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不是一般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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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第一次看到徐紫川的身子,是徐紫川因替她試藥昏迷不醒,險些丟了性命那回。

  那日她特意去探望被安置在太醫院暫住的徐紫川,卻見正屋大門緊閉,叩了半天的房門也沒人回應。

  後來,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兒的她選擇了破門而入。

  衛泱慶幸,慶幸那天她果斷的做出了這個決定,否則徐紫川的性命很有可能就在那回交代了。

  衛泱還清楚的記得當日所有的細節,為了能儘快將徐紫川救醒,她無奈在徐紫川昏迷的情況下替徐紫川寬衣,並在徐紫川心口的幾處重要穴位替徐紫川施針。

  當時,她只想著要救活徐紫川,壓根就來不及考慮男女大防的事。

  再有,當時她被徐紫川心口及腹部觸目驚心的傷疤所震驚,那裡有那閒情欣賞徐紫川的身子。

  因此,衛泱並不覺得那第一次的經歷有什麼值得追憶。

  至於她第二次瞧見徐紫川的身子,是去年他倆在瀝州救災的時候。

  那時,惠城周遭大部分的水源都被山泥和人畜的屍體污染,可用的水源不多。

  因此,每人每天可分得使用的水只有很少一點。

  徐紫川是個極愛乾淨的人,雖然說不上潔癖,但總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

  在瀝州救災時,哪怕再困難的時候,徐紫川都要省下水來用於梳洗沐浴。

  衛泱記得那日,她難得有機會偷溜下船去衙門見徐紫川一面,卻遍尋徐紫川不得,於是她便只能守株待兔,去衙門專門為徐紫川安排的一處廂房等徐紫川回來。

  因為屋內太悶熱,她便去到後窗前,打開後窗通風,不想正望見徐紫川守著小半桶水在很認真的擦身。

  那一次她是極徹底並且清晰的看到了徐紫川的身子,真真是秀色可餐的很。

  衛泱還記得當時徐紫川佯裝鎮定,一臉嚴肅的瞅著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的她問,好看嗎?

  若換做一般的姑娘,早就掩面尖叫著逃跑了。

  衛泱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一般的姑娘,但那天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很鎮定的對徐紫川說,好看。

  然後徐紫川從臉一直到腳都紅了。

  而在說完那句話以後,她的臉也紅的快爆炸了。

  因為曾經看過,所以衛泱對徐紫川的身體並不好奇。

  但她擔心,真的很擔心徐紫川的傷情。

  前日在安國公府,徐紫川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她看自己的傷,那時衛泱就知道,徐紫川的傷一定相當的嚴重且觸目驚心。

  衛泱明白,她不該偷看寧棠給徐紫川換藥。

  可她認為,她很有必要徹底了解徐紫川的傷情。

  於是,衛泱用盡身上僅有的一點力氣,將頭轉向軟榻的方向,透過幔帳的縫隙默默的看著寧棠為徐紫川換藥的全過程。

  因為軟榻離衛泱的床榻不算太近,加之有寧棠遮擋,衛泱起先看不太真切。

  可見寧棠為徐紫川換藥的小心程度,便能猜到傷情必定很嚴重。

  衛泱想著,心裡難受極了,這滋味絕對比她自己受傷還要難受百倍。

  待寧棠將徐紫川受傷的右臂重新上藥包紮好以後,便輪到前胸。

  儘管衛泱早有心裡準備,但當看到紗布一層一層揭下,最終露出傷口以後,衛泱還是被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知道紫川前胸受了很嚴重的傷,卻不想竟然這樣嚴重。

  深深的刀口一直從左胸前延續到右下腹。

  衛泱不懂刀術,卻能想見,當時用刀襲擊紫川的那個刺客,這一擊有多迅猛肅殺。

  這是要將對手一刀劈死的殺招。

  衛泱很慶幸,慶幸紫川有幾手防身保命的本事,若換做像她一般,一點兒拳腳功夫都不懂的人來接這一招。

  刀起刀落,人只怕就生生被劈成兩截了。

  衛泱哪裡忍心再看徐紫川身上那巨大的傷口,只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自己心疼到哪怕掉一根頭髮都會覺得痛心的人,竟然被旁人傷成這個樣子,衛泱心中怒火熊熊。

  她越發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紫川的委屈不會白受,過去那些含冤而死的人也都不會白死。

  她一定會讓這些血案的始作俑者們全都付出代價。

  衛泱想著,目光忽然落到了枕邊,落到了那些紫色的小花上。

  衛泱認得,這些花是桔梗花。

  為什麼她的枕邊會出現桔梗花呢?

  衛泱正疑惑,剛為徐紫川包紮完傷口的寧棠就來到床前,將床前的幔帳拉起收好。

  「寧棠,這花……」

  「是我昨兒路過一處花圃時摘回來的。」

  「怎麼會想著摘花給我?」

  「屋後的梧桐花已經快落盡了,今年你恐怕又看不到了。我想著同樣是紫色的小花,你看見這些桔梗花應該也會喜歡,便摘了些回來給你。」

  「我又錯過了梧桐花的花期了。」衛泱一聲輕嘆。

  「那樹就在那裡又不會跑,日後總有機會還能再見到的。」

  寧棠沒有說明年,沒說明年再與衛泱一起賞那滿樹的小紫花。

  那是因為寧棠心裡很清楚,明年這個時候衛泱興許就不在京都城了,而他應該也不在這裡了。

  衛泱不知何時再能回到京都,他也是一樣的。

  所謂總有機會一起賞梧桐花,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

  想想,真是既叫人覺得期待,又讓人覺得好生心酸。

  「你不問問徐兄的傷情如何?」寧棠問衛泱。

  「我知道他傷的重。」

  「你放心,我上藥的手藝是一流的,太醫院那些老太醫也未必有我仔細熟練。由我親自出馬,每日親手為徐兄換藥,保證徐兄不會像你一樣患上炎症。」

  寧棠的心靈手巧不必他自己誇耀,衛泱心裡也有數。

  「寧棠,你確定你真的不要棄武從醫?」

  「小泱,我還是比較喜歡當將軍。」

  「可惜可惜,浪費了你這一身驚世醫才。」

  寧棠淡淡一笑,「能讓你覺得如此惋惜,真真是我的榮幸,但我還是要做將軍。」

  寧棠並未將話說盡,剩下沒有說出口的半句話是,因為只有做將軍,才能在你需要的時候為你鞍前馬後,披荊斬棘。

  衛泱莞爾,「寧棠,你遲早會成為我大夏軍方的第一人。」

  寧棠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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