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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宋景賢跑過來,展著大大的笑臉,唯有面對一起長大的親人時,他才會顯露出孩子氣。

  宋汀月看都不看他,兀自從丫鬟手裡接過瓷碗,繼而小口小口喝著燕窩。

  宋景賢一愣:“阿姐,怎麼了?”見對方仍然不開口,他乾脆蹲下身靠過去撒嬌:“阿姐不要不理我嘛,我哪裡做錯了,阿姐告訴我,我改就是了。”

  宋汀月重重放下碗,轉過頭冷聲道:“你昨夜去哪了?”

  宋景賢尷尬,低著頭不吭聲。

  “我讓你少交些酒肉朋友,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你怎麼就是不聽!”她抿著唇,面色難看:“你是宋家的獨子,有時間就去學些真本事,不要總和那些下賤的女人混在一起,有失體統。”

  “春晚不是下賤女人。”宋景賢小聲嘀咕。

  宋汀月冷笑:“這話你敢不敢到爹面前去說?或者,我們現在就去找爹,看看他會不會同意你迎個花娘進門。”

  宋景賢垂著腦袋:“阿姐,你不要同爹說,我……我也沒說要娶春晚,我只是覺得她和別的女子不同。”

  “嘗嘗鮮就算了,切莫認真。”她擦了擦弟弟額上的汗水,嘆道:“同你一般年紀的名門公子都有了妻妾,你也該收收玩心了。”

  宋景賢抱怨:“阿姐就知道說我,你自個兒還不是一直拒絕上門提親的人。”眼珠子一轉,他又嘻嘻哈哈的道:“不過我明白阿姐已經心有所屬了。”

  宋汀月紅了臉,慌忙道:“胡說什麼!”

  宋景賢揮揮手,讓丫鬟退下去,隨即試探道:“我聽聞嚴大人三天不曾上早朝了。”

  “那又如何?”她舀一大口燕窩,努力的咽下去。

  宋景賢笑笑,繼續道:“說是遇到了什麼專劫男色的採花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眼下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

  啪——瓷碗滑落,碎了一地。

  宋汀月也顧不得擦拭被濺起汁液弄髒的衣袖,抓著弟弟的手就追問:“景賢,這話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是不是很心急啊?”他一個勁搖頭晃腦。

  “我……”宋汀月欲言又止,不好直接承認,可心裡卻是被千百個爪子在撓似的,急得不得了。

  宋景賢見她如此矛盾,便收起捉弄之心,正色道:“在飯桌上聽說書的講了一段,不知真假,阿姐也不必擔心,若真想弄清楚,就去問問爹。”

  “問爹做什麼?”

  他咂咂嘴,挑眉道:“阿姐一碰到心上人的事兒就不若以前機靈了,爹每日都要早朝,有沒有見到嚴相不是一清二楚的麼?”

  宋汀月猶豫道:“爹和嚴相素來水火不入,我這般莽撞過去問他,定會讓他生起懷疑之心。”

  宋景賢微笑不語,拉著姐姐起來,兩人一同步出涼亭,走了半段路,又頓下腳步認真道:“阿姐,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拐著彎兒總有辦法套出話來的。”

  宋汀月仍在踟躕,好一會兒才幽幽道:“好吧,一會兒等爹早朝回來我再去問他。”

  這時跟在後頭的丫鬟忽而插嘴:“小姐,老爺今日沒去早朝,還在書房裡。”

  宋家兩姐弟對視一眼,暗自詫異,他們的爹素來是以國事為重任,自出生記憶起,便從未聽得他缺席哪一次的早朝,此時聽聞他過了時辰仍在家裡,不由得道:“難不成是生病了?”

  丫鬟道:“說是有貴客要來,讓我們都不要去打擾,主苑的僕役們大部分都被打發到了後院等處,說是過了午時才准回去。”

  宋汀月驚訝:“什麼人這般大的來頭。”

  宋景賢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阿姐,你去瞅瞅,爹向來疼你比較多,就算你誤闖了也不會責怪你的。”

  宋汀月思忖半刻,便道:“也不用進書房,我們在門口觀望便是了。”

  “阿姐英明。”他不忘拍馬屁。

  姐弟兩很快就步出了撫琴台,一路上果真未見著幾個僕役,空蕩蕩的大宅子安靜得嚇人,直到穿過祠堂拐過主屋前的迴廊時,才遇上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青衣男子,後頭似乎還跟了個女子。

  宋景賢皺眉:“楚律,你不是這兩天回鄉了麼?”

  阿楚見到意料之外的兩姐弟,不由得心下一緊,朝前邁一步遮住兩人視線,他不動聲色的道:“小的見過小姐,見過少爺,小的家中已無要事,便提早回來了。”

  宋汀月眯了眯美眸,察覺出對方的古怪,愈是這樣愈激起了好奇心,她朝左挪一步,終於看清楚了那少女的臉。見其膚色白皙面貌溫婉,可眼神卻在見到自己的一剎莫名亮了起來。

  那種眼神介乎是敵意和興味之間,配上其唇畔彎起的若有若無弧度,看得她莫名其妙心裡直發毛……沉默了半刻,宋汀月強壓下不安,略略抬高下頷道:“阿楚,她是誰?”

  初次見面,半退半進

  錦夜的思緒始終處在游離邊緣,此刻坐在那溢滿淡雅香氣的偏廳檀木椅上,她就像是鑽進了死胡同一般,不斷細細回憶方才的畫面。

  坦言之,那宋家小姐倒是實實在在讓她徹底驚艷了一番,神態高貴面容精緻,該是從小培養薰陶出來的千金氣韻,即便是說話的節奏和聲音都無懈可擊。只可惜在見著生人挑釁的時候變得有些沉不住氣,直抓著阿楚追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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