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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會這樣呢?人魚族不懂,這是自信。

  俞殊來到祭祀台上,突然被眼前的族巫嚇了一跳,怎麼才過一天、這老頭就跟棵老樹根似的了,他還披著那件油膩的黑袍,雙眼渾濁,對著東方念念有詞。

  「神使大人,克勞他還不願意把巫袍脫下來。」這時候,烈東站出來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讓他把它脫下來,送給您吧。」

  「謝謝你,不用了。」俞殊道。

  烈東看著白淨好看的俞殊,一噻,是了,那玩意怎麼配得上神使。

  「俞殊,按照約定,如果今天晚上紅月沒有出現,你就要被燒死,獻祭給海神!」雷爾也走到了祭祀台上,大聲喊道。

  聞言,底下傳來一陣陣抽氣聲,河裡的小人魚們紛紛害怕地往藍嶼身上貼,就連雷爾小隊裡的一些人也有些遲疑,他們是雷爾小隊的,平時一起捕獵巡邏,也聽雷爾的指揮,可是真的要燒死一個人嗎?這幾天這個神使在為他們部落做的事他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俞殊迎著他的目光,反問道,「如果我說對了呢?」

  「如果你真的是神使,那就可以就在藍星部落,代替族巫的位置!」雷爾自認為很大方地說。

  而他此話一出,就引得底下不少人的認同。

  「呵。」而俞殊知道冷嘲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下面大部分單純的傢伙,說,「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你說什麼?」雷爾同眾人都是一愣。

  俞殊繼續說,「星熠把我帶來這裡,是因為他善良,念及舊情,可是你們什麼都沒有。」

  「什麼……」

  「你說什麼!」這時,因為負傷在床的白鬍子大海匆匆而來,打頭就反駁俞殊,「我們部落有這麼多人,這麼多漂亮的雌性,這麼多強壯是戰士,我們還有這麼好的位置。」

  「你們有多少人,多少雌性,多少戰士。」俞殊問。

  「很多!」白鬍子大海吹著鬍子,理直氣壯道。

  「……」他真是自找鬱悶,「你們還缺心眼。」

  「缺心眼?心眼是什麼?」

  「心臟和眼睛吧,笨蛋。」

  俞殊,「……」

  星熠看著底下的族人,突然覺得很丟臉,急忙站了出去,沉聲道,「俞殊是說你們蠢。」

  「啊?星熠,你太過分了吧,神使大人也許不是那個意思呢。」加南不忿地說。

  天色越暗,星羅棋布,海風吹著祭祀台上的火把,此時,大概只有族巫老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記得紅月的事。

  眼看著已經快要到月出的時間了,俞殊直接進入正題,「聯合族巫,一直把大家當傻瓜欺騙大家的人是你,雷爾!」

  雷爾還想著萬一紅月真的出現,要怎麼跟俞殊談條件,沒想他居然不屑一顧,又聽聞他質疑自己,下意識問了出來,「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當然有,等到紅月出來,就會證實我說的一切。」俞殊道,退到安全範圍,突然重複昨天他倆的話題,「而且我已經知道了,假傳族長的話,把星熠騙出部落的是你!」

  「什麼?」阿芙和達森站在台下,不解地看著台上的人。其他人也是不明所以。

  俞殊涼涼地看著雷爾,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利用星熠對金曜的愧疚,你聯合族巫欺騙星熠,讓他覺得自己會給部落、給家人帶來災難,才在白月期離開……明明他才是最無辜最善良的人!你們卻要誤會他,讓他獨自一人在外面流浪!」

  說起這個俞殊就來氣,神色也冷了下來,儼然沒有前幾天和善的模樣。

  廣場上,人魚族們突然沉默了下來,大家低下頭,不管當初有沒有指責過星熠,他們是真的信了族巫的話。

  阿芙情緒激動,被達森護住,當然,他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在說謊,我沒有這樣做!」此時,雷爾已經從震怒到震驚,他已經不想要怎麼拉攏俞殊了,巴不得立刻把他撕成碎片。昨天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在場,他才承認的,他該不會以為他會在這裡承認吧,看來這個神使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嘛。

  「神使說的話都是對的。」人群里,神使的狂熱粉絲六婆又站了出來。

  「可是、神使大人不是說要證據嗎?」不知道是誰小聲地說一句。六婆直接罵人,「你說什麼你這個叛徒,神使大人治好了你的傷,以前克勞那老頭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啊,神使大人是這樣說的……」

  「沒錯,你有證據嗎俞殊。」雷爾聽到台下的話,得意地笑了起來。教這個蠢貨什麼證據的,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愚蠢。

  「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因為你的罪狀可不止這些。」俞殊不緊不慢道,不管他變換的臉色,直接大聲說,「聯合烈火部落,燒殺掠奪藍星部落的——不也是你嗎,雷爾!」

  無疑,這是最勁爆的消息,眾人魚族已經從沉默、震驚到不敢置信,仿佛這是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事,都是一個部落的,為什麼要聯合外人傷害自己人?

  就連雷爾身邊小隊中的一些人,也不敢置信。

  雷爾站在巨大的火把下,身上的怒火似乎比火把還旺盛,他獸瞳陰狠,一字一頓地說,「你在說謊!」

  「是誰在說謊?問烈東他們不就知道了,你要的人證物證都有!」其實俞殊的證據根本就能直接打臉,他還陪他們演這麼多,不過也是想告訴這些人「有理有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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