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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夜駐足,靜待下文。

  原本想留她吃個晚膳,琢磨了半天還是開不了口,宋正青搖搖頭,低聲道:“你放心,嫁妝和送親隊伍,我會替你辦得風光,絕不會委屈了你,只不過……”他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說出口:“你爹屆時不能坐於高堂位,若是他願意來的話,我可以安排其坐……汀月?”

  門忽然被用力推開,那艷若桃花的臉龐此刻盛滿了委屈,美眸里盈著淚水,不可置信和絕望同時在宋汀月面上出現。

  “爹,要嫁給嚴子湛的不是我麼?我才是宋家的小姐啊!”她渾身發抖,衝著父親大喊。

  宋正青神色一冷:“回房去,莫要失了風度。”

  “什麼風度,什麼禮儀,我要來有什麼用!”宋汀月狼狽的抬手抹去眼淚,指著錦夜道:“你怎麼能讓她代替我,聖旨上明明要賜婚的對象是我,爹,你這是抗旨……”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錦夜退至一邊,既然如此,她就留下來欣賞這一齣戲好了,反正就當是給她的補償了。

  宋正青厲聲:“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你馬上給我回房去!”

  “你不同我解釋清楚我就不會回去。”宋汀月咬牙,白皙皮膚上是觸目驚心的紅印子,她捂著臉站在原地,我見猶憐。

  宋正青煩躁的踱步,瞥見一旁的錦夜,便又對著女兒道:“她是你姐姐,是你姑媽的女兒。”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宋汀月失了理智,儀態全無:“要嫁給嚴子湛的人是我,宋家小姐只有我一人,隨隨便便來的野種也妄圖奪我的位置……”

  “住口!”宋正青再也聽不下去,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房間了做了什麼好事兒,這些年你收集那人的畫像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真讓你嫁過去還得了。”

  宋汀月很快就聽清了父親的話外意,心一急就跪下,扯著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爹,我是您的女兒,我嫁過去,心也是向著宋家,您所擔心的事兒絕對不會發生。”

  錦夜挑眉,原來是擔心胳膊肘子朝外拐,這宋正青的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縝密。

  “來人,把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半步房門。”他按著額心,等了半刻不見傭人,才想起之前為了怕走漏風聲刻意支遠了她們,心煩意亂之際又聽到倔強話語——

  “爹,你不答應我我就長跪不起。”

  宋正青拂袖:“混帳,你要跪就隨你。蘇小姐,我送你出門。”

  錦夜禮貌頷首,扭頭對上宋汀月極為怨恨的眼神,暗自嘆口氣,首輔大人可是活生生讓她被當成他人的情敵了……

  十里紅妝,嫁做人婦

  八月末,這悶熱的夏日天氣仿佛一宿間就煙消雲散,涼意怡人,滿城安逸。相對於這溫和的氣候來說,京城近來的氛圍卻是火熱得古怪,街坊里四處流傳著兩件事兒——

  一是名門望戶的宋家尋回了當年遺落在外的大小姐,前些天認祖歸宗的祭典辦得人盡皆知,傳聞此女雖貌不驚人但氣韻優雅,頗有當年老夫人的風采,但其究竟是何面貌就不得而知了。

  二則是喜怒無常的少年宰相嚴子湛要娶親了,這可謂破天荒的喜事兒,嚴相生性冷傲常人難以親近,整個大遲都知曉他曾經的華麗事跡。例如曾經心血來潮巡查戶部時潑了尚書一腦袋的滾燙茶水,又例如朝堂之上當眾給皇帝難堪……

  總而言之,此人實乃本國第一難伺候的主兒,偏生還長了那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尋常女子見第一眼必然傾心,待到相處半刻後恐怕無一不落荒而逃。

  “他真有那麼嚇人?”皮膚黝黑的青年面帶懷疑,轉頭朝同伴問道:“照趙兄的說法,他不就成了洪水猛獸了麼?”

  一旁站著的男子聳聳肩:“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但既然那麼多人都在傳,想必也是八九不離十了。”他眯著小眼睛,忽而壓低嗓音道:“梁弟你初來乍到,有所不知,我方才告訴你的兩件大事兒其實是有所關聯的。”

  青年被他故作神秘的口吻給嚇到,連忙湊過頭去:“小弟願聞其詳。”

  男子輕咳一聲,正欲開口,忽而就有小個子少年竄入二人間,指著他的鼻子氣勢洶洶:“餵!我說兩位客人,你們到底還要磨蹭多久,若是要當物品,麻煩快一些,若是不當,就不要站在店鋪前面阻礙我們做生意。”

  “十月,怎麼這麼沒禮貌,還不快些道歉。”櫃檯後的布簾被拉開,笑意盈盈的紫衣公子執扇而立,眉目慵懶,風姿天成。

  少年不甘的扁扁嘴:“十月唐突,請見諒。”

  青年摸摸頭,不好意思道:“梁某確是要典當物品,但一時和我這位趙兄詳談甚歡,便忘了來貴鋪的原意。”語罷從腰間袋子裡取出一物,放於櫃面上。

  遲玥恆粗粗掃了一眼那枚質地渾濁的玉佩,扇柄一敲:“二十兩。”

  “二十兩!”青年驚呼,他倒是全然沒想到這個破玉會值如此價錢,當下喜笑顏開,握著同伴的手誠摯道:“謝謝趙兄,你真是帶小弟來了個好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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