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救命還是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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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徐紫川的真實身份之前,太后樊昭是很賞識徐紫川的。

  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舉世聞名的神醫,這已不是「出色」二字就能形容的,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更重要的是,徐紫川是當世唯一一個能醫治衛泱所中奇毒的人。

  這讓樊太后怎麼能不對徐紫川刮目相看。

  除了過人的才能之外,徐紫川的樣貌也是拔尖的,且教養好,談吐亦不俗。

  雖然是鄉野出身,但綜合各種條件來看,徐紫川仍是她中意的女婿人選。

  樊太后是萬萬沒想到,徐紫川竟然本姓楚。

  是那不可饒恕的忠勇侯楚氏一族的後裔。

  望著正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來的徐紫川,樊太后忽然覺得這相貌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青年,忽然變的有些面目可憎。

  樊太后還記得,初見徐紫川時,她就隱約覺得徐紫川很像一個人。

  可究竟像誰,她當時並沒有想起來。

  後來她想起來了,卻又覺得她是庸人自擾。

  而最終的事實證明,她是個直覺奇準的人。

  當時她對徐紫川的第一感覺是正確的,徐紫川真的很像一個人,如今越看就越像。

  明明只是姑侄,又不是母子,徐紫川怎麼會與貴妃楚懷遙那個賤人如此相像。

  縱使不是十分像,也有八分像了。

  樊太后被廣袖遮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可知此刻她有多想撕爛徐紫川那張與楚貴妃極為相似的臉。

  但為了衛泱,她只能暫且忍下。

  在走進偏殿以後,徐紫川便沒再叫寧棠和韓江左右攙扶,而是堅持自己走。

  儘管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邁的很穩很堅定。

  面對樊太后審視,甚至略帶敵意的目光,徐紫川毫不畏懼。

  他沒有躲避,而是大方的迎上了太后的目光,神情從容,眸色平靜。

  在離坐在床畔的太后,還有三步遠的距離,徐紫川停下了腳步。

  兩人對視著,也是對峙著。

  對峙持續了沒多久,樊太后就率先發了話。

  「見了哀家竟不下跪行禮,你未免也太放肆了。」樊太后怒視徐紫川,眸色沉凝,恍若深淵。

  「我是來救衛泱的,並不是特意來拜見太后的。」徐紫川不卑不亢,腰背挺的筆直,絲毫沒有要向太后行禮的意思。

  「無論你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哀家就在這裡,就坐在你的面前。就連皇上見了哀家這個母親,都要揖手行禮,你憑什麼不跪哀家。你此刻的行為與言談已經是以下犯上,你不乖乖跪下向哀家賠罪求饒,莫不是想學你祖父和姑母?你別以為你命比別人大些,就真能回回都化險為夷。與哀家作對,謀逆哀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祖父和姑母當年並無謀逆之心,他們都是被冤枉的。」徐紫川說,口氣堅定,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不容辯駁的真理。

  「你說冤枉?你如何證明你祖父和姑母冤枉?你看看躺在這裡的衛泱,她就是因為遭受你那狠毒祖父和姑母的謀害,才會身中奇毒,才會從小到大受這麼多苦。你身為罪臣和罪妃的家眷,不但不知反省,還如此理直氣壯的為奸人喊冤叫屈,真是荒謬無恥。」

  面對樊太后的指責與嘲諷,徐紫川依舊面色如常,「我既說我的祖父和姑母是冤枉的,我就一定會找出證據來證明他們是冤枉的。至於太后說我理直氣壯,明知湯羹有毒,還親手餵親生女兒喝下有毒湯羹的您都能如此理直氣壯,我憑什麼就不能理直氣壯?害衛泱最深的人究竟是誰,您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

  當面被人揭短,還是揭出這等密事,樊太后豈能不惱火。

  「你這個放肆的東西,你當哀家不敢殺你!」

  「待我將衛泱治好以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徐紫川說完這句,便完全無視了坐在床邊的樊太后,直接走上前,開始替衛泱診脈瞧病。

  樊太后怒不可遏,恨不能提刀親手將徐紫川的性命了結。

  但為了衛泱,她唯有暫且按捺下火氣。

  她心中無比清明,她知道唯有徐紫川能將病重垂危的衛泱救回來。

  翟清是個極有眼力界的人,生怕太后和徐紫川再生爭執,會耽誤了給衛泱瞧病。

  於是便上前來到樊太后身邊,溫聲勸慰了幾句。

  樊太后還是很能聽進翟清的話的,在翟清的勸說下,樊太后起身,從床邊挪到了不遠處的軟榻上坐下。

  但她的目光卻始終都沒有離開床上的衛泱和正在為衛泱診脈瞧病的徐紫川。

  樊太后的眸色時而擔憂,時而憤恨,時而陰毒,複雜難懂的很,好像隨時都要分裂成好幾個人似的。

  寧棠和韓江雖然與徐紫川一道進了偏殿,但兩人卻沒有與徐紫川一同進內室,而是在外室等待。

  因為偏殿不大,再加上殿內十分安靜,所以之前太后與徐紫川之間的對話,兩人聽的很是清楚。

  徐紫川竟然敢當面那樣頂撞樊太后,這真是叫人覺得太佩服太解氣了。

  寧棠和韓江都在心裡大讚徐紫川,徐兄,幹得漂亮!

  經徐紫川診過,衛泱的病情真的十分危重。

  因炎症的緣故,衛泱燒的實在厲害。

  徐紫川記得翟清與他提過,說衛泱之前曾喝過一副藥,在喝藥之後沒多久衛泱就開始狂吐不止,最後甚至還吐了血。

  徐紫川便將那張藥方要過來瞧了一下。

  在看過那張藥方以後,一向端穩自持的徐紫川忍不住大罵了一聲胡鬧。

  衛泱的身子本就虛弱,又因炎症高燒不退,身子更虛。

  太醫們是不是瘋了,竟然給身子已經虛虧至極的衛泱下如此重的藥。

  這是救命,還是催命?

  樊太后本就怪太醫們無能,欲重責這些白食俸祿的無用東西。

  但她卻怕把這些人都打死了,就再沒有人能救衛泱了。

  於是,她便隱忍未發。

  誰知這些太醫,不但沒有救她愛女的本事,還險些一副藥送她的愛女歸西。

  本就對太醫們的表現極其不滿的太后,徹底被激怒了。

  「傳哀家的懿旨,太醫院所有太醫,一律杖責三十,立刻行刑!」

  樊太后話音剛落,還沒等梁來喜有所反應,翟清就趕忙勸諫說:「太后,三十個板子打下去,太醫們哪還能有活路,難道太后真要屠了太醫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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