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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時候,錦夜真正體會到了一邊替人包紮一邊揮汗如雨的感覺……

  假擬奏章,染血徵兆

  清潤的嗓似流泉,盈盈漾在書房裡——

  “滄州水患,已成百姓心頭齟肉,賑災官銀被劫,愈發引得民怨四起,臣心有汗顏,又恐六閣意見齟齬……”話到這裡倏然頓住,很掃興的留了聲嘆息。

  錦夜原本還執著筆發呆,被他不咸不淡的掃了一眼後立馬坐直了身子,無辜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嚴子湛皺眉,長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剛才講的那些,你到底記下來了沒有?”

  “這一條沒有。”很坦白的笑了笑,她自顧自的趴到書桌上,開始在那堆奏章中翻找,半晌翻開其中二本,仔細瞅了瞅之後忽而一把揪住嚴某人的袖子,滿是驚訝的盯著他看。

  “你這是做什麼……”嚴子湛不明所以。

  錦夜未接話,只是順手拿了松丸研墨,潤濕筆尖後又抖了抖手腕,將多餘的墨汁撇去,待得在紙上寫完他之前口述的語句後,才道:“我很好奇,這些奏章你都看過了?”這真叫人咂舌,他幾乎可以不停頓的說出每一本摺子里的內容,甚至……連臨時編造那些子虛烏有的批註都異常流利。

  莫不是這世上真有驚采絕艷的人才?

  她不信邪,未等他答話又追問了一遍:“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回府之後就一直窩在書房裡批閱奏章?”

  嚴子湛有些不耐:“你一直追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究竟意欲何為,快些把信擬好了送出去,你若真有那個閒情磨時間,不如再來做些更有意義的……”

  “不許你說下去!”錦夜紅著臉,軟趴趴的靠回椅背上:“我不過就是問問罷了,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

  嚴子湛無奈:“只是粗粗略過一遍,還未來得及細看。”

  “……”所謂的過目不忘大概便是如此,錦夜一會兒倒是真真嫉妒起嚴某人來,老天何其不公平,給了他令女人都要自慚形穢的五官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再賦予他一般才思敏捷的過人智慧。

  不難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嚴子湛搖了搖頭,嘲弄笑容淺淺躍於唇上:“我倒不知我夫人一般心胸狹隘,自己的夫君都要比上一番。”

  “我……沒有。”迅速的低下頭,她只能借著奮筆疾書來掩飾心虛:“繼續吧。”

  嚴子湛頷首:“水患一事,牽扯頗多,臣斗膽諫言,還得從長計議,萬不可打草驚蛇。”話音剛落,就聽得她在旁小聲嘀咕了一句,他挑了挑眉,很快踱步至她身邊,彎下腰詢問:“你再說一遍。”

  錦夜輕笑:“這股子官腔,我聽了那麼久,每每前半部分都能切中主題,到了後頭就成了敷衍。”說白了就是,臣無能,想不出具體的法子,皇上還是自個兒解決吧。

  “應付宋正青而已,我自然不會把摺子上的真實意見說與他聽。”嚴子湛冷笑:“那隻老狐狸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六閣本是輔政,眼下都快成了干政。他還真當我是死了,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弄人進來打探。”語罷,忽而注意到錦夜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抿了抿唇,停了好久才勉強道:“我不是說你。”

  其實錦夜並不是太在意他一句話,只不過他難得放下那眼高於頂的架子竟然肯嘗試著解釋,這就不由得讓她起了戲弄之心。

  筆桿子一甩就丟到桌上,她拉下臉:“不寫了。”

  嚴子湛一愣,著實不明白對方為何一般莫名其妙的彆扭起來,他思忖了半刻,還是不解風情的拉了拉她隨意扎在腦後的馬尾:“快到子時了,還有最後一條。”

  錦夜佯裝惱怒:“我說不寫了,你沒聽見麼?既然你還是從心底里認為我是宋正青的探子,那我又何必在這裡對你掏心掏肺。”

  “……”嚴子湛百口莫辯,他是堂堂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曾有過一樣挫敗的時刻,莫說是膽敢像她這般的發脾氣,就連他曾經所說的話都鮮少有人敢反駁。

  於是,這畫面又再度沉寂。

  這個不會哄男人,這個戲演的過了火不好下台,就這麼僵著。

  錦夜暗地裡直懊悔,你說你玩什麼不好,去逗弄一個也許從未動過情的男人,可惜是她先惹出的爭端,若是再自己收尾,就著實太過丟人。

  “我、我走了。”最終只能很丟臉的留下這一句,她抓過信箋疊好,匆匆忙忙的就朝外走,正要拉開門閂的剎那突然被人用力拉了回去。

  “你在氣什麼。”嚴子湛繃著臉,語調很是固執。

  錦夜難以自制的感到得意,想低下頭掩去笑意,下一刻卻被抬起了下頷,呼吸被剝奪,她被動的承受一個吻。

  先是夾著淡淡懲罰意味的侵犯,而後漸漸轉成溫柔的安撫,再然後……就倏然變了質,某些人又開始不安分的解她的衣帶。

  “嚴子湛!”手忙腳亂的捉住他的手,錦夜瞪大眼:“拜託你有節制一些好麼。”

  “不好。”他緊緊抱著她,把她抵在門板上,半是蠱惑半是霸道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的月圓散還沒完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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