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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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徐紫川搖頭,眾人才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就被澆滅。

  眾人不明白徐紫川具體在為什麼事搖頭,卻知徐紫川搖頭,就代表著衛泱不好。

  很明顯,衛泱的燒還沒退,那麼衛泱還有化險為夷的可能嗎?

  窗外天已經亮了啊。

  翟清行至窗前,將原本虛掩著的窗輕輕推開。

  其實,天早就已經亮了,只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天色有些昏暗,所以才叫屋內的人以為天還沒亮。

  天已經亮了,而長公主的高燒卻未退,如此說來,長公主會死?

  翟清想著,轉身遙望著床上依舊沒有任何要醒來跡象的衛泱,他不相信,不相信衛泱會就這麼死了。

  當年太后那碗有毒的湯羹沒能毒死衛泱,這些年來各路刺客殺手也都沒能害了衛泱的性命。就連在水災過後,條件極其惡劣的瀝州衛泱都能好好的活下來,現在卻告訴他衛泱會死於炎症。

  他不相信,他替衛泱不甘心。

  忽然,安靜異常的屋內響起一陣低低的哭聲。

  翟清尋聲望去,見是衛泱的貼身宮女福來正跪在床前掩面抽泣。

  而除了福來以外,同樣伏在床前的二長公主衛湘正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的,似乎也是在哭。

  因為兩人都在儘量壓抑著,所以哭聲並不算大。

  甚至還沒有窗外的雨聲大。

  奈何殿內實在太過安靜,一點點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聽著福來和衛湘的哭聲,翟清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長公主還沒死呢,二長公主和福來急著哭什麼?

  奇怪,為何他的眼睛有些發燙,視線也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他這是怎麼了?

  一滴溫熱的液體從臉頰滑落,翟清的身子猛的一僵。

  他哭了?他這是哭了嗎?他竟然會哭?

  許久都不曾哭過,翟清都忘了哭是什麼滋味。

  他原以為他這輩子無論再遇上什麼事,他都不會再哭了。

  不想,他卻哭了,還是為衛泱流淚。

  翟清並不覺得自己流淚就意味著自己軟弱,他只是覺得衛泱很可怕。

  他承認他愛慕衛泱,卻不想他已經愛慕衛泱愛慕到會輕易的被衛泱所左右,因衛泱處境與心情的好壞而或喜或悲。

  「為什麼哭?」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儘管這聲音很輕,但落在眾人耳中,卻恍若一道驚雷。

  這是衛泱的聲音,衛泱醒了,她說話了!

  處在極度驚喜中的眾人,都沒有立刻做出反應,衛泱的聲音再次響起,「什麼都在哭呢?」

  衛泱睜開眼,一臉懵懂無措的望著伏在床前滿臉淚水的衛湘和福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衛湘和福來會哭的如此傷心。

  然而她接連問了兩遍,卻都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伏在床前的衛湘和福來還因她的提問哭的更凶了。

  衛泱不知所措,正想著再問一遍,卻猛然發現徐紫川就坐在離床很近的一張躺椅上。

  疑惑瞬間就發展為了震驚。

  紫川為什麼會出現在宮裡?這個時候,紫川不是應該在安國公府靜心養傷嗎?

  究竟是誰,出於什麼理由將紫川帶進宮來的!

  尋常只要一見到徐紫川,衛泱就會覺得心裡無比踏實,但在此時此地見到徐紫川,衛泱實在高興不起來,她覺得很不安。

  衛泱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她要問清楚徐紫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要弄清楚衛湘和福來為什麼會哭的這樣凶。

  而在掙扎中衛泱驚訝的發現,她身上竟然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她不但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坐起來,甚至連抬起手臂,勾勾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這是怎麼了,好像身體裡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這種極端無力的感覺叫衛泱越發覺得不安起來。

  見衛泱有想要坐起身來的意思,徐紫川趕忙扶著躺椅的扶手艱難的站起身來。

  儘管躺椅距離衛泱所在的床榻不過兩三步遠,但就是這兩三步的距離,卻近乎花光了徐紫川身上餘下的所有力氣。

  徐紫川本就生的白皙,因為受傷失血的緣故,徐紫川本就白皙的臉看起來就更白了。

  正因為徐紫川的臉色太過蒼白,所以發紅的眼眶才顯得更紅。

  衛泱真想抬手,摸摸徐紫川蒼白的臉,摸摸他泛紅的眼眶,但她沒有力氣,連抬起手來,觸摸近在眼前的徐紫川的力氣都沒有。

  衛泱茫然又痛心,「紫川,你哭了,你為什麼要哭?」

  「衛泱,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該記得什麼?衛泱起先有些迷惘,但在漸漸冷靜下來以後,衛泱隱約想起一些事。

  「我記得我去安國公府看望過你,回宮以後又去昭陽殿為渲皇兄守靈。」衛泱說,聲音很啞很虛弱。

  聽衛泱還記得自己昏迷以前的事,徐紫川稍稍鬆了口氣,便簡單的與衛泱講了衛泱為何會躺在這裡,而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炎症……」饒是衛泱,聽到炎症二字也是如臨大敵。

  很難想像,因炎症高燒不退的她,竟然還能活下來。

  衛泱處在劫後餘生的震驚之中,一臉的心有餘悸外加不可思議。

  當徐紫川的手落在她額頭上的時候,衛泱才勉強醒過神來。

  「人雖然醒了,但燒還是沒退。」徐紫川眼中滿是憂色,他的目光有些游離,很顯然是在努力的思考著怎樣讓衛泱儘快把燒給退了。

  衛泱望望徐紫川,再用餘光望望屋內其他的人,心中不免覺得羞愧自責。

  「都是因為我叫大伙兒受累了。」衛泱微微偏頭,望著眾人十分鄭重的說了一聲對不住。

  「小泱,你在說什麼傻話。一睜眼就說這麼生分的話,莫不是真的發熱燒糊塗了?」寧棠上前,笑嘻嘻的沖衛泱說,但眼中的擔憂之色還是未退,他又轉向徐紫川,小心翼翼的問,「徐兄,小泱既醒了,是不是代表人已經沒事了?」

  徐紫川答:「衛泱也算是個奇人了,明明還高熱未退,竟然就醒了。」

  寧棠聽了這話,眼中的擔憂之色更濃,「徐兄的意思是,小泱還不算轉危為安?」

  得此一問,徐紫川毫不含糊的答:「人只要能醒過來,就算轉危為安了。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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