為代價將七宿司首領引走,又用喻薇薇為餌威脅我前往喻家,以朝麗族人設伏,欲設局將我倆的死嫁媧朝麗族,引起兩國戰事,您若不信可去喻家一觀,朝麗族人光從外表也能認得出來,不過曾老爺大概還能看到另一番修羅景。」

  花芷垂下視線,「喻家除三個主子,雞犬未留。」

  「喻,喻家?」

  「喻老爺的病並非病,而是毒,喻薇薇的夫君齊秋也是曾向霖的人,喻薇薇成親後沒幾日便被下了毒,吞下銀礦不夠,他並未打算留下那一家三口的命,就是您,也未必就是病。」

  本來悲痛欲絕的人聽到最後一句突的就愣住了,不是病?他受這頭疼困擾多年,每每疼得撞牆時都恨不得死了才好,現在卻說不是病?

  曾向言起身深深一躬,「請大姑娘將話說清楚,我爹究竟是怎麼了?」

  「我不是大夫,只是略有些猜測,至於具體是何情況得等我的人來了方知曉,此事後議。」花芷看向父子兩人,「和你們說這些只是讓你們知曉,我們沒有冤枉曾向霖,他死得並不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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