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終究不夠喜歡
聽了燁華的話,劉雨兒明顯一怔。
緊接著便是無法言喻的憤怒,「你……你是為了那個狐媚子,才要與我一刀兩斷?」
見事態發生了這種變化,福來慌了,「燁華,劉姑娘,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想在你們二人中間使壞。」
「你閉嘴!」劉雨兒沖福來喝到,接著又望向燁華,「把話說清楚,你究竟為什麼要與我一刀兩斷!」
與劉雨兒的狂躁相比,此刻的燁華看起來十分平靜。
「雨兒,你可以粗獷,也可以粗魯,但你不能粗俗,你不該那樣對待一個孩子。」
「我是氣急了才會那樣。」劉雨兒辯解說。
「酒後吐真言,惱怒見真人。」燁華的口氣依然平和且堅定。
劉雨兒笑了,是冷笑。
「我不嫌棄你的過去,你卻嫌棄我粗俗?」
「雨兒,你能說出這種話,就代表你心底里還是介意我的過去的。」
劉雨兒聞言,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半晌,她才又開口,「你自己說,自你我相識以後,我待你如何?」
「你待我很好,但正因為你待我好,我才不能耽誤了你。」
「這是什麼話?」
「得不到我家人的喜歡和認同,即便來日你我勉強成為夫妻,你的日子恐怕也不會順遂好過。」
燁華這話講的很有道理,她竟無言反駁。
劉雨兒望著燁華,頹然問道:「你我真就這麼算了?」
「只願你將來能嫁個身家清白,身份顯赫的夫君,朱玉琳琅,福壽安康。」
多美好的祝願,但劉雨兒聽後卻丁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她看著燁華,定定的看了許久,才開口說:「你終究還是不夠喜歡我。」
話畢,她狠狠瞪了燁華一眼,便大步離開。
待目送劉雨兒走遠以後,燁華才走上前來,沖衛泱揖手一禮,「我代劉姑娘向您和小殿下賠不是。」
「你何必代她道歉,其實我也並沒有做對什麼。就像之前霄兒說的那樣,打人終究是不對的,我本該更冷靜的處理這件事。」衛泱有些懊惱的應道。
「殿下哪裡有錯。」燁華溫聲說,接著又輕輕的握了握衛霄的小手,「小殿下,請您別把劉姑娘之前的無心之言放在心上。」
「我並沒有把那句話放在心上。」衛霄十分豁達的對燁華說,「燁華叔叔,我相信我不會永遠都是個瞎子,我相信姑丈一定會有辦法治好我的眼。」
「是。」徐紫川將懷中的衛霄抱緊,「姑丈向霄兒保證,姑丈一定能治好霄兒的眼。」
衛霄甜甜一笑,又往徐紫川懷裡靠了靠。
在確定衛霄並未受到太深的傷害以後,燁華又望向福來,「臉上的傷得趕緊上些藥才好。」
「對不住。」福來低著頭,沒臉面對燁華,「若不是我自私任性,主動去挑釁劉姑娘,也不會害的你和她就這麼分道揚鑣。」
「你不必道歉,我反倒要謝謝你。」燁華對福來說,「我和她終究是不合適,倘若到成婚以後才發現,豈不是誤了我和她的一生。其實,我們都該謝謝你。」
福來低頭不言,心中依舊覺得愧疚無比。
「成了,咱們就別站在這兒說話了,省的叫街坊們看見了笑話。」衛泱說著,便走上前去,攙著走路一瘸一拐的福來,向不遠處的天合醫館走去。
……
因為福來的緣故,一行又不得不在宜安鎮多住上一日。
夜裡,在安置好衛霄以後,衛泱本來也預備安置了。
奈何她心中煩悶,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
衛泱索性起來,搬了張小凳坐在屋前的樹下觀星賞月。
徐紫川原也沒睡著,聽見屋外有動靜便起身出來查看。
「我就知道你今夜一定睡不好。」徐紫川也搬來張小凳,在衛泱身邊坐下。
「紫川,你說我當時是不是不該動手打劉姑娘?」衛泱問徐紫川。
徐紫川答:「當時劉姑娘實在太面目可憎,連我都想動手打她。」
「連霄兒一個孩子都知道打人是不對的,而我卻……」
「該出手時就出手,這也是大多數人都懂得的道理。」
衛泱聽了這話,淡淡一笑,「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江湖俠氣的一面。」
徐紫川報以一笑,「我本來就是個江湖郎中啊。」
經徐紫川這麼一逗,衛泱心中的煩悶之氣盡消。
「明兒我要親自登門向劉姑娘道歉。」
「你本不必做到如此。」
「我一定要去向劉姑娘道歉,不過這歉可不是白道的。」
……
第二日一早,在用過早膳以後,衛泱就帶上禮物,叫上福來,要往街尾的鐵匠鋪去。
想起昨日那位劉姑娘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的彪悍樣子,徐紫川很不放心讓衛泱和福來兩個人過去,可衛泱偏不要他陪。
於是,徐紫川只能請趙興悄悄跟著,萬一又有一言不合的情況發生,衛泱和福來兩個也不至於吃虧。
衛泱與趙鐵匠,也就是劉雨兒的舅舅是老相識。
做鐵匠的,難免有個不小心燙傷或燒傷的時候,衛泱和徐紫川還在天合醫館坐診的時候,就曾為趙鐵匠看過好幾回的燙傷燒傷。
因為是街坊,衛泱和徐紫川從來都不收張鐵匠的診費,只收藥錢,有時候甚至連藥錢也不收。
有一回,張鐵匠的小兒子誤食了毒蘑菇,也是衛泱和徐紫川給救回來的。
毫不誇張的說,衛泱和徐紫川也算是那張鐵匠一家的恩人。
一面是恩人,一面是親人,這兩方鬧不合,張鐵匠夾在中間也是為難。
昨日,得知他外甥女雨兒把天合醫館的福來姑娘給打了,還打的不輕。
張鐵匠就想代他的外甥女去醫館賠禮道歉。
但想著事剛出,醫館那邊的諸位應該都在氣頭上,他不好冒然過去。
於是,他便預備今早起來,再去醫館賠禮。
誰知,沒等他過去,醫館那邊就先來人了。
見衛泱帶著福來過來了,張鐵匠料想,人必定是上門討要說法來的。
早知如此,他昨日就不該想那麼多,便該早些去醫館道歉。
如今人家找上門來,這事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看著福來被他外甥女打到近乎破相的臉,趙鐵匠心裡愧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