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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動就咬得更狠,江欲上手輕扇秦耀銘的臉,被壓下手腕,痛感一股腦地衝上來,緊接著就是驚嚇和不明所以——

  這也咬得太靠上了,一條圓領T恤過四季的人沒有高領衣服啊!!

  跟江欲不同,秦耀銘在床上向來老成,沒什麼勝負欲,也不熱衷所謂的床第之戰,誰把誰干翻,誰又把誰弄得下不了床,甚至誰先睡著,事後煙誰抽得更快……這些江欲都在明里暗裡較過勁,秦耀銘要麼淡淡一笑,要麼拿起手機或是架上電腦根本不理他,似乎對這個人來講,上床就為了貪歡,其他一切都是多餘的。

  哪怕興致起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江欲很難在自己身上發現秦耀銘留下的痕跡。

  為此,他曾經好奇地問過,問他是不是不喜歡這麼玩。

  「你想麼?」秦耀銘沒抬眼,翻過一頁書說:「想要就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

  鼻中一個冷嗤,那時的他掀被下床。

  ……

  …

  這……不是不愛麼?!

  要麼不弄,要弄骨頭都能給咬穿了???

  江欲疼得眼前發黑,此時,更加震撼的事情來了……他聽到底下一陣褲扣皮帶金屬相撞的細碎響聲,之後整張床以及床邊矮櫃要散了架似的晃動不止,上面的菸灰缸不斷地後挪,直到摔了一地的菸灰沫子。

  江欲什麼都顧不上,只覺得脖子要被秦耀銘的牙齒貫穿了,粗魯的動作一下一下讓這個深咬達到難以忍受的極限程度,他啞著嗓子低叫:「……哥,你要……弄死我了!哥,你讓我死吧,啊啊哥……」

  這是江欲最後記得的胡言亂語,事後等他完全清醒時秦耀銘已經半張臉埋進枕頭中,靜靜地端詳他。

  秦耀銘的眼睛很亮,透著寧靜平和的色彩,仿佛剛才的狂風暴雨根本沒存在過,只有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江欲湊過去,閉上眼吻他的嘴——

  這是個輕柔之極的吻,甚至帶出些小心翼翼的味道,似乎不忍心用過多的情緒干擾此時的繾綣纏綿。

  秦耀銘懶洋洋地眯著眼,手指在江欲後頸遊走,不過指腹稍稍蹭上了咬痕,懷裡的人就繃直了脊背,呼吸跟著重了。

  「我咬疼你了?」

  這麼說著手也沒安分,還在那上面打著旋。

  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痛感可以形容,那種裹著連綿不絕的麻癢層層疊疊地在身上泛起時,江欲的汗毛全炸開了……就好像有根羽毛搔在心尖的嫩肉上,極度地癢,卻怎麼也撓不著。

  江欲難耐地往秦耀銘懷裡扎,難受得直叫喚,最後不知跟誰發火地咬上秦耀銘的襯衣扣子,咯吱咯吱地嚼起來。

  秦耀銘大笑著,啵地一口,印在小床伴額頭上,這才收了手。

  「你不……」餘波還在蕩漾,江欲不敢碰脖子,虛虛地攏著,咬牙儘量把呼吸搞穩才說:「不愛在我身上咬麼?」

  「有麼?」這人一怔。

  好像自己很在意似的,江欲那不服輸小性子又來了,他掀被下床:「沒有就沒有吧。」緊跟著,胳膊抓上來一隻手,他又被拽倒在床上。

  秦耀銘把江欲抱回去,笑著說:「那會兒你又不是我的。」

  言外之意,誰的床江欲都有可能上,他們之間沒有締結任何忠於彼此的關係,留這些多少有些孩子氣了,秦耀銘根本不會這麼做。

  此一時彼一時,沒等江欲張嘴講話,秦耀銘兩指在咬痕上猛地一彈,江欲「唔」地一聲,聽見他說:「現在不可以弄沒。」

  咬痕怎麼這麼敏感……

  撐著床,江欲嘶嘶地吸氣,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他抬眼看秦耀銘。

  「怎麼能不沒?」

  傷筋動骨都能長上,何況一個齒印,即便咬得足夠深,最終也會恢復如初,像什麼都沒有過一樣。

  秦耀銘側躺著,手撐在額頭,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再咬啊。」

  「我可去你的吧……」江欲笑罵著,一個猛虎撲食又啃又咬地在秦耀銘身上鬧騰,秦耀銘跟他假意掙扎扭打,兩人笑鬧地滾作一團。

  漸漸地,床沒那麼震盪了,一點一點地安靜下來。

  抱著秦耀銘暖烘烘,散發著只屬於他味道的身體,江欲感到極度睏倦,他縮了縮脖子,把雙腿擠在胸前,完全將自己窩進秦耀銘的懷抱中,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摸著這個人的臉,江欲沉沉睡去。

  **

  還未完全清醒,不過意識在逐漸回攏,江欲就不自覺地去摸旁邊,一摸一手的冰涼,他激靈一下坐起來。

  此時,一室的昏沉,整個房間像被蒙進了塊不透亮的氈布中,身邊空空如也,江欲一瞬的心跳加速,後背滿是冷汗。

  「秦耀銘,耀銘……」江欲飛快跳下床,鞋也顧不上穿地四處找,衛生間的流水聲最終讓他靜下來,他鬆了口氣,推門進去。

  浴室不過丁點大,簡簡單單在角落劃了個淋浴的地方,防水布後一個高大的身影。

  秦耀銘正衝著頭髮,背後突然挨上來一具胸膛,他捋了把臉上的水,頂著頭上半邊白花花的沫子回頭看,江欲這個時候像只樹懶四肢全繞上來,小床伴咕噥著,說要把他做成人形掛件。

  「什麼掛件?」

  秦耀銘執著移動花灑,費力地沖洗頭髮,畢竟身後掛著的是個正兒八經的大男孩,可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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