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臨朝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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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晏惜回了宮,在御書房外卻又猛的停下腳步,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別心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決也非一日之功。

  「晏惜?」

  顧晏惜推門而入,屋裡扎了一身金針的皇帝看到他便露出笑意,「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你。」

  顧晏惜突然就明白了阿芷那句話,就在跟前的家人受點苦難他都心疼,花家人流放千里之外,阿芷得有多心疼?阿芷不是天生天養,也不是天生就有這般優秀,是因為有花家這塊沃土她才長成如今這般茁狀的模樣。

  她心裡是怨的吧,怨皇上,甚至怨著所有顧姓人。

  低頭瞧著正小心沾著藥往皇上胸膛扎針的芍藥,大概也不是全部,她心疼芍藥還來不及,怎會怪她。

  皇帝眼神微眯,「發生什麼事了?」

  顧晏惜斂了斂神,「老大不安份。」

  「他要實在不想活了,成全他便是。」

  「臣想著是不是換一種方法。」

  對上皇伯父看過來的眼神,顧晏惜道:「流放了吧,沒有任何特權的流放。」

  皇帝冷笑,「你當到了外邊他就會老老實實的真去幹活?換個地方,他照樣可以利用朕給他的血脈東山再起,他只要還姓著顧這個姓氏,這就是必然的結果。」

  「那,剝奪了他的姓氏呢?」

  皇帝一怔,眯著眼想了片刻,「擬旨,奪顧承德國姓,流放……」

  腦子裡有點混,皇帝索性一閉眼,「你選個地兒吧,越艱苦的地方越好。」

  「是。」

  芍藥開始收針,看著針尖的顏色她眉頭微皺,效果比她預料的要差。

  「晏哥,師傅什麼時候能到?」

  「大概十日左右,怎麼?」

  兄妹兩人對看一眼,芍藥把針卷好,道:「我這裡缺一味藥,存貨都在師傅那裡。」

  皇帝一聽便道:「內庫里有不少珍貴藥材,平日裡放著也是放著,來福,你帶芍藥去挑一挑,喜歡的就拿走。」

  「不限數量?」

  「不限。」

  一天沒吃到好吃的芍藥這會終於有了點高興的樣子了,東西麻利的一收就跟著來福去了庫房。

  「晏惜。」

  「是,皇伯父。」顧晏惜上前將人扶著坐起來,又將衣服整了整。

  「明兒起你主持朝政一段時日,朕這裡,渾得厲害。」皇帝苦笑著點了點腦袋,才吃不到兩月就有如此威力,他真不敢想像如果再吃上兩月他是不是直接就見列祖列宗去了。

  放在以前,顧晏惜定是會想盡辦法推掉,他並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可現在,在聽過阿芷那番話後他應了下來,爽快的讓皇上都驚訝。

  「倒是難得。」

  「您若非真是應對不來也不會提這個要求。」

  皇帝再次苦笑,今日在御書房議事,他好幾次說了前言忘了後語,那些個賊精的老臣子怕是已經發現端倪了,與其硬撐著倒不如把晏惜放出去鎮著,大慶朝的七宿司向來威力十足。

  「您好好休養,朝堂上的事有微臣。」

  皇帝起身拍拍他的肩,「去歇著吧,明兒有得忙。」

  「是。」

  將皇上送回皓月殿沒多久,顧晏惜在自己的屋子裡等到了芍藥。

  「晏哥你也知道從醫術來說這套金針術是我的壓箱底本事,就是吳永的毒行一次針也能有動靜,可我今兒給皇上走了兩次針卻沒什麼效果。」

  「完全沒有?」

  「很微弱,等同於無。」

  顧晏惜心往下沉了沉,「有沒有其他辦法?」

  芍藥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道:「我要等師傅來。」

  「我去信催他。」顧晏惜壓低聲音,「最壞的結果,會如何?」

  「影響壽數。」

  這個結果確實壞,顧晏惜倒了杯冷茶喝下肚,「再想想辦法。」

  芍藥點頭,再怎麼樣她也是姓顧的,在這一點上責無旁貸。

  翌日,龍椅之下新添了一張寬椅,顧晏惜以七宿司首領的身份臨朝聽政,滿朝皆驚。

  顧晏惜只當不見,往那寬椅上一坐,也沒有平日裡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逕自宣布他的第一道政令,「後日便是行刑之日,由三皇子顧承文為監斬官,刑部尚書鄭含同往監刑。」

  突然被點了名的顧承文驚愕抬頭,那三十二人里可並非全是大皇子的人,也有幾個是投靠了他的,他要做了這監斬官……

  顧承文當即出列,揖手道:「父皇之前……」

  「我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三皇子只須執行命令。」無人能通過顧晏惜的面具看到他臉上的神情,眾臣只能看到三皇子青著臉憋屈的應下,退回原位。

  「大皇子顧承德,剝奪姓氏,流放陰山關。」

  一語出,驚聲四起,他們還以為貶為庶人圈禁皇子府就已經是對皇子最重的懲罰,沒想到如今竟然被剝奪姓氏流放千里!

  這可是皇子!皇上可知曉?

  顧晏惜的視線落在神情微變的二皇子顧承安身上,老大雖然一直不能讓皇上滿意,可他也不是傻子,把他扔到陰山關去未必就什麼都發現不了,再次,也能把那一壇水攪得更渾一些,他倒要看看老二還有什麼後手。

  如果老二真對老大動手了,顧晏惜唇角微掀,他會在老大死後替他報仇的。

  福壽宮內,皇帝和太后相對而坐。

  看著越加顯老態的長子,太后心裡堵得厲害,「你說你啊,到頭來還讓自己兒子給算計了。」

  皇帝也只能苦笑。

  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太后也不再揪著說,「聽說你讓晏惜替你攝政?」

  「除了他還有誰能擔起這一攤子事,老二,還是老三老四?」皇帝搖頭,「晏惜要是朕的兒子該多好。」

  「真要是你的兒子如今也未必會長成這樣,人哪,都是被推著走的,處的位置不同便推的人不同,遇的事不同,長成的模樣也就不同。」

  太后長嘆一口氣,「哀家也不問你在琢磨些什麼,總歸不是哀家能管得著的,哀家只是提醒你一句,把顧姓所有人扒拉個遍,大概也就一個晏惜會對你貼心貼肺,你別讓他冷了心。」

  「兒子知曉,您放心,朕也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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