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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們在中國已經登記結婚也不行。
秦岳說說這是教規的問題,不是有錢就可以做到的。
除非是對教會撒謊。
楊桔子想那算了,靠撒謊換一場教堂的婚禮又有什麼意思?假裝天主看不出來?
後來婚禮在酒店辦的,秦岳請了一名神父,這一點教會倒是允許的。
婚禮辦得不像詹悅容那麼隆重,該有的流程都有就好,不過分繁縟,楊桔子很滿意。她跟秦岳有共識,形式上的東西不需要太奢華,他們的婚禮只是一個見證。
不過他們婚禮應邀前來的賓客比較多,楊桔子看出來秦岳的公司地位比兩年前更不一般了。
詹家只來了詹爸爸一個,詹媽媽跟詹悅容都沒有來。秦媽媽也沒由來,秦爸爸說秦媽媽病了,到瑞士療養去了。楊桔子暗暗揪心,不知道秦媽媽這股勁兒什麼時候能擰過來。
好歹算她的婆婆吧,就算跟秦岳沒有血緣關係……
婚禮持續了一天,楊桔子一天沒見到孩子,心裡惴惴的。晚上酒會一結束她就自己跑回了家,把秦岳扔在那裡善後。楊媽媽看她那心急火燎的樣子就笑,說我幫你看孩子你還不放心?你看你那一身亂七八糟的,快去洗把臉。
楊桔子問孩子呢?
楊媽媽說都睡了,估計快醒了。你別去吵他們,好不容易清靜會兒,讓他們多睡睡。
楊桔子就去浴室。她還帶著妝,禮服也穿在身上,一身的汗,所以就洗了澡。
這期間秦岳也回來了。
沒多久兩個孩子醒了,楊桔子頭髮沒吹乾就跑出來。
婚禮後的夜晚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忙孩子,陪他們玩兒,女兒折騰完了換兒子,忙忙碌碌的,直到晚上孩子都哄睡了,夫妻兩個才有空喘口氣。
秦岳躺在陽台的躺椅里,楊桔子給他泡了杯蓮子心茶,倫敦入夏了,天氣熱,清火。
秦岳伸手拉住她。
怎麼了?她問。
想去哪兒度蜜月?他問。
你有那麼多時間嗎?
這你不用擔心。
楊桔子看看兩個搖籃,搖搖頭,說:「我不放心孩子,還是算了。」
秦岳卻說:「幾天時間而已。不會去太遠的地方。」
楊桔子眨眨眼,聽他這意思是已經做好了規劃,就問:「那我們去哪裡?」
「巴黎。」秦岳說。
楊桔子心口被什麼扎了一下。
秦岳坐了起來,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伸手解她睡衣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窗戶開了一扇,夜風撲到她懷裡,有些涼,透著心窩的涼。
秦岳把手伸進她衣內,拿出了那個MP3.
「還能用嗎?」他問,手指輕輕從MP3的液晶屏幕上擦過。
「不知道。」她小聲回答。
「你戴著它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用過?」他垂眸看著手裡的東西,沒有看她。
她沉默了,也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不捨得?還是不敢?」他問,把MP3從她脖子上拿了下來。
她抬手想擋他,他垂著眼,從睫毛下瞥了她一眼,於是她忍住了,任由他把東西拿走。
他拿著MP3左右看了一會兒,又把它重新掛到她脖子上。
「明天我去找一找,應該有能配上它的數據線。」秦岳說著,幫她系扣子。
「用不著的……」楊桔子囁嚅。
「用得著!」秦岳說,語氣不容置疑。
夜裡他們躺在床上,靜靜的。楊桔子失眠,秦岳也沒睡。
桔子。他叫她。
她幾乎是受驚嚇一樣地回了聲,嗯?
後天的機票,早晨九點半,我們去巴黎。他說。
……好。她回答。
不想去嗎?他問。
不是……她回答。
敢去嗎?他又問。
……她沉默。
他伸手把她撈過來,密實地壓在身下。
秦岳,今晚……不要了,好不好?她想跟他商量。
「桔子,不行。」他貼到她耳邊說,「聽話。」
不容置疑。
雖說算不上新婚之夜,可秦岳還是狠狠地折騰了一通。楊桔子喘息的間隙睜開眼看他,他正扭頭看著床頭桌那裡,桌上有方哲的MP3。
她明白。
秦岳他,吃醋了。
第二天秦岳好像沒發生什麼似的,照常起床,洗漱,抱抱孩子,親親她,然後去了公司。吃完早飯楊桔子跟楊媽媽還有楊爸爸一起陪兩個孩子玩兒,也是其樂融融。
玩了一陣子楊媽媽把楊爸爸支走了,跟楊桔子說,你們要是還想要孩子,最好再等一年,別那麼急,知道嗎?
楊桔子愣了,問,媽你幹嘛說這個?
楊媽媽嘖了聲,似是埋怨地說,一晚一晚的都不閒著,尤其是昨晚……也沒見你們用點什麼措施。
楊桔子臉刷地就紅了,說,媽你別亂說,我們哪有……
行了我是過來人,我說的你記住就行了,女人懷孕太頻了對身體不好。你得跟秦岳說。你要不好意思,我去跟他說。
媽你饒了我,你可千萬別去跟他說。
怎麼了還說不得了?我女兒的身體我心疼。
我去說我會說的,你放心,真的我一定會說!楊桔子心急火燎地表示。
當晚秦岳回來,跟楊媽媽說要帶楊桔子去度蜜月。楊媽媽有點兒不高興,可能在楊媽媽傳統的思維里,生了孩子的媽媽應該永遠跟孩子綁在一起。秦岳說欠楊桔子一個蜜月,雖對孩子感到抱歉,可還是應該給楊桔子補上。楊媽媽比較通情理,只囑咐秦岳別太急著要二胎,然後就去幫他們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